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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皑白雪中，那些白骨无数次地在原地徘徊游蕩，好似黑夜里的恐怖幽灵。
这是许知言第一次近距离观看亡灵，心里发毛的时候，脑袋也不知为何，忽然一阵阵发疼起来。
那种疼很难受，也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硬要说的话，就像是有钻头要从脑袋里钻出来一样。
米勒还看得出神，余光中却见许知言脚步不稳地退后半步，便问道：“怎麽了老师？”
“不知道，就是突然有点头晕。”
米勒这才转头，安静看着许知言额头上正在发光的“角”。
他伸手抚了上去，还在怒张的“角”立刻安静下来了。
“嗯？不疼了？”许知言摸了摸脑袋，确认那疼痛无声无息消失了之后，他惊讶地看着米勒，“太神奇了，你一碰我就不疼了。”
米勒对他淡淡一笑，“应该是你太累了。”
这里温度太低，只是离开火炉没多久，他们就冻得手脚麻木、浑身发寒，但是房间里温度也低。
他们不比寒地体质的凛冬人，反正是越躺越冷，被窝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好比睡在冰窖。
想了想，米勒取出了孽妖空间。
之前他说过不会让许知言再进入任何迷宫，也包括孽妖空间的迷宫。
不过最近才发现，孽妖那庞大的空间中不只有迷宫，还能按照契约者的喜好造出千万个房间。
只要不进入迷宫，应该就没有什麽影响吧。
许知言被他带进去后，才惊讶发现里面居然是间温馨房间，面前摆着两张柔软舒适的床，没有外面那麽冷，甚至桌上还有吃的。
米勒也发现了他晚饭没吃饱。
这个神奇房间让许知言暗暗惊讶了一下，只是这麽短的日子，米勒居然就能熟练并操纵孽妖空间，还能随心所欲地进入想进的空间了？
说起来，这还是许知言第一次以正常方式进入孽妖空间，舒服躺在床上时，见米勒还站在原地，似乎心事重重，就招手叫他过来。
米勒不明所以，可还是乖乖来到跟前，然后就被许知言一把拉到床上去了。
两人陷进柔软的床铺里，许知言对着他笑，“这麽冷的天，就别分床睡了。”
如此近的距离，那朝思夜想的气息几乎将他包围，两人的身体又靠得那麽近，只要稍稍擡起头，就能看到许知言形状好看的白皙下巴……
不知不觉，米勒的耳垂热了起来。
“怎麽了？”许知言按住想起身的米勒。
米勒垂眸，有些脸烫，他尽量和许知言保持着距离，“孽妖空间里不冷，没必要……”
看得出他是害羞了，许知言了然一笑，将他又拉回床上，两人倒在柔软被子里时，他怀念笑道：“害羞什麽，你忘了？小时候我也是这样抱着你睡的。”
米勒身体僵硬得不像话，但还是下意识反驳，“也没有小时候，就是两年前的事。”
而且他们也没有睡过几次，就最初在荒野里露宿时他被许知言拽了过去，后来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后，他就基本不去了。
就算是许知言被银龙造冰能力冷得不行要取暖的那段时期，也都是他取来热水袋一类的东西在床边陪着入睡，待许知言睡熟之后就会自觉爬起身离开。
他的拘谨却让许知言脸上的怀念笑意更深。
是啊，当时小小一个，现在却都有自己的肩膀高了。
意识到许知言不肯放手并且明显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后，米勒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再挣扎了，“……就这一次。”
许知言笑着应下，为他盖上被子，“你好像有心事？”
米勒点点头，并不意外许知言会这样问，因为他确实有，“老师你觉不觉得，今晚那两位君王看着不像是打猎，倒像是来找人？”
打猎为什麽不带护卫？而且还挑在这样的苦寒之地，明明这里的猎物就连本地人都难以寻找。
经他这麽一说，许知言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那两位君王在原着里并不是好到可以一起秘密出行的关系，他们甚至还有不小的恩怨。
但这段时期真的只是一笔带过，所以许知言就算疑惑，却也说不出所以然。
并且他也感觉到，让米勒心事重重的原因应该不止如此。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
米勒真正想问的，其实是许知言为什麽不想自己和那位卡梅尔国王见面？
不过从许知言躲避的神色他也大致猜出：那人多半跟自己有血缘关系。
那怪不得自己会讨厌对方了。
正在沉思的时候，许知言忽然揉了揉他的头发。
热着脸难堪擡起头时，米勒看到的是一张温柔笑着的脸，许知言正侧躺着看他，“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尽管去做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