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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史匡威本想大笑,奈何牵动伤势,一阵急咳。
“好你个焦成绩,少给老子扣帽子!”
史匡威脸色陡变臭骂,“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想夺我盐厂?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焦继勋冷冷看着他,没有动怒。
史匡威摆手,示意毕镇海上前,带着几分猖狂嚣张,大笑道:“欺负我彰义军孤立无援?没有靠山?嘿嘿~你先瞧瞧这个再说!”
毕镇海大踏步上前,双手捧着一封火漆密信:“此乃河中军李节帅亲笔信,请焦帅过目!”
焦继勋眉头挑了挑,接过信拆开来看。
只一眼,便气得他脑门凸起青筋。
当年他们一起在石敬瑭麾下效力,他很熟悉李守贞的字迹,更深知其秉性,看得出这封信的确是李守贞亲笔所写。
焦继勋和李守贞的恩怨,主要有两件事。
一是当年李守贞与宰相桑维翰不和,双方经常在朝廷上相互攻讦。
而桑维翰又非常欣赏焦继勋,时常拿他二人作比较,李守贞由此恨上焦继勋。
二是去年耶律德光南侵,李守贞与杜重威在栾城投降契丹,李守贞被封为司徒。
刘知远夺回开封后,李守贞又亲自到开封朝觐,请降归附,刘知远赦免其罪状,将他调往河中。
当时曾有人联名上奏,说李守贞和杜重威都是反复无常之人,不足为信,请朝廷将他们捉拿问罪。
焦继勋就是联名者之一。
后来李守贞得知此事,更是对焦继勋记恨在心。
此次让李守贞找到恶心焦继勋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客气,在信里将焦继勋好一通嘲笑,说他平素里自诩忠臣良将,利益当头还不是千方百计往怀里揽,虚伪地用朝廷法度作幌子,跑来泾州趁火打劫。
李守贞很霸道地将彰义军当作自己的小弟,那么阳晋川盐厂,自然也归属于河中军。
焦继勋如果敢打盐厂主意,就是跟河中军过不去。
“哼!~”
焦继勋火怒,将信纸撕得粉碎。
史匡威幸灾乐祸地道:“怎么样焦帅,李太师在信中可是对你好好问候了一番?”
焦继勋怒眼圆睁,咬牙切齿,手掌紧按刀柄。
朱秀被挟持在马屁股后,脖子上架着钢刀,不敢动弹半步。
他紧盯焦继勋按刀的手,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万一焦继勋当真火大,要跟彰义军开战,只怕当先一刀,就是反手剁了他的脑袋....
魏虎面色深沉,一只手背在身后暗暗打手势,提醒牙军警惕。
气氛凝滞片刻,焦继勋忽地冷笑道:“史节帅,你宁愿投靠李守贞,也不愿解甲归田回开封养老,只怕最后彰义军要被河中军吞的干干净净。”
史匡威咳嗽两声,掖紧氅衣:“这个嘛,就不劳焦帅操心了。”
焦继勋深吸口气,摆摆手,挟持朱秀的军将调转刀口割断他手腕上的绳索。
朱秀赶紧扯掉堵在嘴里的臭布团,拄膝弯腰一阵干呕。
焦继勋冷声道:“彰义军之事,我会如实上报朝廷,请求朝廷裁决。你史匡威私设盐厂攫取盐利,铁证如山,就算李守贞也保不住你。”
史匡威不屑道:“敬请随意,如何应对朝廷,也是我彰义军自己的事,不劳焦帅过问。”
焦继勋冷笑数声,马鞭指着朱秀,话锋一转笑道:“你小子颇有意思,是个人才,可愿随我回岐州?小小彰义军,你留下太过屈才了!”
朱秀肚子里翻江倒海似的恶心,脸色发白,苦笑着作揖摇头。
史匡威眼一瞪,破口大骂:“放你的屁!焦成绩,敢当老子面挖老子墙角?你混蛋!~你抢了老子几万斤盐,这笔账又怎么算?”
焦继勋轻蔑道:“我凤翔军奉命前来,岂能两手空空回去,收你点路费算不得什么!”
史匡威气得拍腿,可惜胸闷气短骂不出口,憋的十分难受。
焦继勋转而看向朱秀,凝眼似笑非笑地道:“朱秀,本帅记住你了。往后,你在泾州,我在岐州,我们还有打交道的机会。当然,如果你改主意想来投奔于我,随时欢迎。”
朱秀忙揖礼道:“多谢焦帅厚爱,在下惶恐。凤翔军人才济济,在下一介山野村夫,只怕难登大雅之堂,就不去叨扰焦帅了。”
焦继勋摇摇头:“也罢,人各有志,本帅也不强求。”
顿了下,焦继勋又一脸玩味地道:“我与郭威也算旧识,论年纪,他还要称我一声兄长。上表朝廷的时候,我还会写信给郭威,问问他,认不认你这个干侄儿?你扯郭威的虎皮,也不知他同不同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