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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进怔了怔:“翟守询?”
“不是此獠又是谁?”朱秀痛恨无比,“此狂徒丧心病狂,我要将其押回开封受审!”
李重进犹豫了下道:“翟守询确有罪,不过念在他当年投效情分上,可否饶他一命?给他些钱,让他回乡算了....”
朱秀冷笑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是北汉刘崇派来的奸细,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在我大周内部制造矛盾!”
李重进震惊道:“此事当真?可有证据?”
“当然有!你现在就派人把翟守询带来,与我当面对质!”
李重进将信将疑,命人去请翟守询。
过了会,翟守询来到,见了朱秀当即愣住。
今日和李重进不欢而散,他思前想后,自己已经失去李重进信任,只能另寻去处。
正要找机会不辞而别,没想到朱秀突然出现在宿州城。
没等他见礼,朱秀厉声道:“大胆翟守询!快将你受刘崇指派,潜伏我大周行离间诡计的计划全盘说出!”
翟守询愣了愣,疑惑道:“什么刘崇什么离间?鄙人不知朱侯爷何意?”
朱秀冷笑,从包袱里取出一份书信,一支年头久远,掉漆蜕皮的木簪子,扔到他脚下。
“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翟守询见到木簪浑身一震,慌忙捡起,捧在手心仔细看,越看越惊慌,他认出这是远在老家的母亲贴身之物!
朱秀把书信递给李重进:“翟守询谎称自己是辽州人,其实他是石州临县人!
他说自己父母早丧,其实老母尚在!
他老母双目失明,不识字,常年在家养病。
这份书信是他老母口述,我派人记录下的,有那支木簪为证!”
李重进皱眉阅览书信,信以翟守询老母的口吻记述,说这两年多亏有北汉皇帝派人照拂,她在老家日子过得不错,让翟守询放心。还嘱托他,一定要尽心侍奉北汉皇帝,不可辜负了皇家恩情云云......
李重进勃然大怒,攥紧信纸恶狠狠地怒视他:“混账东西!竟敢骗到老子头上!”
翟守询惊恐大吼:“不!我根本不认识刘崇!更是从未去过太原,怎会是北汉奸细?朱秀,你使诡计诈我?
你把我老母抓到何处去了?”
翟守询攥住木簪,癫狂似的冲向朱秀,被李重进狠狠一脚踢翻在地。
“枉费老子对你信赖有加,原来都是刘崇那厮在捣鬼!他奶奶的,老子落到今日地步,全都是被你所害!”
李重进暴跳如雷,他顾念当年投效情分,本想放翟守询一条生路,可没想到,这奸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骗自己!
“来人!把这狗东西拖下去,严加看管,听候处置!”李重进大喝。
刘守忠率人冲进正堂,不顾翟守询奋力挣扎,将其拖走。
从始至终,朱秀冷眼旁观。
不管李重进是否醒悟回头,翟守询都必须要死。
此人是个祸害,决不能留其性命。
第509章 是疯子也是奇人
翌日,朱秀和李重进设宴为李谷压惊,同时也是赔罪。
“李公,这些日子让您受委屈了,请满饮此杯!”
朱秀端起酒杯礼敬。
李谷微微颔首,没有说什么,端起酒杯遥敬后仰头饮下。
朱秀伸腿在大圆桌下踢了李重进一脚,又是挤眼睛又是递眼色。
李重进这才放下筷箸,端起酒杯道:“惟珍公,千错万错都是我李重进一个人的错,把您老圈禁在东院,是我不对,做的不地道,这杯酒向您赔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镇淮军,您还是节帅,我这副帅也不知能当多久,总之求您老原谅!我干啦,您随意!~”
李重进仰脖子喝下一杯酒,兴许觉得不够诚意,又连倒了三杯喝下。
李谷微微一笑,也把李重进敬的第一杯酒喝下。
“惟珍公啊,老实说,把您关在东院这段日子里,我李重进可没苛待您!每日好酒好菜伺候着,暖床丫头也给您物色好了,送到您老院子里,是您自个儿不要,给轰出来了,对吧?
宿州城里的粉头,当红的那几个,我也给您叫来,让她们好好侍奉您,您老是个讲究人,也不要!
您要读书写字,我给安排笔墨纸砚,您要听曲,我给您安排江南来的梨园子弟,您要耍耍刀枪,我安排部下陪您过招。
嘿嘿~我李重进长这么大,还从没伺候过人,就连我爹也没享受过这待遇!
惟珍公,我对您当真不错了,您将来可不要记恨我!”
李重进大咧咧地说着,李谷面皮微颤,捻须黑着脸不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