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语气沉静,波澜不惊,听起来判断出他最近几个月日子过得相当舒坦。
于是陈鸣想的那些腹稿便胎死腹中。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问西塞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愿意留在这儿吗?”
这其实是个有些侮辱人的问题,这些青楼女子若非生活所迫,谁又会愿意把自己留在这种腌臜地方给自己的余生都打上耻辱的烙印呢?
可西赛不同,她是西域人,来这里应该是战乱或者是被买卖来的,无论为什么,她在原来的家乡定然是活不下去了,才会背井离乡。
所以她是一个没有根的人。
生如浮萍,有时候自由却也可怜,陈鸣明白这种感觉,因为他在这个时代也是个没有根的人。
西塞听到这个问话之后,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
她放声大笑,也顾不上陈鸣诧异打量的目光,直笑的直不起腰,眼泪都出来了,她才停止问道:“不留在这儿,我又能去哪儿呢?”
陈鸣便一下子了解了,为西塞赎身的计划,便也放弃了。
于是两人沉默对视。
良久,陈鸣对西塞说:“已经很晚了,我带他回去。”
他指了指已经醉倒在酒桌上,仍旧嘟嘟囔囔的华昇,试图保住这位技术大牛的最后一丝尊严。
他看了一眼自己屋子里已经逐步像少女闺房的房间,想来也不用嘱托西塞对自己好一点。
这姑娘洒脱着呢,吃不了亏。
“好吧,那也不送了,这么晚我也该歇息了。”
西塞说着,白玉色的腿便直放在床上,整个人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身上,看起来更加的妩媚妖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