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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股酒气散去的,还有心底那无限的感慨和豪气。谢岁钱突然变得多愁善感,瞅着陆久安的双眼,认真道:“大人,你一辈子留在应平好不好?”

“你不知道,你做应平县令这些年,大伙的日子过得有多舒坦。”

“虽然累是累了点,但是有盼头,很充实。”

“不必终日惶惶担惊受怕,就算天塌下来,有大人您在前面顶着的。大人,别走好吗?大伙筹钱给你立碑建祠。”

喧闹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男女女,一个个期盼地凝望着陆久安,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俊秀的面孔,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样的目光太过沉重,陆久安险些承受不住,他滚了滚喉咙,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短短五秒钟,突然,陆久安绽开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按在谢岁钱手上,轻轻拍了拍:“圣不召,我不离。”

“谢老爷,你喝醉了。”

“好,好。”得到保证,仿若心愿了却,谢岁钱不再作纠缠,空气中那根无形的弦松开了,气氛推向更加火热的高潮。

不论是贫民还是富农,一个接一个壮着胆子来敬酒,这时候,陆久安特别怀念韩朝日,镇远将军只消往那儿一坐,方圆一米之内无人敢近。

陆起蛮横地发着火:“大人不胜酒力,别再灌了。赵老三,我让人準备了醒酒汤,你去给大人端来。”

喝了醒酒汤,陆久安感觉好多了,但还是有股想吐的感觉,他推开陆起:“我去后边院子里坐一坐。”

前院和后院只有一墙之隔,却如同两个世界,那些欢喜的、嘈杂的、各种各样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陆久安耳根清净了不少。

院子角落有一座乱石堆砌的假山,别院主人是个享受的,用竹节往假山上引了一段清泉,陆久安伸手浅浅探了探水,清凉透彻的,很是舒服。

他掬起水洗了把脸,脑袋里不由回想起了筵席上发生的事,入了神,一时不察,把两只宽大的衣袖给洇透了,这会儿正湿哒哒往下滴着水。

“哎,多事之秋。”陆久安叹了口气,捞起衣袖拧水。

这时,门扉轻轻一动,一道声音自背后响起:“请问,是应平县令陆久安陆大人麽?”

这声音端的是温润如玉,如泉水激石,泠泠作响。

陆久安愣了一下,霍然转头。

来人保持着扣门的姿势,他就那麽静静站在那儿,青松临风一般,言笑晏晏地望过来。

他的样子明明非常陌生,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陆久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情,有道声音自然而然地,促使他就这麽脱口而出。

“大哥!”

陆文瑾冷峻的脸上带着温和儒雅的笑意,朝他张开手臂:“过来。”

陆久安的眼眶蓦地红了,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

陆文瑾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抚摸着陆久安的头顶:“我的乖宝啊。”

亲情就是这麽般奇妙,陆久安记忆里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却能準确地分辨出他的身份。陆久安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趴在陆文瑾怀里没多久,就一脸不好意思地退了出来。

“大哥,你怎麽来应平了?”陆久安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阆东和江州隔了十万八千里,交通不便的古代,人们很少出远门。

一个人影从门外蹦跶进来,伴随着清脆的少年声音,打断了陆文瑾想说的话:“我就知道这种筵席必定会邀请县令,小公子,山水好想你啊。”

陆久安看着这少年一脸懵,这时候,久等不到的陆起担心陆久安出了什麽事寻了过来,与少年打了个照面。

“山水!”陆起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叫,又看向陆文瑾,“大公子!”

“陆起!”山水兴奋地跳起来。

两人对视五秒,双双抱头痛哭。

“呜呜,陆起,你怎麽现在长得比我还高了,你以前明明只到我下巴的……”

陆久安大概知道这小少年的身份了,山水估计是陆文瑾的书童,两个主子感情深厚,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下人关系自然也不差。

陆文瑾顺着他鬓发摸到耳朵,轻轻捏了捏:“袖子怎麽打湿了,回去换身衣服。”

陆久安提前离席,衆人自然百般挽留,陆久安只好自称身体不适,才得以脱身。

别院离县衙尚有一段距离,车轱辘压在水泥路上平稳行驶,故人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山水和陆起懂事地躲到了一边去,陆久安紧挨着陆文瑾,絮絮叨叨地问起家中大小事。

“爹娘身体安康,无需挂怀。”陆文瑾蹙着眉头,假装数落他,“倒是你,黑了瘦了,哪还有当初那个粉雕玉琢名动阆东的风流才子模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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