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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任凭城头大旗变换,冯老爷子一家的富贵从未断绝过。
如今冯老爷子一家跑得无影无踪,难道说他对朝廷的未来当真不看好?
慕容彦超心里也不禁有些打鼓。
侯益神情焦急地道:“还请官家即刻下令封锁开封城,加强各处城门守卫,同时下令召天下兵马入京勤王!迟则生变,还请官家莫要迟疑!”
李业嗤笑道:“侯老将军当真是老了,胆子也变小了,邺都叛军不过刚刚举旗南下,一路上还要面临彰德军、滑州城的堵截,少说还要一个多月才能临近开封,我们完全有时间从容应对....”
话刚说完,大殿门猛地被推开,开封府尹刘铢提着官袍急匆匆入殿。
“启禀官家,大事不好!彰德军节度使陈观未发一兵一卒便投降叛军!滑州刺史宋延渥也、也打开城门,出城三十里恭迎郭威叛军入城!
邺都叛军如今已经渡过黄河,往澶州方向挺进,一路州县望风而降,无一敢阻拦者!”
刘铢惊惶的声音响彻大殿。
刘承祐眼前猛地眩晕了一阵,死死抓紧御座扶手,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李业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噗通跪地,哭丧着脸惊恐道:“请官家即刻下旨封城!请慕容将军速速点兵聚将,准备迎击叛军!”
第301章 我朱秀请求出战
十一月末,邺都大军过澶州。
澶州节度使李洪义、侍卫步军都指挥使王殷率领文武官员出城十里迎接。
李洪义和王殷泣拜于郭威马前,献上降表印册,率澶州军民归降。
王殷在开封的家眷也尽数被杀,只有一个小儿子带在身边,与郭威同病相怜,两位老友再度相见,各自叹息垂泪不止。
邺都大军在澶州休整一日,郭威和王殷秉烛夜谈。
次日一早,郭威率军启程,李洪义和王殷送至三十里外方回。
两日后,何福进、药元福两位先锋老将遣人来报,已经行军至赤岗驻扎。
而朝廷派慕容彦超、侯益、焦继勋、聂文进、郭允明、后赞等人率军屯驻七里郊,与赤岗相聚不过十里。
这日傍晚,中军露宿郊外,临时扎下的中军帅帐内,朱秀、郭威、魏仁浦、王峻、王彦超、史彦超等人齐聚一堂。
天已入暮,大帐内灯火昏黄,炉子里的薪炭烧得噼啵作响。
郭威甲胄着身,负手站在一副巨大的河南地理舆图前,浓眉紧皱久久沉思。
魏仁浦捻须闭目养神,王峻低声和王彦超交谈着什么,史彦超仰靠着椅子打瞌睡,好几次差点打起呼噜。
朱秀坐在末尾处,身旁靠近史彦超。
瞥了眼这厮,魁梧如熊的庞大身躯塞满椅子,大脑袋耷拉着,嘴巴半张似乎酣睡正浓。
也不知这厮晚饭时吃了些什么,还是许久不曾漱口,嘴里喷吐出的气息有些腥臭,还隐隐有几分酒味。
朱秀嫌弃地把椅子挪远些,摇晃羽扇驱散那股弥漫的口臭味。
史彦超倒也警觉,些许细微响动就醒过神来,抹抹嘴巴身子坐正些,飞速地扫了一眼郭威,见郭威背过身看地图,这才放心地松口气。
朱秀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暗笑不止,看来这厮在帅帐议事时打瞌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应对得相当娴熟。
史彦超张开血盆大口,无聊地打哈欠,瞥见朱秀手里拿着的羽扇,一把抢夺来用力扇了扇,嘀咕道:“你小子成日里拿着把破毛扇,扇来扇去有个鸟意思?”
朱秀愤怒地扑过去抢回来,狠狠瞪了这厮一眼,压低声:“你懂个屁!”
这趟从泾州赶来,他身边只带了这一柄羽扇,可不能让这黑狗熊弄坏了。
史彦超嘿嘿冷笑,眼里凶光满布,低声道:“哪日趁大帅不在,老子非得好好收拾你小子一顿!”
朱秀嘲笑道:“史将军尽管放马过来。先说好,挨揍了可不能跑去找大帅哭鼻子!”
史彦超气急败坏:“龟儿子、孬种才哭鼻子!”
朱秀扬眉一笑,微微阖眼,越发觉得逗弄这黑狗熊也是一大趣事。
史彦超兴致勃勃地压低声道:“听说那史匡威的傻儿子史向文勇猛异常,改日里让他跟爷爷较量较量!”
朱秀斜瞅一眼,冷哼道:“别怪在下没有事先提醒史将军,史大郎不喜欢别人叫他傻子,你可千万别当着他的面叫!否则....哼哼~”
“那傻大个儿逢人就笑,傻不拉叽,憨头憨闹,不是傻子又是什么?爷爷就叫他傻子怎么哩?”史彦超不以为然。
朱秀撇撇嘴懒得理会,总有让他知道厉害的时候。
史彦超凑近些,一脸鬼祟:“听说你小子能掐会算,曾经在沧州料定那辽国皇帝耶律德光会病死镇州,究竟是不是真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