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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银龙对此也觉得奇怪,它无精打采地钻进了许知言的衣服口袋里,“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但看到那张笑脸就觉得恶心。”
奇怪了,还有这种血脉压制吗?
可许知言记得霍尔就是个普通人族啊,顶多诡计多端了一点,嗯,现在还要加上变态这一点。
说着话的工夫,两人已经来到了通往枢机院司铎殿的飞扶长桥上,黑色六角路灯下,一阵寒风忽地吹来,突然骤降的温度让许知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裹紧了身上衣物,许知言转头看向桥外漫天飘舞着的雪花,对这反複无常的天气也觉得无奈了。
他没精打采,银龙也提不起精神,它小声凑在许知言耳边说:“主人,如果你们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就跟我回异域吧,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
回异域就没有那麽多勾心斗角了,人少的地方争论也少,银龙并不讨厌那种冷清地方。
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没有小蛋糕吃了。
掰着爪子算了算,它还有好多座山头,足够养活它、许知言、米勒三人了,所以它是觉得没必要受这个气。
趴在许知言肩膀上,银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来到圣城后你并不快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如果想走,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没必要去那堆老家伙那里白白受辱。”
它年龄是按千算的,却还叫那些君王们为老家伙,看样子是相当不喜欢他们了。
许知言被它的话逗笑,也终于回应,无奈笑道:“以前的我也许会走,但是现在走不了了。”
银龙很好奇,“为什麽?”
为什麽吗……大概是因为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不只是栖身之所,不知不觉,圣子宫殿也成了他的家,里面的家人们也是他无法舍弃的存在,还有那些神殿曾经共患难的朋友们,如果说现在要走,说舍得是不可能的。
在心底给自己暗暗打了一番气后,许知言心中保护这个家的想法更坚定了。
他没犯错,可也要去解释清楚。
但正迈开脚步想继续前进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声音很快就近了,他回头时,便看到米勒在风雪中正朝着他奔来,眼中的担忧在看到他之后才终于消散。
从白天许知言说了预言就突然晕倒,其实米勒一直在旁贴心照顾。
可就是下楼拿药的间隙,就倒霉地撞见两个正好来看病的贵族,他们在列王会议上见过面,对米勒一直很有好感,于是也被缠上。
这两人热情得不行,非要邀请他去家中做客。
等终于摆脱,回来后,病房里却已经空空如也,许知言和银龙都不在了。
这时米勒才反应过来,明白又是那个霍尔搞的鬼,他做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也是这样拖住自己去找老师。
幸好,在这里及时追上了许知言。
一把抓住许知言的衣袖,米勒生怕他又像刚才那样突然消失。
那种事来一次就好,只要是有关于老师的事,他的心髒没那麽强大,“老师,你要去司铎殿吗?”
看来他要去谢罪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许知言无奈笑了一下,从米勒的眼神中已经猜出了他的想法,“你不用跟我一起去的,有银龙跟着我,放心吧。”
去了就是受辱,他不希望米勒和自己一样狼狈。
知道许知言真要去,米勒很不解,“为什麽要去那种地方,他们根本不懂你说的话,不知道这是即将到来的未来,”
以前也说过,只要是许知言说的话,就算他说明天世界末日就要到了,米勒也深信不疑。
而如今真预言了世界末日,米勒的想法也始终没变,也因此更看不惯那群老头子了。
他在这方面总是异常固执,“如果要去,那我也去。”
就知道会是这样,许知言暗叹一口气,所以他才瞒着米勒出来。
拍拍米勒的肩膀,他哄道:“回去睡觉吧,我不用你陪,你也别想着悄悄跟着我,没用的。”
“为什麽我不能去?”
这还用问吗?许知言开始头痛了。
“没有为什麽,赶紧回去睡觉,这都几点了。”
“我就站在旁边不说话也不行吗?”
“唉,都说了不行。”
按照他对米勒的了解,不说话,就意味着直接上手揍人了。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长桥外,一个动作迅疾的矫健黑影却突然出现在两人视野内的半空中。
他是从长桥下方跳上来的。
许知言只看到他脚掌在高墙上轻轻一点,借力一个腾跃,就稳稳落到了长桥护栏上,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怪异行为有多引人注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