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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擦,也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你也说了我是丧家犬,不知道被逼上穷途末路的疯犬不能随便招惹吗?”
他已经一无所有,也一切都不在乎了。
匕首很快就擦拭干净,而宫务大臣的惨叫也引来了隔壁的费格里斯公爵:虽然男仆们都笑着劝他别去,这是正常的,但他实在不安。
然后一进来,就撞见了这血腥一幕,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他拼命叫着救命,可嗓子都喊劈叉了,也不见男仆和护卫们进来,自己想逃,双腿却根本不听使唤,连半步都软得跨不出去。
阿洛伊斯同样没看闯入者一眼,面带笑容下了长桌,他用刀鞘挑起了宫务大臣被冷汗打得湿透的侧脸,头一次肯正眼看他,“最后告诉你一句,我不是你能触碰的存在,渣滓。”
说罢,一刀便深插入宫务大臣的脖颈肉中,再转刀横着一划,切断了颈动脉和喉管,了结了这个人罪恶的一生。
而这血腥一幕,正好被躲在暗处的许知言看了个完全。
看到对方利落杀人的身手,许知言这才惊觉他一直在隐藏实力。
可仔细想想也很合理,他和神佑骑士是青梅竹马,成为圣职者前又同在圣殿团长手下学习,平时看着文弱且手无缚鸡之力,也不过是假象罢了。
费格里斯公爵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见阿洛伊斯杀了宫务大臣后便径直朝着自己走来,禁不住腿间一热,一股子骚臭味传来,竟被吓得尿了裤子。
“求求你别杀我,我、我什麽都可以给你!财富,权力,女人,只要你想要,我所有财産都……”
话没说完就惨叫起来,被利刃划开胸膛薄肉、挖出心髒,这是相当折磨人的死法,剧痛至极却无法立即咽气。
阿洛伊斯安静注视着他在地上颤抖挣扎,数十分钟后才在血泊中痛苦死去,全程面不改色,甚至还在他死后淡定割下两人的头颅放在银盘中。
他跟费格里斯无冤无仇,只可惜对方惹了最不能惹的人。
帐篷内血腥的一幕让许知言捂紧嘴巴,这个阿洛伊斯让他太过陌生了,甚至都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被夺舍了。
像是发现了第三者的视线,阿洛伊斯忽地转头看来,许知言连忙低下头去。
不等擡头,他就听到一阵利刃划开皮肉的脆响,以及翻动胸腔髒器的恐怖黏腻声,不久,又听到了阿洛伊斯平淡的声音:“这东西果然在你这里。”
许知言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而在他茫然无措之时,帐篷内却忽然多了一个冰冷男声,并且莫名的很是耳熟:
“辛苦了,营地的人都在鲸骸湾了,就让我送你回圣子身边吧。这是陛下最后一次下达命令了,接下来你要紧跟在圣子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也请做好随机应变的心理準备。”
一句随机应变,让许知言震惊睁大眼睛,终于认出了这个冰冷男声。
这不是侍卫长的声音吗?!
他们怎麽会混在一起?难道……
背叛一词缓缓浮出水面,许知言不敢相信却必须得相信,不行,必须立即告诉米勒这件事,他们这一手明显是沖着米勒来的啊!
然而刚想去通知米勒的时候,头顶却猝不及防传来阿洛伊斯的轻笑声:
“偷听可不是先知该做的事呀。”
烈焰加冕 三
第一批出发的联军很快到达目的地, 当他们站满岸边时,那艘鬼魅一样的幽灵船也正好停在海湾中心处,却按兵不动, 平静得好像是艘空船。
除却守卫着骨圣殿的看门兽努比特亚,周遭的亡灵和各色怪物尸骸们都如仆从般跟在幽灵船后面。
它们数量实在太多, 鲸骸湾的水位线都高涨了上百米,放眼望去,血红的海水中全是探出的各色脑袋。
米勒所在的队伍是第二批, 不足千米也即将抵达战场。
眼前已经能看到鲸骸湾的血色海面了, 只要走下这个山坡就能和先锋队彙合,可说去去就回的老师和爱德华神官却始终不见回来, 这让米勒心里不安得厉害。
正欲派人回去寻找, 大军之后空蕩的荒野上,一个消瘦的身影却远远孤身走来。
米勒定睛一看,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愕然, 因为,那居然是不久前才和他们告别的阿洛伊斯。
来到血海后就避人不见的他,怎麽主动来战场了?
不少人也看到了独自前来的阿洛伊斯, 圣殿团长来血海的目的之一就是找回他, 此刻终于见到人了,大喜不已, 急忙叫停教廷的人, “等等!那是不是老夫的好学生来了?!”
枢机院对这位不被红衣大主教看好的前教皇仍颇有微词, 好几位主教面露不悦, “他来干什麽?也不怕扰了士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