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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层楼,整整十六扇门,无一例外全是紧锁。顾翡的脚步的笑声就黏在我身后,我的手越来越抖,脚也越来越软,只要是路过的门我都狠狠地砸过去。不知道找到了三楼的第几扇,居然锁头是松的,我忙不迭冲了进去,一把颤抖着反锁。然后迅速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又把前门的锁也检查了一下,然后才缩进最里面的角落里,抱着头瑟瑟发抖。
“醒枝?你在哪里啊。”他的影子投在窗帘上,被阳光折射得扭曲。我抱着膝盖缩得死紧,眼睛泛着泪水死死盯着窗户,看见他的身影在玻璃外面招摇,一会儿晃到前门,一会儿晃到后门:“醒枝,你在这里面吗?”
他从前门到后门徘徊了一会儿,哈哈笑着去摇前门的门锁。我反锁了,他应该是打不开的,但是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整扇门都摇得哗哗响。我几乎想要尖叫,最后一点理智,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泪水。
他摇不开前门,又不紧不慢的荡到了后门,还是在扯门锁。我忍不住去想——我刚刚锁门了吗?我锁了吧,但是这门锁是好的吗?会不会被他弄坏?他要是从后门进来,我怎么绕过这些桌椅从前门逃出去呢?他摇了半天没人搭理他,他会不会以为我从另一边的楼梯下去了,会不会转头就走呢?
我胡思乱想着,又看到顾翡的影子慢慢挪到了窗边。
玻璃窗被他伸出手,缓缓地、缓缓地挤开了一条缝。
我的头顶一下凉到了脚底,手脚几乎僵硬。
玻璃窗没锁,那玻璃窗竟然没锁!
我几乎是立刻扑倒地上,咬着牙无声地哭,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爬到了窗户底下,再捂着自己的嘴抱头蹲下。
有、有防盗网,别怕,别怕裴醒枝!他就算推得开窗户,他也不可能从防盗网的空隙里挤进来!别怕,别出声,他看到里面没人就会走的!他就会走的!
“醒枝,你在里面吗?”顾翡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温柔,他的手慢慢推开了一条缝,卡在了防盗网里面。然后不疾不徐的挑开了一边窗帘,露出一只因为过度兴奋而充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我来看看,我的醒枝呢?”
我抱得死紧,几乎哭出声来。
“里面没人啊,醒枝不在呢。”
我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胡乱的点头,泪眼鼻涕流得几乎没法儿看。
顾翡放下窗帘,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我竖起耳朵,大气不敢出,心跳如鼓,耳朵里全是嗡嗡声。我屏着呼吸,努力的分辨着窗外的声音。除了细碎寥落的蝉鸣,确实就是他远去的足音,朝着另一头的楼梯而去。
我一直听到他的足音彻底消失,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几乎瘫软在地上。摸一摸后背,里面的衬衫竟然已经被冷汗全浸湿了,我想爬起来,可是过度紧张之下手脚酥软,我努力了好几次也爬不起来。
我努力地笑了一下,没事的,裴醒枝。今天从这里回去,跟爸爸说一声,大不了转校,大不了不在锦市读书了。
没事的,裴醒枝,你快爬起来,从这里走出去。
——前门猛然响起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
我瞬间僵硬,还保持着瘫软在地上的姿势,死死盯着前门。
原来人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真的只能一动不动。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和躯体,只能死死的盯着前门。
慢慢地打开了。
逆光里,尘埃飞扬。顾翡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先出现在阳光底下,清秀的脸上全是扭曲的笑意,高高抬着的手指间挂着一串钥匙。
他笑起来:“醒枝,这栋楼每一间教室的钥匙,我都有噢。”
我盯了他三秒钟,浑身结冰,喉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猛然爆发出一声撕裂到了极致的惨叫。
少年人的阴茎,在没有情欲刺激的时候,其实是很腥臊的。特别是没洗过的时候,渗着清亮的液体,直愣愣的怼在我的鼻子底下,我惨叫着往外爬,脸颊上捏着的那只手却几乎把我的骨头捏碎,也要把那根硬直的东西塞进来。
我的眼泪没停过,恐惧已经将我淹死在里面。
顾翡的力气那么大,抓起我按在胯下,看我实在不配合,眼睛里猝然冒出一阵凶光。他抬手狠狠地正反抽了我两个耳光,打得我头晕眼花倒在地上,好几秒钟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几乎什么也听不清楚,也一瞬间脱力到反抗不起来。
“醒枝,乖一点,我会疼你。”他笑着把我掐住提起来:“一点点疼,习惯了就好了,等你习惯了,会喜欢上这种感觉到的。伤口明明那么漂亮,血红的肉、泛白的皮,为什么要害怕?你那么美,再加一些点缀,怎么就不愿意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