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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旧臣见两位大佬表态支持,不管想不想的通,赶紧跟随着表态支持。
朱秀也跟随大众嚷嚷几句。
魏仁浦提议道:“迎立刘赟需要太后下一份正式诰命,此诰文关乎皇位继承,乃是国家头等大事,一定要请一位饱学之士执笔,不可出丝毫纰漏。”
郭威点点头,想到些什么,转身朝后望去,扫视一片黑压压的乌纱官帽:“朱秀何在?”
大殿里十分安静,一众朝官面面相觑,不知道郭公在叫谁。
朱秀正在为郭大爷一番缜密安排暗暗佩服,忽然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前望,只见皇陛之下,站在最前方的郭威向他招手:“朱秀上前说话。”
朱秀急忙整理衣袍,略微弯腰从人堆里走出,低头快步走上前。
“下官朱秀拜见太后、拜见大帅!”
朱秀拜倒行礼。
李太后朝他看来,见到原来是一位年轻俊秀的小郎君,不由得愣住。
郭威笑道:“太后别看此子年轻,本事可不小!他就是在沧州观天象判耶律德光生死、造黑火雷吓退耶律阮的檀州隐士高徒朱秀!”
李太后想起些什么,轻声问道:“那首流传于河北的诗文《石灰吟》可是你所作?”
朱秀咧咧嘴,忙揖礼道:“区区拙作让太后见笑了。”
李太后讶然道:“此诗予拜读过,风骨清正,正气凛然,原以为是一位历经世事的长者所作,没想到作者还这般年轻。”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下也是无意间偶有感悟,才侥幸作出,实在惭愧!”朱秀不卑不亢地道。
李太后默默咀嚼他的话,浅笑道:“果然是少年英才,出口成章,说得好。”
郭威瞪了瞪眼睛,还以为朱秀是故意在太后面前卖弄文才。
且不说流传于河北之地的名篇《石灰吟》,早就被这满朝文武官员所熟知,单单就朱秀随口说出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句,就足以令人感到惊艳。
现在看到石灰吟的原作者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位少郎,一众朝官大为惊讶,纷纷交头接耳,打听着他的来历。
冯道笑眯眯地捋须盯紧朱秀,越看越欣赏,越看越喜爱。
王峻冷哼了声,满脸不屑。
柴荣满面笑意,带着鼓励的目光。
郭威道:“朱秀,你文才了得,就由你来写这道诰命,可能胜任?”
朱秀心里一咯噔,没想到郭大爷竟然让他来执笔写诰命。
这封诰命事关重大,暗藏许多不可告人的用意,不能出现丝毫纰漏。
朱秀知道自己的斤两,要论做文章,恐怕就连花钱买进士出身的裴缙都比他强不少。
不过文坛新秀、诗文大家的标签是他从沧州时就贴上的,也是他赖以立足的人设之一,绝对不能轻易撕毁。
朱秀干咳一声,拱拱手笑道:“大帅有令,在下敢不从命!不过诰文并非在下所长,为保万无一失,在下向大帅保举一人,此人也是经纶满腹的饱学之士,论文才绝对不在我之下!甚至在诰文一道上,在下也不敢与他相提并论!”
郭威浓眉紧皱,目光深沉且威严,明显有些怀疑朱秀的话,还以为朱秀不敢担此重任,故意找借口推脱。
“此人是谁?”
“翰林学士,范质!”
第333章 聪明不能过头
“范质是谁?”
“没听说过!”
“嗐~范质嘛,某知道!此人字文素,大名宗城人,好读诗书,博学多闻,后唐长兴四年,此人二十二岁便高中进士。晋高祖年间,就官至户部侍郎,可谓少年得志。
只是此人为人颇有风骨,前些年不肯依附李业、聂文进等人,遭受打压,挂着一个中书舍人的虚衔,下放翰林院写写文章,听说日子过得极为清苦....”
“哦~原来是此人,我倒也有所耳闻!”
有听过范质名声的朝官窃窃私语。
朱秀也笑着对郭威简单讲述了一遍范质的人物生平。
郭威目露狐疑,压低声道:“莫非是你小子不敢担此重任,才在这里满口胡诌吧?”
朱秀苦笑,拱手小声道:“大帅误会在下了,这范质写诰文的确比我强,若是大帅坚持要我写,在下领命就是了!”
郭威瞪着虎目,低声道:“事关重大,你可不要随口敷衍!”
朱秀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无奈道:“在下保举范质执笔写这封诰文,愿意与他一同承担责任,如果写的诰文不能让大帅满意,在下甘愿领罪。”
郭威沉吟不语,读过朱秀抄的几篇诗文以后,他总觉得这世上最具才气之人非朱秀莫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