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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徐铉坚定地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某决心已定,前往泾州拜师求学,争取早日有所精进!”
李从嘉唉声叹气,苦恼道:“先生是我知己,若是走了,小王独自在江宁,岂不无趣?”
徐铉也是叹气,但他主意已定。
二人站在街角,仿佛置身于这一片霓虹霞翠,纸醉金迷之外。
沉默半晌,李从嘉道:“先生当真要去?”
徐铉点点头,目光坚定。
“那好,我也随先生一同前往!”李从嘉忽地道。
徐铉吓一跳:“这如何使得!小郡王身份尊贵,怎能离开唐国境内,踏足敌国疆域!”
李从嘉笑道:“我二人隐姓埋名,谁能知道?我在江宁处处受监视,本就过的不痛快,不如跟你去泾州,看看塞外风光。我走了,太子哥哥才会彻底放心,免得让父皇夹在当中为难.....”
李从嘉黯然的眼眸流露几分伤感落寞。
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
徐铉张了张嘴,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苦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那我们明日一同启程!”
李从嘉飞速擦拭眼角,眼睛放光,按捺兴奋道:“泾州遥远,我们如何上路?走哪条道?准备多少盘缠?”
徐铉笑呵呵地道:“我族中有商贾,时常走南闯北,待我联络他们再说。”
李从嘉双眸发亮,握紧拳头,长这么大他都没有独自离开过江宁城,这次竟然要偷偷前往遥远的泾州,想想就觉得刺激!
第160章 郭大爷挂帅
转眼已到乾祐二年,正月末。
半年来,关中的平叛战事并不顺畅,李守贞据潼关、蒲津关之险要,将朝廷大军挡在门户之外。
刘承祐亲自任命的大军统帅,河中行营都部署白文珂,副都部署常思,折戟在关城险固的潼关之下。
数次强攻徒劳无反后,平叛大军出现严重内部分歧。
老将白文珂资历虽高却无人望,即便他是官家和朝廷钦点统帅,在潼关久攻不下的现实困局面前,麾下诸多大将对他越来越不满。
平叛大军由河东、河南府一带的藩镇兵马加上五万禁军组成,本就是些骄兵悍将,难以统属号令。
若是战事顺利还好说,一旦进攻受阻,长时间打不开局面,各镇节帅难免对主帅产生意见。
以白文珂的威望和人脉,还不足以让麾下的桀骜将领无条件服从军令。
昭义军节度使、副都部署常思也是个老油条,尽干些和稀泥的事,不愿得罪其他藩镇兵将。
各军组织散乱,号令不严,越来越难以指挥调遣。
白文珂没有办法,只能将大军分作两部,在潼关城以东三十里,沿着黄河两岸扎下大营,将实情奏报开封,等候朝廷处置。
接到军报后,刘承祐急忙召开紧急御前军事会议,商讨平叛战事。
宫城紫宸殿内,刘承祐高坐御位,望着玉阶下乱哄哄吵作一团的场面,头痛似的扶额摇头。
李守贞远比他想象的还难以对付,关中的战事也出乎意料地艰难。
时间拖久,让李守贞打出威风气势,让关中军民看到所谓秦王有足够的本事与开封朝廷对抗,到时候人心相继归附,叛军士气大涨,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等李守贞彻底站稳脚跟,关中脱离朝廷掌控,大汉江山瞬间就会被撕裂大半。
文武朝臣吵来吵去,也吵不出个具体办法。
有人主张暂时罢兵,以怀柔之策行分化拉拢之计,小火慢炖让叛军从内部瓦解。
有人主张换帅,请洛阳留守高行周老将军,前往潼关接替白文珂主持大局。
各种提议观点都有人支持,各执一词争吵不休。
朝堂的压舱石、活宝、历史见证者、吉祥物、幸运儿冯道冯公,称病在家没能出席会议。
刘承祐一下子就慌了,派太医和心腹内侍赶到冯道府上,一方面为他诊治,一方面也是为监视他的举动。
倒不是说担心他作乱,而是怕他趁人不备举家出逃。
冯道可是历史风向标,他的去留直接关乎当今官家和朝廷的存亡。
若是冯道还留在开封,说明他老人家看好朝廷,这大汉江山就不会亡。
若是冯道溜了,突然间消失,说明他超人一等的嗅觉,已经闻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大概率又是到了改朝换代,另立天子的时候。
刘承祐还真怕冯道溜走,提心吊胆地派人守候,有动静随时禀报。
这开封城里,不知道多少豪门显贵盯着冯道的一举一动,万一他真要溜了,只怕一众官员勋贵就要慌了,开封城顷刻间就会陷入大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