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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拍着他的肩膀又道:“遇事不要急于求成,那胖子……”
话语停顿,又改口道:“其实你皇兄自己也有打算,你不用着急帮他,你先把自己要学的本领先掌握了。”
“嗯,谨记姐夫教诲。”
酷暑的关中,农作物要是没有水灌溉就会旱死,到了傍晚时分,村子里的村民就打开了水渠放水。
过了晌午的酷热,傍晚时分也能清爽不少,村子里也恢复了活力。
铁匠坊也暂时停工了,全村都在安度这个酷暑,等酷暑过去了再劳作。
今天李世民请了孔颖达来到骊山,一来请孔颖达避暑,也是为了给孩子们上课。
孔颖达讲着《易经》,小行宫外搭了一个凉棚,李承乾与李世民也在一旁旁听。
李世民正看着手中的奏章,这是太子这些天在朝中办事的简要章程,也是这些天朝中发生的事情。
现在太子妃也给承乾生了一个孩子,皇后担心孩子便让李承乾带着妻儿从东宫回来了。
凉棚内,孔颖达讲到了仁义礼孝悌。
平时还算是懂事乖巧又显文静的东阳公主,听着孔颖达夫子讲述,高阳听不下去,站起身道:“老夫子,学生以为仁义礼孝悌,太过束缚人,若上行不肖我等却不能劝谏之?”
“咳咳咳……”坐在凉棚外的李世民剧烈咳嗽起来,说来童言无忌,高阳一个孩子懂什么。
李世民收了收心神继续看奏章。
孔颖达又道:“尊长孝悌乃是第一,历代准仁义者尚能服人。”
李治也站起身,“学生以为老夫子所言有所不妥。”
孔颖达眉头直跳,抚须看着一个个皇子公主站起身,这课怕是没法上了。
李治躬身行礼道:“按照老夫子所言,既是孝悌第一,是为人,但学生听姐夫说过,人生在世当有心中坚定执念,为人处世当该,诚实,守信,公正,和谐,尊法。”
孔颖达欲言又止,又觉得这话好像没什么问题,不由得问,“平时这些学识都是谁教你们的。”
李治又道:“个人与集体当有区别,存天理,灭人欲是不对的,该主张践行博爱,公义。”
孔颖达听之倒吸一口气,这课是没法上了。
皇子公主们所言好像不错,但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像是把儒道两家的理念揉碎了,然后补充了一些别的。
孔颖达先让孩子们离开了,他老人家走到李世民面前,“陛下,敢问是谁在给皇子公主们讲课?”
李世民错愕道:“老夫子是觉得什么不妥吗?”
“这辩驳礼教的风气是谁带出来的。”
李承乾沉默不语,看孔颖达老夫子很生气,张阳与玥儿在骊山自立山门,这风气不是谁带起来。
要说真有什么不对,那就是骊山山门带出来的风气,张阳这人有许多神鬼莫测的本领。
除了他还能是谁,骊山山门的学派所教授的自然是张阳自己的学识。
谁又知道张阳师从何人,那个秦岭老人是何来路。
第五百九十一章 太子一家
李世民疑惑道:“是有什么不对吗?”
要是这个张阳敢带坏朕的孩子,必定要将他吊死在承天门前,只是知道张阳教孩子们本领,顶多只是数术和匠作上的学识。
也不清楚具体还教了什么。
孔颖达皱眉道:“是错是对,老朽也不敢断言,若仔细思量倒也不见得是大错,只是这风气不该有,皇子公主们不该如此辩驳才对,以后……”
“唉……”孔颖达又是叹息摇头。
孩子们都不喜欢孔颖达的课,因为他老人家讲课很生涩难懂,不像姐夫讲课这般生动,容易懂。
在小行宫与母后问安之后,她们又回到了骊山上。
孩子们吃着蛋糕,李治嘴里吃着又道:“姐夫,我们骊山以后会名扬天下吗?”
