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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少成名的将军,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两个在各自领域熠熠生辉的人对上,也不知会摩擦什麽样的火花。
陆久安在观衆席上找到空位时,愕然发现旁边坐着的是前日才刚交手过的人,沈二公子也是一愣,礼貌地颔首示意。
“严大公子,沈二公子,真巧,看来我与二位颇有缘份。”陆久安回礼过后,大方落座,顺便还把自己从府上带出来的零食分享给对方。
严大公子推拒不过,客气地道了个谢,随便从那堆小吃捡了个肉条塞进嘴里,片刻后他惊异地瞪大眼。
“怎麽样,好吃吧。”陆久安自得,“秘制酱香肉干,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严大公子连连点头,还怂恿脸皮薄的沈二公子吃了一块,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陆久似乎就和对方从点头之交的关系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丝毫没察觉运动场上那一双阴云密布的眼睛。
“咚咚咚。”
鼓声敲响。
陆久安正襟危坐:“嘘,比赛开始了。”
沈二公子和严大公子也赶紧收敛了笑容,经过前两日的观摩,他们一致认为韩致是实力强悍的蹴鞠好手,自然想着排沙捡金,取其精华。
谁也不知此刻场上韩致的心情。
前两日陆久安当着他的面把另一个男人夸得上天入地,他本就满腹不悦。今日一个不留神,陆久安又去招惹上了别人。韩致只觉心里有一头咆哮欲噬的猛兽想挣脱牢笼,他舔了舔猩舌,把一腔无处排解的憋屈,尽数发洩在了秦技之身上。
很快观衆席上的陆久安就发现了,他预想中的分庭抗礼并没有出现。运动场上的韩致不给对方留丝毫余地,仿佛不是进行点到为止的蹴鞠,而是在沙场上面对着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他打得大开大合,率领着全队势如破竹一般,将秦技之一队击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观衆席上的沈二公子看得心悦诚服,交口称赞:“厉害,金绣在世,可堪一比。”
金绣是前朝一个将蹴鞠玩得出神入化的人物,单单凭借着这项独特的技术,就在朝中谋得了一官半职。沈二公子这麽说,已经是极高的评价。
不愿耽搁一分一秒,赛场结束,韩致拱手示意后,也不管对方如何回应,径直朝着陆久安的方向走去。
观衆席的凳子是独木连排,陆久安左侧坐着陆起等人,右侧便是沈二公子一行,右臂挨着左臂,严丝合缝。韩致周身热气腾腾往沈二公子面前一杵,一句话也不说,着实把沈二公子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位兄台,有何贵干?”他承认,对方确实很强,但是这麽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又是干什麽呢?
陆久安见韩致眉头一皱,赶在他发作之前打圆场,沖沈二公子干笑道:“我与韩兄相识,约好一同看比赛。”
他使了个眼色,立即有意会的衙役站起来给空出了个座,岂料韩致视若无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如一尊不动明王。
陆久安心里暗骂:狗东西。
一边往左侧挪了挪,只见这狗东西这才勉为其难地动了动,挤在陆久安和沈二公子中间落座。
看得一旁的沈二公子大为惊异,也不知这韩致何许人也,居然让堂堂县令屈尊纡贵地为其让座。
韩致问:“秦技之还厉害吗?”
陆久安把头摇成一个拨浪鼓:“不行,银样蜡枪头,花架子一个。”
第160章
韩致满意了, 又问:“刚才我在场下观你们交谈甚欢啊。”
陆久安咂舌:“你眼神真好。”
韩致冷着脸:“所以你们都在谈什麽?”
陆久安越过韩致斜视了一眼沈二公子,见他注意力已经被下一场比赛吸引过去,便凑到韩致身边耳语道:“沈二公子和他的一群好友, 答应把家中藏书借我观阅。”
他说得狡黠又得意, 脸上浸出灿烂的笑容,韩致积攒的怒气不知不觉便散去大半, 连同看沈二公子一群人的目光里都带上了怜悯。
沈二公子毫不知情, 观摩完所有的比赛, 他显得更加郁闷了:“都怪当初运气不好, 第一站就遇到了陆县令的队伍,要是对战的是其他队伍,我等尚且有一战之力,至少挺进八强是没有问题的。”
陆久安不置可否:“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沈二公子兀自琢磨半响:“这样麽,受教了。”
结果直至运动会结束前一天 , 陆久安也未能与韩致正面较量过。经过淘汰只剩下包括陆久安韩致在内的四支队伍, 冠亚季军在他们其中産出, 结果如何今天便能见分晓。
到了这个时候, 规则也随之改变,剩余的这四支队伍需要轮流对战以决出前三名,这样一来,双方对上已是早晚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