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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了赵国公的话语,皇帝的女婿不好当。
虽说与长孙无忌这人不对付,可他的话事后想来,越想越有道理。
这都是他作为皇帝的外戚这么多年的经验之言。
既然都是外戚,还是要多听听他的看法的。
“太子殿下去见过赵国公吗?”
“说来惭愧,舅舅病了,孤知道因这件事舅舅他不愿意见面,这才来叨扰骊山。”
“赵国公非是不愿意见殿下,是骊山驳回了他的请求,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这老狐狸不会管闲事的。”
“你还真是……”李承乾听他讲着赵国公的坏话,一时间不好评价,又觉得还真是这样,很有道理。
“但我不是赵国公。”张阳笑着。
与太子的交情是从他的婚事开始的,太子妃与太子能够成婚还是自己与媳妇撮合,张阳挠了挠头,两家人自当年之后,走动虽说少了,但这情分一直都在。
太子妃时常来书信请教骊山,常常给媳妇写书信。
张阳也可以从媳妇口中得知东宫现在的状况。
只不过太子欠骊山的人情越多,李世民就越不会满意。
因他是储君,注定会与很多人保持距离,不像李泰与李恪,或者是李治还有三两好友为伴。
这个忙要是帮了太子,骊山顶多被皇帝猜疑,他对骊山的猜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个忙要是不帮,让太子难堪了,会被皇帝给看扁的。
他李世民会搞不定李元昌?
还不是想锻炼他的儿子的能力而已。
长孙无忌是老狐狸,李世民是狐狸中的狐狸。
张阳揣着手惆怅道:“太子殿下有传令的令牌吗?”
李承乾从袖子中按出一个金牌,“这是孤的令牌,可以号令东宫右率。”
拿过令牌,张阳收在怀中道:“回去吧。”
“回去?”
“太子殿下回去吧。”
“孤的令牌还在你手里,你这……”
张阳摇头道:“有太子的令牌,我才好安排接下来的事宜,等事办完了就还给太子。”
李承乾叮嘱道:“你可一定要还给孤。”
“殿下放心。”
“多谢了。”
“不送。”
张阳看着不远处的车站,手里把玩着这个太子令金牌。
李世民是皇帝,所以他只能做一个宽容的人,并且能够允许汉王李元昌回长安城。
可太子就不一样了,没有这么多的负担。
张阳望着远处的太子车驾越行越远,错愕一笑,“娘的!都是狐狸变的。”
“谁是狐狸变的。”
身边传来了话语声,低头见到了女儿,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后。
儿子整天胡闹,女儿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张阳解释道:“他们都是狐狸变的。”
张清清问道:“他们是谁?”
“你这个时辰应该去找欧阳询老先生上课了。”
“哎呀,时辰到了。”她这才回过神,催促着熊大去老先生家里。
张阳带着太子的令牌走向了村子的另一头。
当夜,李泰便带着令牌来到了渭南县。
“青雀,你怎么来了。”李道宗领着人进屋。
“是姐夫让本王来的。”李泰坐下之后,将一块令牌放在了桌上。
“这……这是东宫的太子令牌?”
“其实侄儿不愿去管太子闲事,但事关汉王,也不想看着这人回了长安之后,给父皇添麻烦。”
李道宗将令牌推了回去,厚重的金牌在桌上发出特有的摩擦声。
李泰又道:“可能需要皇叔做一回恶人,太子不争气,只能请皇叔帮忙了。”
“也罢,张阳帮了老夫这么大的忙,是要将这个人情还给他。”
“姐夫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尤其是对宗室中人,人情能够两清是最好的。”
叔侄俩人商议了良久。
翌日,李元昌便来到了渭南县,得到了陛下的旨意之后,便星夜兼程。
渭南是潼关前往长安城的必经之路,李元昌被一队人马给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拿出一个令牌,朗声道:“太子有令。”
闻言,李元昌面露笑容,“原来是太子的吩咐。”
“太子令,汉王李元昌入长安城之前需搜身。”
“搜身?”李元昌对身后的护卫道:“你们都上前,给他们搜身,快!不要耽误了老夫的时辰。”
看汉王一脸的急切,对方又道:“汉王也要搜身。”
李元昌狐疑道:“为何?”
“是太子的吩咐,卑职只能照做。”
“承乾他真是这么吩咐的?”
“难道汉王觉得太子的令牌有假?”
李元昌还是不愿意下马,看了看四下道:“老夫不认识你们。”
“难道汉王还认识东宫的所有人马?”
话语声是从后方传来了,李元昌拉着缰绳回头看去,又是笑道:“道宗兄?”
李道宗算是李元昌在宗室内的堂兄。
他穿着一身蓝色的圆领衣袍,穿着寻常的布鞋,解释道:“这是太子的吩咐,特意告知老夫了,你且听从安排,莫要胡闹。”
“好。”
等到李道宗的话语,李元昌这才下了马背让他们搜身。
只是在搜查的同时,一身的财物与马车内的行李都被拿走了,甚至还有几个女眷也被扣下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也是太子的吩咐。”
李元昌本想怒骂,见李道宗在场也不好发作,暗暗咬牙忍下,等回了长安城再计较这件事。
搜身之后,李元昌继续向长安城策马而行。
走不到一里地,又被官兵拦下了。
“你们又是何人,速速让开官道。”
对方一队人马拦着道:“汉王请慢。”
“做甚?”
“汉王不要着急,还请稍等。”
李元昌骑在马上看着四周,心中越发狐疑,只是与这些官兵对峙。
忽然有一人快步策马而来,禀报道:“太子殿下问汉王的兵马练得如何了?”
对方收到话语,大声道:“汉王!你练兵了吗?”
李元昌神情隐隐不安,“练什么兵?尔等再说甚?”
“汉王莫要装傻了,我们是太子的人,你直说便好。”
李元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太子呢?我要见太子!”
对方又道:“汉王不用紧张,老实说就好,都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李元昌拉着缰绳,让马儿后退,目光狐疑地看着对方,“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东宫右率统领赵节与李安俨何在?”
“卑职不清楚。”
“你们不是东宫的人!东宫侍卫不会与老夫这般说话,你们是谁的人。”
身后又有一队兵马走了上来,他们手里拿着的便是一卷卷的书信。
李元昌汗如雨下,又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夫要见殿下。”
正在这时,李道宗带着兵马前来,怒喝道:“下马!”
“兄长,你这是做什么?”
“给老夫下马!”
李道宗又是怒喝。
李元昌被吓得神色慌乱此刻六神无主。
等人下马,李道宗快步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拿出一卷书信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李元昌神色慌乱。
“你和齐王妃的父亲,那黄门侍郎韦挺是什么关系?”
闻言,李元昌面色煞白,“弟弟不知道兄长在说什么。”
他想了片刻忽然又道:“弟弟不认识他,哦!好似在潼关落下了贡品,这就去取。”
说罢,李元昌就要离开。
“汉王,你不去祭拜太上皇了?太子可等着呢。”
他们绝对不是太子的人,但却有太子的令牌,这世上除了太子还有谁能够取用东宫令牌?
难不成是……
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杀,心狠手辣到了极点。
当初他会看点情面,更不要说现在父皇已经去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