“哈哈!”张阳笑道:“那是自然,我骊山学术派天下无敌。”
“嗯,天下无敌。”
李治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激动。
天空乌云密布隆隆作响,看起来是要下雨了,李承乾一家来到骊山避暑,自然要来见见这里的主人。
夫妻俩人亲自在山腰处迎接了太子一家。
李承乾的妻子苏氏生了一个男孩,还在襁褓中。
一路从石阶往上走,张阳笑道:“等太子殿下的孩子懂事些了,也可以来骊山学本领。”
李承乾没有当即答应,要说张阳这人有才学吧,能够写出聊斋和梁祝,红楼这些书。
但这些书……比如狂人日记几近让洛阳掀起动乱。
再者说张阳那些学识又岂是常人所能学的。
稚奴他们都学成什么样了。
孔颖达老夫子都说这个风气不好。
到了如今的官位与地位,张阳这人越来越不说人话了,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这般不说人话。
张阳又道:“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在骊山赚了不少银钱,将来我骊山还有扩张。”
“呵呵呵……”李承乾擦着额头流下的汗水苦笑道:“孤觉得人各有所长,青雀擅长的,孤的孩子也不一定擅长。”
太子拒绝得很委婉,张阳并不觉得失落,往后可以慢慢劝。
带着太子一家走到骊山上,雷雨便落了下来,李承乾看着开阔的华清池,心情也好了不少,回首看向远处,从骊山的山顶往远处看去,面前是一片开阔的天地。
视野开阔,关中平原就在眼底,李承乾叹道:“难怪不论朝中如何弹劾你,你都能这般平静,每日看着这番风景,想必一定心境开阔。”
媳妇带着太子妃与孩子先去了屋内,小清清盘腿坐在宽大的熊背上,她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在努力识字。
今天记不住这几个字怎么念,又要被娘数落了,她可不想被责罚,每天的学习任务须要完成。
小熊走到父亲身边,小清清抬头道:“爹。”
张阳介绍道:“叫太子。”
“太子殿下。”小清清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李承乾尴尬摇头,“你女儿的眉眼与你一模一样,眼神都带着骄傲。”
“我以前也这样吗?”
“是呀,尤其是在与人争论之时,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觉。”
“爹!”小清清又打断两人的对话,“我不想念书,女儿想去长安城发财。”
“你去长安城发什么财?家里钱够用,不用你发财。”
“可是爹爹就是在长安发财的。”
“谁说的。”
“太外公!”
原来这话是太上皇对她讲的,张阳摸着自己下巴的胡渣,“我在长安是想发财来着……”
“你好好念书,不然你娘又要责罚你了。”
“小熊我们走。”小清清盘腿坐在胸背上,双手盘在胸前一脸的不满与厌烦。
重新看向李承乾,张阳解释道:“孩子不懂事,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也挺好的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想去长安城发财,也是志向远大。”
“太子殿下误会了,其实家里一直想要将她当作接班人培养,只是她想法总是很多,之前还说要做骊山山门的当家人,现在又想去发财了,每天换一个志向,前两天还要说当个将军。”
张阳带着他走到华清池边上的石桌坐下,有一把很大的遮阳伞便立在一旁,当即就下雨了,这把伞又成了雨伞。
雨水落地给大地带来了清凉,张阳倒上茶水递给太子,“朝中弹劾的事情,太子可知道是谁牵头的?”
本来这种事情不方便说,可张阳既然问了,与张阳有如此深厚的交情,李承乾便回道:“此事孤也有听闻,其实这件事是郑公带头弹劾的。”
“原来是郑公。”
“说来郑公也是为了你好。”李承乾忧愁道:“你许久不在朝中,不清楚如今朝中局势,你们外交院招揽不少科举落第的士子,这些人也有才华斐然之辈,再者说你们外交院独立于朝堂,虽是礼部名下,也独断专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