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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意味着,顾北知已经失去了开枪的机会,因为他再向着笼子开枪,有一半几率会直接送我去死。

我自嘲的笑起来,挺好。至少,大家看不见我被一拳一拳打成碎沫的样子,能留点尊严。

穆则帕尔已经竖起拳头挡在身前,他粗大的指关节上还沾着上一个对手的鲜血。锁定着我的眼睛犹如一头凶兽,择人欲噬之意溢于言表。

我举起双手,摆出起手姿势,无声的看着他,眼睛里同样是燃烧的战意。

血液再次沸腾,我仿佛又听到了热血砰砰冲击血管、心跳敲打耳鼓膜的声音。胸前的痛楚也瞬间远去,我侧耳听着沸腾的欢呼,忽然明白了这个残忍的擂台,到底为什么能吸引这么多观众前仆后继。

战斗,是写在一个人基因里的本能。

有一些人为生存,有一些人为名利,有一些人为尊严,为了证明自己的骨气,为了赢得他人的尊重,为了能做一个自由平等的人,堂堂正正的活着。

通过战斗。

不是为了打倒眼前的对手,而是为了扼杀曾经懦弱的自己。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牵扯到胸口,很痛,但是很爽。

来吧,拳王。

不管今天我能不能活下来,我都将彻底放弃那个畏畏缩缩、胆怯弱小的裴醒枝,杀掉那个心怀幻想、余有侥幸的我自己。

滴答,滴答,滴答。

水声很细弱,在如此宽阔的大厅里几乎听不清楚。只有一拳一拳砸在肉体上的闷响,和从牙关里实在咬不住所以被迫泄露的闷哼,身体砸在铁笼门上,带动着整个笼子都在震动。观众席鸦雀无声,每一下肉体砸在笼子上的巨响,都能引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下,一下,一下。

每一下都比签一下更响,谁都能听出笼子里溢出压抑的嘶声的是个少年,而不是个成年男人。顾北知仍旧拿着那把枪指着笼子,从手腕到手臂都在悄无声息的发抖,他的脸色惨白到极点,冷汗从颊边接连淌落,翡翠般的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慌和绝望几乎失去焦点。

但是他仍旧站着笔直,一点风度都没失。

最后一下巨响,应该是什么重物被一把掼在台上的声音,铁笼彻底安静下来。然后死寂之中,响起了那种老旧的风箱被拉动的呼哧声,如果有惯见外伤的人在此,就能轻易的听出,这是骨头折断后扎进肺部,人体无法正常呼吸,所以只好拼命吸气的嘶声。

铁笼的角落里,暗色的液体悄无声息的从帷幕最底端的缝隙里渗出来,渐渐的在台边淌落,在台阶最底下汇聚成一滩不详的红色。

长达半分钟的死寂无声,观众席上千人都不敢吭声,死死的盯着笼门。他们知道,胜者,要从那里走出了。

轰然一声,笼门被一脚踹开,看台上响起四面八方的倒吸凉气的声音。顾北知拿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就连带着笑容的祁之晨也不知什么时候沉下了脸色,目光牢牢的锁死在笼门。

一只壮硕的,带着深棕色体毛的手臂伸了出来。

捂着喉咙的穆则帕尔扶着笼门,很缓慢的、一步一步挪出来。他一只手扶栏杆,一只手死死捂着喉咙,那里有鲜血缓缓渗出。随着他的出现,帷幕瞬间落地,露出了铁笼和擂台。

“他是、一个、巴图。”穆则帕尔剧烈的咳嗽,扶着笼门几乎直不起腰,每说一个字喉咙就迸出一股血,但他仍旧坚持着把这句话说完,然后才在鸦雀无声的观众的目光里,一瘸一拐的走下擂台,消失在了准备席。

随着他的离开,四面八方的眼光,再次落到了铁笼子里。角落里渗出的鲜血,和擂台上的比起来,实在九牛一毛。倒在笼子边缘的身体一动不动,整个人都被浸在了血泊里,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呼哧呼哧的、破音般的风箱声,证明着他还在竭尽全力的呼吸。

顾北知在看清场中的那一瞬间,仿佛不堪重负般,瞬间跪倒在了地上,宛如一棵拦腰被折断的树。

祁之晨的眼眸沉下去,罕见的面无表情。

诺苏一个箭步冲上去,三两下奔上擂台。随着他的跑动,大厅里才像是突然活了过来,观众们第一次对败者发出了一重更比一重高的欢呼和喝彩。两个医生提着急救箱急匆匆跑上来,跟在了诺苏身上,飞快而熟稔的处理起了伤势。

担架被匆匆抬着,消失在后台的幕布之后。

顾北知就保持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姿势,直到担架走了很久,也没有抬起头。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点长,因为感觉情节比较重要而且连贯,如果卡在一半了大家应该会看得比较崩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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