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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
狄仁杰又道:“我等为晋王殿下准备好了酒宴,先用酒再说其他。”
张柬之双手背负道:“这长安城还有许多有趣的地方。”
狄仁杰解释道:“柬之兄才学斐然。”
李治好奇问道:“会作诗吗?”
闻言,张柬之忽然长叹一口气,沉默良久一言不发,别说诗了,他现在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他蹲下身,痛苦地捂着脸,哽咽道:“在下恨呐,恨骊山写尽世间诗篇,却不给我等文人留些许余地,恨呐!”
狄仁杰见状笑道:“晋王殿下莫要见怪,骊山的诗篇已是他的心魔了。”
李治笑道:“无妨,姐夫说过诗篇是写不尽的。”
张柬之还是一脸的痛苦,仰头长啸,“恨呐。”
“你够了!”狄仁杰踹了他一脚,这个张柬之哪有什么文采斐然,都是装腔作势,还一副生不逢时的样子。
三人走到了一处酒肆,秦怀道,程处弼,李如璧等人都在这里。
他们都是长安城的权贵二代,也都是小辈。
这些人很容易玩在一起,虽是小辈,可要说在这长安城称霸丝毫不逊他人。
以往住在骊山哪有这么多的朋友。
现在能够如此多的同龄人,李治很是开怀。
李如璧是老将军李大亮的孙子,他询问道:“晋王殿下此番来长安,往后还回去吗?”
这群孩子又是饮酒,又是学着大人模样搂着女子。
李治却是滴酒不沾。
同样不饮酒还有狄仁杰,倒是张柬之放浪形骸,想要一个胡姬搂着。
李治回道:“此番出山便是结业了,往后可以回骊山看望也可以一直留在长安,本王想在建设关中人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秦怀道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
第八百七十一章 真弟子
李治解释道:“以后诸位会明白的。”
李如璧道:“骊山弟子,果然是高深莫测,在下佩服。”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李治这才走出这处酒肆,与众人分别之后,还要去个地方。
只是刚一出门就撞见了公孙小娘子,她怀抱着一柄剑,身侧还有两排侍卫,足足有十余人。
她眼中带着恼怒,言道:“晋王殿下要出宫,岂能不告知婢子,教婢子如何与皇后交代。”
李治挠着后脑勺,尴尬一笑,“是本王疏忽了。”
“晋王殿下久居骊山,不知宫里的规矩,婢子这一次就不计较了,如有下次婢子便……”
她想了想,好像也威胁不到晋王什么,又是低头不言语了。
李治走到朱雀大街,这些侍卫也跟着。
小公孙就抱着剑跟在晋王身侧。
其实这一次出山前,姐夫还交代了一件事,他从朱雀大街走到京兆府,这里是长安令裴行俭的官衙。
李治迈步走入,就听到官衙内的喧闹声。
牛朝带着一群官吏正在玩着投壶,见到来人先是一愣,是个年轻的小郎君。
这小郎君身侧还跟着一个女娃娃,这女娃娃穿着宫里的宫女襦裙,她怀中抱着一柄剑,神态有些凶。
“这是晋王殿下,还不行礼?”
牛朝见到那群侍卫,正是宫里的羽林卫连忙躬身低下头。
李治摆手道:“不用多礼,本王是来见裴府尹的,你们接着玩,尽兴!”
正说着裴行俭已从正堂走了出来,行礼道:“见过晋王殿下,有失远迎了。”
李治也行礼道:“当年您来见姐夫,本王远远看过一眼,很是仰慕。”
裴行俭不敢失了礼数又道:“晋王殿下入堂内叙旧。”
“嗯。”
李治跟上了脚步,公孙小娘子就带着侍卫守在堂外。
牛朝小声与这里的小吏言语着,“我们的裴府尹是骊山弟子,晋王殿下也是骊山弟子,是同门师兄弟?”
