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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青年浑身冒着初生牛犊的朝气:“知道,他们起初不同意,不过后来嘛,被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然就同意了。”

“你说谎。”陆久安一眼就看出来了。

青年被当场戳穿,闹了个大红脸,石大夫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那学生打了个哆嗦,这才一五一十地老实坦白:“……好男儿志在四方,怎麽能被束缚在小小的一方天地,无论他们同不同意,我心意已决。”

石大夫眉头紧锁显然不认同:“楚丘俞,他们终究是你爹娘,万事当以他们的想法为先。”

青年梗着脖子反驳:“非也,从我们呱呱落地那一刻,就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们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在能够明辨是非之后,我们都有权利自己做决定,若是事事都唯命是从,那我们与木头何异?”

石大夫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抖着手横眉冷竖:“这麽离经叛道的话,谁告诉你们的。”

青年义正言辞:“陆大人。”

陆久安:“……”

石大夫:“……”

陆久安打了个哈哈:“本官确实说过,但后面还有一句话,你们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要做好独自承担风险的準备。去边塞,有想过后果吗?”

“我们清楚。”

“清楚就好。”陆久安拦下石大夫欲劝说的话,“人生只有一次,不妨大胆一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不是什麽作奸犯科违背人理道德的,都没问题。”

五个医学生高兴地像一阵轻快的风,他们尚且不知踏上这艘船后,等待他们的命运齿轮将会如何转动。

现在这阵风原地打了个转,拱手礼貌拜别石大夫后,大步昂扬、义无反顾地走进独属于他们的历史洪流中。

韩致这一趟回云落,算得上是“满载而归”。陆久安也不作耽搁,催促韩致登船啓程。

响亮的号子声穿透云霄,随着岸边百姓的欢呼,“水蛇”慢慢驶离岸边,很快就在水流和风力的作用下,如一片巨大而沉重的树叶越飘越远。

韩致依然站在船头,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这才回到船舱内坐下,闭目养神。

韩致走了。

陆久安一瞬间诸多思绪纷至沓来,但他也明白,只要韩致还是将军,这样的离别还会发生无数次。

他站在原地静默了好一会儿,招呼役吏回县衙。

从码头到城镇的主干道已经全部铺成了水泥路,道路两旁疏影横斜,小溪清澈见底,几个妇人抱着木盆蹲在岸边,一边清洗衣物一边谈天说地,不时响起阵阵嬉笑声。

十月的深秋天气渐凉,溪水溅过来洒在脖子上时,陆久安被冻得一个哆嗦,他擡头看了看天,忍不住握紧缰绳。

离县衙还有一条街的距离,无意间,陆久安看到路面足迹淩乱,被无数人踩踏出来的图案之上夹杂着一些斑驳的水印,他刚才还沉浸在离愁别绪中的脑子,立马意识到附近出了事。

果不其然,等快马加鞭转过街角,嘈杂的声音烈火一样绵延而来,大堆百姓簇拥在一块儿,手中拎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声势甚是浩大。

人群中间,几个救援队的人正擡着一个担架健步如飞。陆久安走近了,发现那担架之上躺着的还是个熟人。

赵老三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脸上蜡白无光,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个什麽状况。

陆久安吓了一跳,利落地翻身下马,扯过就近的一个衙差劈头盖脸地就问:“赵老三出了什麽事?”

衙差甩了下手,一滩泥浆脱落在地,这人和赵老三一样,身上也是湿的,几绺头发从额头旁边杂乱无章地垂下来,混着黑乎乎的污水,显得很是狼狈。

衙差后退一步,生怕把泥带到陆久安衣服上。

“赵老三做日常巡逻,结果走到半途不知道什麽原因,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水沟里,得亏被人发现。”

原来不是他想的官民沖突。

陆久安松了口气,随即又提起一颗心来。

医馆近在咫尺,救援队训练有素地把赵老三擡进去,其余百姓本来没什麽事,这会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倒感觉有些手忙脚乱。

秦技之侧头就看到擡进来一个人,又这麽大阵仗,当即放下手中的药材,药童默契地递来药箱,点上油灯。

观气色,听声息,摸脉象……秦技之有条不紊进行手里的动作,陆久安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静静看着他为赵老三把脉施针。

须臾,赵老三变成了一颗巨大的仙人掌,浑身上下长满了刺,然而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一整套下来,赵老三悠悠转醒,只不过脸上仍有菜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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