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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毛驴唏律律叫唤着,尥起蹶子歪歪扭扭地奔跑在官道上。

朱秀哈哈大笑,挥舞双手与众人作别。

“奸猾的臭小子!”潘美气鼓鼓地骂咧,却是咧开大嘴笑了。

符金盏笑盈盈的,远远挥手。

张永德面无表情,他始终觉得,牙帅将朱秀这个祸害送到邺都,实在一件英明无比的决定。

就让他去祸害郭帅吧....张永德心里默默想着。

~~~

南山冈,起起伏伏的丘陵遍布枯黄秋草。

迎着沧州城方向,一处孤零零的坟茔修建在山包上。

它迎来晨曦的第一缕初光,送别晚霞的落幕。

朱秀拔掉酒囊塞子,在墓碑前倒出酒水,仰脖子猛灌一口。

酒不烈,带着几分苦涩,朱秀喝不习惯,呛得咳嗽连连。

史匡威站在一旁咂咂嘴,望着满脸感伤的朱秀,眼里涌出些关切。

咚咚咚磕完头,朱秀轻柔地抚摸墓碑,低声呓语:“姐姐,我走了,或许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回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额头触碰着墓碑,感受那份冰凉,朱秀取出一块方巾,从坟头抓一把土,仔细包裹好。

站起身,眺望远处巍峨的沧州城头,秋风带着几分寒凉轻拂过,他猛地握紧双拳大吼:

“我会好好活着!—”

第41章 途径洺州

十日后,彰义军走到洺州(邯郸永年)。

洺州属安国军治下,史匡威拿着枢密院令,找到节度府,由安国军供给这一段路程的粮草军需。

洺州东南不到百里便是邺都,得益于聚集邺都的兵马众多,洺州并未遭受太大战乱,城中尚存几分烟火气。

队伍在城外扎营,休整一日,史匡威拉着朱秀进城,说是要寻处地方打牙祭。

在得到由老史请客的准确答复后,朱秀欣然前往。

“臭小子当真抠门,就知道盘剥老子!你走时,柴荣和符娘子难道没给盘缠?”

史匡威满脸不爽,抠搜地从钱囊里掏出十个铜板,数了又数,递给街边卖饴糖的小贩。

小贩喜笑颜开,将铜板摊在掌心点了点,塞进腰兜,拿两根洗干净的长竹片,从瓦缸里裹起一坨拳头大小,黏稠金黄的麦糖递给朱秀:“饴糖一柱,这位小郎拿好!”

“多谢!~”

朱秀接过,使劲嗅嗅浓稠糖浆散发出的麦香气,伸长舌头舔了一大口。

史匡威牛眼瞪大在一旁望着,咽咽唾沫:“甜不甜?”

朱秀嗞溜嗞溜舔着,糖浆黏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甜~”

并没有要给老史尝一口的打算,朱秀自顾自地往前走。

老史望了眼盖着白纱布的瓦缸,小贩笑呵呵地道:“官人再来一柱?”

史匡威黑着脸,捂紧钱囊,没好气地道:“来个屁!十文钱老子都能买一斗粳米!你个黑心的奸商~~~”

小贩委屈道:“不买就不买,官人为何骂人?这饴糖可是全用上好的小麦和糯米酵制,一柱头得有半斤重,卖十文钱当真不贵....”

“真的?老子不信,你再弄点我尝尝!”史匡威眼珠轱辘辘转悠。

小贩刚要赌气揭开白纱布,从瓦缸里拿竹片挑些给他,转念一想不对劲,朝史匡威伸出手:“三个铜板,我便宜些给你尝尝。”

老史被戳破鬼心眼,也不尴尬,黑着脸骂咧了几声,手指头在瓦缸边沿抹了抹,放嘴里使劲嗦嗦,牛眼一瞪大摇大摆地走了。

“呸!~没钱装什么大爷!~”

小贩小声骂了句,嫌弃地拿帕子擦擦瓦缸边。

街道上黄土铺地,车马行人走的匆忙些,掀起沙尘阵阵。

街边大多是商贩走卒,甚少有像样的铺子,低矮破朽的房屋鳞次栉比,放眼望去,几乎没有超过二层楼的建筑。

舔完一坨麦糖,朱秀心情变得很愉悦,慢悠悠地背着手一路闲逛。

来到一处酒肆,棚子里放三张方桌,打扫的还算干净。

两桌都坐了客人,剩下一桌坐着一名灰袍汉子,正独自饮酒。

店主是两口子,男的洗剥一只刚宰杀的羊,女的和面蒸饼,熬煮菜汤。

一口大锅里煮着羊汤,沸腾翻滚,浓浓的香气四溢。

朱秀贪婪地闻闻,直流口水:“咱吃点?”

没等史匡威同意,朱秀朝那独坐一桌的汉子走去。

老史的黑脸又黑了三分。

原本他说的打牙祭,就是进城买几个肉馍馍。

哪曾想朱秀这败家子,又是吃糖又是吃肉。

老史摸摸干瘪钱囊,心痛到无法呼吸。

“这位大哥,能否拼桌?”朱秀客气地作揖笑道。

灰袍大汉脚边放着一坛酒,似是喝了不少,一张方正白脸带着几分醉红,一双眼睛却明亮有神,不露醉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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