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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不必担心。”容音淡淡的说着,身子往前一挪,抬手掀开了车帘。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旷野。举目看去,荒无人烟。
虽然是离开了美人
“此地是何国界?”
“羽国边界。”琅星回答道。
就是鲛国和羽国交界的地方。
“容音,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苟费突然问道,这也是他们停止不前的原因。
原本计划是回上穹,可现在看来,上穹不能去了。
山已不知所踪。
月倾之又派人来追捕他们。
“去骊山。”容音回答。
琅星和苟费面面相觑。
心里在想:花下大人还是非常依赖山已大人的。
他们不知,容音有不得不去找山已的理由。
容音根本不知道,生死契在山已失踪的那晚,就已经自动解开了。
还有四天。
容音在心里数着,这四天必须尽快找到山已解除生死契。
除了这个生死契,还有凤此青给她下的守时符也十分棘手。
焦头烂额的容音握紧拳头,她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以上两件事情才能保命。
容音一刻也等不及,恢复过来就让琅星和苟费带路前往骊山。
琅星苟费对骊山并不陌生,他们曾经也在骊山住过一段时日,所以去骊山的路他们是知道的。
第64章 骊山一顾
骊山
寒露跌跌撞撞的来到骊山复命。
月倾之看到狼狈不堪的寒露,眉头轻皱。
寒露跪在月倾之的面前还在酝酿如何开口,她把事情办砸了。
月倾之让她们把容音带去上穹。
结果,容音是个心狠手辣的,没有灵力,也照样杀出一条血路。
月倾之的手里拿着一杯茶,浅浅的饮了一口。
她看着跪在殿中的寒露,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春风何在?”月倾之想起来了,她的左护法春风不在,一般情况下,春风寒露二人是她的左右护法,出现的时候是一起出现的,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起离开的,还从未见过春风和寒露分开的。
月倾之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寒露将额头紧贴地面,身子发颤。
“请仙师降罪!我等无能,让花下跑了,春风…也死在了她的刀下。”寒露声音悲壮,额头贴在地面不敢起来。
月倾之握着茶杯愣住。
她的左护法被花下杀了?
月倾之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遍?”月倾之握着手中的茶杯,逐渐用力,声音已经充满了怒意。
明明她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她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匍匐在地上的寒露不敢抬头看她,身子摇颤的比之前更加厉害,说:“春风……被花下杀了!”
哐!
月倾之手里的茶杯狠狠掷落在地上。
伏跪在地上的寒露被旁边破碎的茶杯溅得一个哆嗦,猛的抬起头。
月倾之缓缓站了起,一步一步的朝着寒露走去。
她的脸蛋虽然看起来稚嫩甜美。
但寒露了解她的脾气。
月倾之疯狂、暴怒、冷酷无情。
“春风死了,你怎么还敢回来?”月倾之停在寒露的面前,冷冷问道。
寒露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月倾之不敢说话。
到底也只是个女子,眼泪从眼角一颗一颗的砸下来。
她也差点就死在了花下的手里呀。
“废物!”月倾之一脚就将寒露踢了出去。
寒露摔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恶血。
这时,山已完成了封印,听到动静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寒露刚好摔在地上趴在山已的脚下,那口恶血有一滴溅在了山已白色的衣袖上。
“倾之,你这是在做什么?”山已知道月倾之是奉天的大祭司,这么多年也有些狠厉的手段,不然,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那个高位之上。
但今日还是山已第一次看见月倾之对自己的手下出手。
月倾之看到山已,终是敛了敛怒火。
冲着寒露说了两个字:“退下!”
寒露抹掉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便朝着月倾之拱手一揖,连忙退出大殿。
山已盯着袖摆上的血迹。
他最是喜爱干净,不喜欢白色的衣服染上任何一滴血腥。
眉头微微皱起。
月倾之向他走来,脸上挂起甜甜的笑容:“封印好了吗?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山已漫不经心的抬起一根手指,凝出一片霜花,霜花坠落在衣袖上,将那滴血渍清洗干净化作灰飞烟灭于眼前。
他淡淡的说道:“封印很成功。”
“那你现在对花下……”月清之有些担心。
提到花下的名字,山已的眼底波澜不惊,一如之前那般冷漠,从容。他说:“我从始至终就没有喜欢过她。”
月倾之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她还是不太放心:“虽然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但她可以引动你体内的魅珠,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你的情感迟早都会被魅珠掌控,到时心不由己,你又当如何?可还能像现在这般云淡风轻地说一句,不曾喜欢?”
山已的眼底忽然一沉,这个事情他也知道。
骊山狐仙的情感全都寄托在那一颗多情的魅珠之上。
就算他心里不喜欢那个人,一旦魅珠因为此人冲破封印就会死心塌地。到时候就真的心不由己。
“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山已淡淡的说道。
他想,他以后也不会和容音有相处的机会,他们之间不会再相见,不会再有交集,就算再见面那也是上穹请他出山…杀她!
“但愿吧。”月倾之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既然这是山已的选择,那就尊重他。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侍女,进来禀报:“九公子,山下有三个人,自称是容音,要见您?”
山已的瞳孔一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月倾之走到山已的身旁,看着外面的景色,忽然笑了起来:“表哥,你刚才还在说,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他当如何自处?
山已看了一眼旁边的月倾之,虽然长得甜萌甜萌的,但是说话就很烦。
“既是天意,又有何惧!”山已平静道。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是开门迎接,还是拒之门外?”月倾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什么天意,什么不惧。
以她看,山已现在慌乱的不得了。
“她进不来。”山已淡淡的回答道。
当年,他在骊山设下了禁制,花下一旦踏进骊山就会引起雷劫。
“你下去给我带句话,就说生死契已经为她解了,我会立刻修书给上穹的沈颜亲自来接她。”山已看着乐倾之说道。
月倾之指着自己的鼻子,合着,这表哥是要让她去做跑腿的。
“山已!你让我带你回骊山,我日里万机,念在亲戚一场,还是把你送来了,后来又让我背锅做你心上人,承认魅珠是我引动的,行,念在同门一场,我也认了!现在还让跑腿!我可是奉天的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这样利用我真的合适吗?”月倾之的指控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的确是为这个表哥牺牲了太多,现在连名声都差不多牺牲了,虽然对外说自己看不上山已,拒绝了山已。
但要是传出去谁又知道呢,说不定别人还会传,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天造地设。
什么喜不喜欢的,肯定还有隐情,这也就说不清楚了,那名声就坏了呀。
“那就不劳烦大祭司了。”山已扬了扬手,准备亲自去打发山下的容音。
月倾之知道山已心高气傲,她跟在身后不放心。
这封印才刚刚完成,万一见到容音又破了怎么办?
她可是亲眼目睹山已那肆意疯长的情感,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住的情感。
容音的手段,可多着呢,她连春风都可以杀掉,说不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毒心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