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鹞眼鹰鼻,一脸阴鸷的那位,忙一声恭应,扬声向外:“皇上有旨,玉贝勒进见!”
外头有人传了两声,随听一阵轻捷步履声由远而近,到了堂外,然后王贝勒在外一声:
“玉翎告进!”颀长、英挺的人影一闪,“漪澜堂”里已多了个威武神勇玉贝勒傅玉翎。
贝勒爷他今儿个穿戴整齐,上下一新,益显俊逸潇洒益显超拔不群。
不比别个,事实上眼前也没别个好比,只比那位身为储君的皇二子允扔,玉贝勒没进“漪澜堂”,还能显得出来他,玉贝勒这一进“漪澜堂”,那如玉的丰神,立即把这件皇二子允扔比了下去,也益显得允扔他柔软虚弱不堪。这么一位储君,能不仰赖这老少两根擎天巨柱?
只听黄衣老人脱道:“皇家要什么没有?唯独这样的儿子强求不得,你简直让我嫉妒!”这恐怕还是实话。老侯爷没说话,他毕竟身为人臣,皇上当着储君说这种话,他不能接,也不好接。
只听玉贝勒道:“玉翎叩见!”
他跨步而前,一甩双袖,大礼拜下。
黄衣老人忙抬手:“起来!起来!”
玉贝勒道:“谢您的恩典。”
他站起来垂手肃立。
对皇上称“您”的,只怕也只有他傅家父子,神力老侯爷跟他这个“威武神勇玉贝勒”
了。黄衣老人目光一凝,慈祥投注:“玉翎,天津方面的事,你办的很好,朝廷减少了不少损失,我要酬功,我要赏你。”“这”
王贝勒一怔犹豫,目光投向老侯爷。
不知道是因为只有老侯爷知道他该不该居功,抑或是他真一切都听他这位父亲的?
黄衣老人道:“不用看你阿玛,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要是不点头,我这份赏还出不了手呢!”玉贝勒又为之一怔,但玉面上也立即浮现难掩的惊喜。
本难怪,他深知他这位父亲,他绝没想到老侯爷会准他领受这份恩赐。
只听老侯爷喝道:“还不谢恩!”
玉贝勒一惊定神,忙肃容拜下:“玉翎叩谢您的恩典。”
黄衣老人抬手往后微招,那鹞眼鹰鼻,一脸阴鸷的那位立即向着屏风后轻喝:“捧进来!”屏风后应声转过一名内监,双手捧着一个镶金锦盒,高举过顶,盒子上覆着一方黄经。
谁也看不见,也看不出是什么。
那名内监举着上盖黄绫的锦盒,恭谨异常的一步步,到黄农老人身侧,立即双膝跪下。
黄衣老人站了起来,老峰爷跟着站起,黄衣老人接过锦盒,道:“你傅家世袭侯爵,用不着给你加官进爵,封你什么,只好赏你这个了。”
话落,他递出了锦盒。
玉贝勒忙出双手,高举过项接过。
黄衣老人道:“起来吧!”
“谢您的思典!”
王贝勒跟那名内监同时站起。
黄衣老人看了看玉贝勒,突然微一笑:“不想看看是什么吗?”
这话正说到了玉贝勒心里,他赧然一笑,腾出一手,掀起黄绫,黄绫起处,玉贝勒他为之一怔,老侯爷却为之神情轻震。
黄绫之下,那镶金的锦盒之中,赫然觉是件“黄马褂”。
颁赐黄马褂?
一件黄马褂,对身为“威武神勇王贝勒”的傅玉翎,真要说起来,并算不了什么!
因为领侍卫内大臣,前引十大臣、侍卫班领,人人都有一件黄马褂。
可是这件黄马褂是经由皇上亲自赏的,一旦为玉贝勒所有,甚至穿在身上,意义就又自不同,这是殊荣,到目前为止,这还是经由皇上亲赐的头一件。
老侯爷定过了神,忙道:“皇上——”
黄衣老人一抬手,道:“你还要说什么?我已经拿出了手,难不成你还能让我再收回来?”这还真不能。
老侯爷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黄衣老人立即转望玉贝勒:“再许你一样,等你娶人家胡家姑娘的时候,我给你主婚,去吧!我留你阿玛多待会儿”皇上许诺主婚,这又是殊荣,玉贝勒心里为之狂喜,忙不迭他再次叩谢恩典辞出。
老侯爷本来也想告退辞出的,可是皇上有了这么一句,他不好走了。
玉贝勒退出“漪澜堂”,踏着长廊,步履轻快,不免喜会毕露,意兴飞扬。
喜态毕露归喜态毕露,意兴飞扬归意兴飞扬,可是他心里总觉得压着点儿什么?有点沉甸甸的。没别的,只因为皇上许诺的另一样殊荣,这在以前,他一定喜心倒翻,恨不得飞出宫去马上告诉凤楼。只是,现在,他对那颗芳心,实在无法捉摸,对姑娘,也实在没了把握。
就在他喜态毕露,意兴飞扬,却又不免心里沉甸甸,刚离开‘漪澜堂”不远的当儿,一个熟悉的话声传了过来:“玉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