('
韩如兰也没等问,一古脑儿把去海威堂的经过,把心事全倾诉了出来。
也难怪,镖局上下,还有哪一个是她诉说女儿家心事,倾诉委屈的对象。
屈指算算,也只有这位义姐了。
胡凤楼静静的听,什么都没说,她的感受,她心里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也没劝韩如兰什么,只劝韩如兰回去。
韩如兰由来听她的,这回自也不例外,义妹对她这样,却不知道她正是情敌,这,叫胡凤楼怎么想,什么感受?还是那句话,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胡凤楼把韩如兰接回了家,韩如兰在海威堂伤了心,断了肠,受尽了委屈的事儿,胡凤楼不说,谁也不知道。当然,韩克威夫妇知道韩如兰去了海威堂,他们俩应该会问结果,可是威远镖局的另一件事儿,把这件事儿暂时岔开了。
什么事儿?威远镖局来了位贵宾,是那位贵宾?韩克威夫妇告诉了胡凤楼,姑娘先是一怔,然后就拉着韩如兰急急忙忙往后跑。
堂屋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老镖头韩振天,女的是位雍容慈祥的老妇人,胡凤楼的三个侍婢红菱、紫鹃、蓝玲,就侍立在老妇人身后。
连老镖头韩振天都从小院子出来亲自接待了,可见这位老妇人来头不小。
果然,胡凤楼进屋一声:“娘!”
带着一阵香风,就到了老妇人跟前。
原来是姑娘胡凤楼的高堂,胡老夫人。
韩如兰心再碎,肠再断,也赶忙过来见礼。
胡老夫人伸手拉过韩如兰来,从怀里摸出了个红绫小包来,就塞进了韩如兰手里。
老夫人当然深通人情世故,这是见面礼。
她拉着韩如兰一阵问长问短之后,姑娘胡凤楼说了话:“娘,您怎么上京里来了,事先也没个信儿,我好接您去呀!”
老夫人道:“你不在家,我一个人闷得发慌,想出来走走,也好久没上京里来了,既然出来了,怎么能不来看看你义父。”
敢情,胡老夫人是只为闷得慌,出来走走的。
姑娘胡凤楼似乎不信,可是老夫人既这么说,她也就没再多问。
这门儿亲,不比寻常,堂屋里的这几位,聊得跟一家人似的。
老镖头暂时忘却了忧烦,谈笑风生,只有韩如兰脸上还看不见什么笑容,好在除了胡凤楼之外,谁也没留意。老镖头不但坚留老夫人多住些日子,还要胡凤楼、韩如兰姐妹俩陪老夫人到处多走走。
正聊着,韩克威进来禀报,玉贝勒来了。
胡凤楼听得刚一怔,韩振天马上说是他派人知会玉贝勒的。
胡凤楼微皱了眉锋:“您也真是,知会他干什么?瞧往后这些日子他跑得勤吧!”
老镖头还没说话,胡老夫人已然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儿说话,你义父是好意,人家是什么身份,总不能让人家上咱们家去让我看,我既然上京里来了,还能不趁这个机会看看他。”
姑娘懂老夫人是什么意思,她不怎么爱听,可是姑娘她天性至孝,从小到大,不管老夫人说什么,她从没有回过嘴,所以,尽管老夫人是这么说,这么个意思,她也没敢再表示什么。
话就说到这儿,玉贝勒进来了,不但穿戴整齐,一身的新行头,还滞来了几样厚礼,全是出自深宫大内的贡品。官儿还不打送礼的呢!这头一样就讨了老夫人欢心。
这是老夫人头一回见玉贝勒,照玉贝勒到哪儿都站得出去的人品,再加上他的礼数、谈吐,老夫人既不便,也没让施礼,满脸堆笑,不住的打量玉贝勒,一双老眼就没闲。
玉贝勒趁这机会跟老夫人说:“家父母让玉翎转奉,他们两位,明天来看您老人家。”
胡老夫人连称不敢当,心里可挺高兴,这也难怪,普天之下,有几个能让神力老侯爷夫妇过府探望的?姑娘胡凤楼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心里可不怎么痛快,尽管郭怀伤了她的心,可是她的一颗心并没有马上就转向了玉贝勒。
不痛快归不痛快,可是姑娘没敢说什么,甚至脸上也没带出来一点儿。
晚饭过后,玉贝勒还没走的意思,事实上老夫人对他问长问短跟他聊,似乎也不让他走,末了还是胡凤楼找了个机会把他撵走了。
走是走了,不过从今天起,玉贝勒也好,胡凤楼、韩如兰也好,是暂时没有工夫管旁的事儿了。时候差不多了,胡凤楼搀着老夫人上了她的小楼,把红菱、紫鹃、蓝玲三个也支走了,娘儿俩灯下对坐。姑娘向了一句。“您累不?”
“不累,一点儿也不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