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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缰透绳,翻身上马之后,年羹尧说了声:“阁下,别忘了年羹尧这个朋友,咱们再谋后会!”抖缰纵马,带着两个护卫,飞驰而去。
望着三人三骑转过街角不见,回过身,前院里已来了两位姑娘。
望着一地的钢刀,欧阳雪道:“郭大哥,你把他们——”
郭怀道:“没把他们怎么样,让他们走了,留下这么一堆废铁,恐怕能卖个十几二十两银子,也就够了。”欧阳雪笑了。
欧阳霜也为之忍俊不住。
这是郭怀头一次看到大姑娘欧阳霜脸上展现笑容,花朵儿乍放似的,好美,连郭怀他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大姑娘察觉了,娇靥突然一红,微微低下了头。
这位冷若冰霜,愧煞须眉的女英豪,此刻居然是冷意不见,英风尽失,女儿家特有的娇羞之态毕露。郭怀有意无意的盆开了话题:“老镖头怎么样?”
二姑娘欧阳雪道:“又睡了,睡得好沉,刚才那么吵都没惊醒。”
内城,安定门内东边,北新桥,有一座大府邸。
一圈围墙丈高,门头高大宏伟,白玉似的石阶高筑,门一对石狮,八名穿戴整齐,挎着腰刀的亲兵站门。门头上,横额黑底金字,四个大字写的是“雍郡王府”。
敢情,这就是贵为皇四子,四阿哥雍郡王允祯的府邸,这座府邸,也就是后日专养喇嘛、供奉密宗高手的雍和官。蹄声震天,三人三骑,年羹尧带着两名护卫飞驰而至。
谁敢在郡王府前骑马?
年羹尧他就可以,四阿哥,雍郡王曾经有过一句话,年奠尧所至,一如他亲临。
马到雍王府前,八名亲兵一起打下千去,年羹尧翻身离鞍,把缰绳往后一交,看也没看八名亲兵,大步进入了雍王府。
他这儿刚进前院,花砖铺成的走道上,已并肩迎来了两个人。
这两位,一位正是雍郡王允份,一个则是位瘦削身材,鹞眼鹰鼻,留着稀疏疏山羊胡子的老头儿,这位,一看就是个心智深沉,极具城府的人。
年羹尧在几步外就欠了身:“舅爷!”
舅爷?敢值这瘦老头儿是雍郡王允祯的舅舅隆科多。
难怪是个心智深沉,极具城府的人,他是这位皇四子雍郡王的智囊头儿。
隆科多含笑抬了抬手。
雍郡王则上前拉住了年羹尧:“小年,怎么样?”
年羹尧道:“四爷,能不能里头说去?”
隆科多笑道:“就是嘛,小年的人都回来了,还跑得掉,你说他什么时候给你办砸过事儿?”雍郡王也笑了:“行,我就多忍会儿。”
他拉着年羹尧,跟隆科多三人并肩去了后院。
广大而且深不知几许的后院东角有一间敞轩,三个人就进了这间敞轩。
一进敞轩,自有包衣趋前伺候,雍郡王可没让他们伺候,只等他们奉上了三杯香茗,就摆摆手把他们支出去了。包衣们一退,雍郡王立即笑望年羹尧:“要不要先喝茶润润嗓子?”
隆科多道:“又不是要吊嗓子,先润什么嗓子,小年,他这是催你呢!”
年羹尧何许人?这还能不知道?没说话,他先整了整脸色:“四爷,我先告诉您件事,您没找错人,这个郭怀,誉之为当世第一,绝不为过,事实上,他确是我生平仅见接着,他把一趟群义镖局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毕,雍郡王惊喜之情形于色:“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凭他这样的一身所学,从今后左边是你,右边是他,身后还有位足智多谋,老谋深算的舅舅,放眼当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隆科多道:“我没见过这个人,不过我深知小年向不轻许,天下英雄也从不作第二人想,能得他这么推举的人,那是绝错不了。”
雍郡王道:“舅舅,所以我说无论如何非得抢先一步把他抓在手里不可。”
年羹尧道:“四爷,您恐怕还没听清楚……”
雍郡王一怔道:“什么——”
年羹尧道:“我说他婉拒了雍王府的好意,事实上他也的确不需要。”
雍郡王惊喜之色刹时俱敛,目光一凝,急道:“小年,你是说他不愿意——”
年羹尧道:“那倒不是,事实上他也的确没做这种表示。”
雍郡王道:“那他婉拒了咱们的好意有什么要紧,只有舅舅咱们三个知道,我还真惹不起那一帮走船玩命的。在没把握他是否应付得了之前,我也真不愿树立那么个强敌,如今咱们确实知道他应付得了了,他接受咱们的好意,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帮他的忙,他不接受,那是更好,只要他不是不愿为我所用就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