“那是晋王殿下,怎么敢说兄弟。”
公孙小娘子闻言,瞪了他们一眼,这些小吏便闭口不敢议论了。
这可是羽林卫,北衙禁军!这等禁军护卫的皇子怎敢招惹,一星半点都不敢。
与晋王殿下相比,以前的京兆府主簿李暹算是个什么东西?
正堂内,谈话刚开始。
“不知骊山县侯近来如何?”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裴行俭是心虚的,因为当初骊山弟子这个名头是自己为了糊弄河东裴氏的亲眷,现在也是半真半假。
眼前这位晋王是货真价实的骊山弟子,未免多了几分尴尬。
李治坐得很端正,又道:“姐夫一直都很好,只是最近骊山生产遇到了一些困境。”
“是何困境?”
裴行俭心中紧张下意识一问,问完了又觉得有些唐突,又道:“可否让京兆府相助?”
李治摆手道:“倒也不用,也帮不上。”
裴行俭收起了笑脸,心说骊山神秘暂且不论,在晋王眼里自己这个长安令是多么地微不足道。
心中隐有失落,这骊山县侯经纬天地学识,有改天换地之能,一个小小的长安令,算得了什么?
“此次出山来长安,姐夫有话让本王交给裴府尹。”
“晋王殿下请讲。”
李治拿出一本册子与一个小算盘,算盘很小只有巴掌大小,再从怀中拿出一个放大镜,这个放大镜也很小,比寻常男子的拇指大了一些。
三样物品摆放好,李治解释道:“这是姐夫要交给裴府尹的。”
裴行俭连忙行礼,“在下愧不敢受,再者说当初的金子……县侯也没收下,岂敢再受。”
李治颔首道:“是骊山弟子,就要有这三样物件。”
闻言,裴行俭迅速将这三样物件收好。
“若不是裴府尹当初任职都护,姐夫不好与军中的人往来,您这位弟子姐夫是很愿意收下的,此番要交代裴府尹的话语便是加大长安城十二县的劳力分配,在农闲时机,主张各县织造,至于其中细则都写在册子中了。”
裴府尹双手作揖爽快道:“下官,明日就去安排这些,还请县侯放心。”
“还有。”李治转过身又道:“裴府尹,我们骊山主旨向来都是趋向群众的,群众与生产力乃是我们骊山根基,先前府尹修缮田亩就做得很好,往后便如此做事,多关照各县乡民。”
李治满脸的笑容,“现在,我们是同袍了。”
这个晋王殿下表现出来的气度不咄咄逼人,也不是那么地和风细雨。
裴行俭连忙道:“嗯,同袍。”
满意地点头,李治带着人走出了京兆府。
裴行俭脱力地坐下来,松了松脖颈处的衣襟,大口出着气,重新将三样物件拿了出来。
这骊山弟子还真不好当,晋王殿下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气场,不敢反驳半句。
不是晋王的气场有多大,是在晋王背后的骊山,令人喘不过气。
骊山不是天家,却在关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陛下曾说过骊山乃社稷重器。
这关中大地好像有两个手掌,一个是天可汗,另一个是在长安城东面的骊山。
晋王殿下回到了宫中,一个皇子回宫没有在朝中引起太大的动静。
而晋王也保持着自己的低调,平日里与狄仁杰张柬之他们玩耍,闲暇之余便在长安城走动。
晋王是个好孩子,不论朝中还是皇宫的人都喜欢这个孩子。
这孩子还会主动去问询长安城的民风如何。
李世民觉得这么一个皇子不能整日无所事事,便让李治去了中书省,帮着褚遂良做事。
褚遂良现主持着朝中用度,还要照顾一个皇子,更觉心力交瘁。
带皇子做事是许多臣子都得不来的机会,褚遂良心中又是火热的高兴,又觉得煎熬。
李治得到父皇的意思,便来了中书省帮着褚遂良做事。
公孙小娘子依旧站在一旁,始终跟在晋王殿下身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