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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够这般气定神闲坐下来,正是因为你是吐蕃赞普,我是大唐的礼部尚书,我身系社稷,赞普身系吐蕃的未来,正因如此,我们外交院处处为吐蕃着想,赞普应该感谢我们才是。”
松赞干布深吸一口气,一个残酷的现实放在眼前,那就是现在的吐蕃没资格和大唐谈条件。
张阳又道:“具体章程,我们外交院会在今晚宵禁之前交给天可汗与赞普,这一次谈话只是告知,明日一早的早朝,还请赞普按照约定,顿首向天可汗乃至我们大唐的子民道歉,从此不再冒犯大唐,并且俯首称臣,吐蕃赞普乃至吐蕃全境皆听天可汗号令。”
松赞干布起身道:“张阳,我敬重你,希望你能善待吐蕃子民。”
张阳也站起身回道:“赞普,我也敬重你在吐蕃的成就,往后不论是茶叶生意还是吐蕃的畜牧业,一定要有更好的发展。”
两人行礼,再次面向天可汗行礼。
李世民笑着点头,“来人,赐吐蕃赞普玉樽,从此大唐吐蕃再无战事。”
太监提着一个木盒,盒子中所放的就是一个盛酒的青绿色玉樽,甚至还有一些金色的线条,看着值不少钱。
张阳带着许敬宗和松赞干布向李世民行礼,带人离开。
人都离开了,李世民长出一口气,刚刚分明见到这小子目光不舍地看着玉樽,他羡慕的样子很是不好看。
“给张阳家中也送去一个玉樽。”李世民低声说着。
“喏,这就去安排。”王公公点头带着人离开。
看那小子眼馋的模样,好歹位列六部尚书,看到好东西就没个正经的模样。
倜傥君子和歹毒小人是相对立。
张阳看似君子,与吐蕃这些约定看起来是君子之约,见识过人心险恶的李世民知道这小子心中图谋之歹毒。
他拿了吐蕃的赋税之权,吐蕃的治理之权,更是要了吐蕃的牧场的人心。
唯一剩下的就是吐蕃的兵权了。
以现在吐蕃能够拿出来的人马,这点兵力根本不够看。
短时间来看什么,张阳眼光毒辣,要的就是吐蕃最重要的赋税和治理。
这是挖吐蕃的根基,年复一年,往后的吐蕃会忘记这位吐蕃的赞普。
只知大唐不知吐蕃有赞普。
李世民召见,房玄龄,长孙无忌,尉迟恭和魏征来武德殿议事。
经过一番商议,张阳要的这两个权力还有许多可以运作的地方。
外交院办事粗糙,在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几人的商议下一个更完整的计划,一个控制吐蕃人口,兵事,赋税,牧场的大方案逐渐成型。
具体的步骤与细则都商议出来,李世民无奈道:“张阳这孩子眼光和方向还算是不错的,只不过这孩子办事太过粗糙,想得也不够精细。”
长孙无忌躬身行礼道:“这孩子还需要好好磨炼,陛下不如再给他一个位置,让他好好锻炼一番。”
人才肯定要为朝中所用。
张阳这孩子不受管教,有李孝恭加以督促,还有魏征从旁指点,再有张公瑾这个老师指点他。
李世民发现越是束缚他,他的反抗越是强烈。
为人臣已经是他的最大底线,要控制他谈何容易。
这小子肚子里还有许多的本事没有拿出来。
房玄龄不解道:“张阳已经是中书侍郎,想要再给他位置给他以磨炼,还要给他什么位置。”
长孙无忌躬身道:“尚书省空置已久,不如将其中的位置就给他。”
面向李世民,房玄龄皱眉道:“尚书省所置乃是相权,请陛下三思。”
第四百九十章 县侯管钱
尚书省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都说三省六部,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
自汉以来尚书省乃至一国宰相所在。
为了完善朝中吏治,尚书省早已被闲置,而且没有再复立。
而且门下省就有政事堂,议政之事也不需要尚书省。
现在朝中的形势,陛下有意无意都是削弱相权,更是淡化宰相的权力。
宰相这个位置太过特殊,历朝历代相权过大,无法制衡。
一国之乱往往也是从宰相开始。
若是尚书省再复辟,尚书之权压过中书省,对吏治来说会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长孙无忌又道:“陛下,臣的意思是尚书的职能还在,并不是重新设立仆射之位,而是让张阳继续任职侍郎,从中书省调往尚书省。”
房玄龄又道:“既然如此就不能给张阳太大的权力,不设尚书令,不设仆射。”
李世民又道:“该给张阳何职?”
长孙无忌又道:“度支,劝农,营田。”
武德殿的谈话,开始为张阳的以后规划。
熟不知此刻的张阳已经在打算退休后的日子。
许敬宗回到了外交院,与张大象,张大素,李崇义商议对吐蕃的章程,让松赞干布签字画押。
黄昏时分,张阳回到家中,小熊正驮着一个架子,迈着吃力的脚步正在犁地。
张阳愣了好一会儿,点头道,“这头熊确实吃得太胖,也该让它犁地减减肥。”
好似听懂了主人的话语,小熊满不服气地嗷嗷叫唤了两声。
在家中坐下,张阳喝着茶水。
小熊犁完地,小武给它卸下架子,它便自觉地去水盆中坐下,让小武给它洗干净爪子和毛发。
洗好之后,看孩子摇篮中哭闹了,小熊又跑去到女主人李玥身边,帮忙推着摇篮,小主人这才停下了哭闹。
这头熊忙前忙前,也累得够呛。
以前它还小,四年了,它从当初的瘦小已经长成了一头壮硕的成熊。
这还没到它完全长大的状态。
现在它只比寻常人家的田园犬大一两个个头。
倒是它直立起来的时候只比成年男子矮一头。
张阳低声道:“过些天我们家就不用马车了,让它拖着马车就好。”
闻言,李玥怪异地看了一眼夫君,“怎么舍得让它拖马车,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养大的。”
它已经成了家里的一员,来这个家这么久,早就有了感情。
张阳啧舌道:“不舍得让它驮马车,怎么舍得让它犁地。”
李玥还拿着书卷,“它是家人,也该为这个家出力。”
“让它驮马车也是为了这个家出力。”
夫妻俩争论两句,王婶走来道:“公主殿下,宫里的人来了。”
张阳看向家门口,见是王公公,连忙从院子一角的库房中拿出两坛腌好的萝卜,“王公公,这是来宣旨。”
王公公拿出一个官印,“这是尚书的官印,这次玉樽乃陛下赏赐,陛下有旨让张尚书从中书侍郎改任尚书省侍郎。”
张阳接过官印狐疑道:“尚书省?”
王公公笑着解释,“老奴也不清楚,武德殿内是赵国公提议的。让张尚书掌管权农,度支之权。”
张阳把两坛腌萝卜交给他,“这两坛子腌萝卜还望公公收下。”
“张尚书实在是……”王公公接过这两个坛子,又道:“老奴再多说两句,陛下没有要复辟尚书省的意思,而且尚书省空置多年却少人打理,这才交给张尚书,往后的相权与朝政议事也都在中书省和门下省,与尚书省无关,再过一些年月等朝中官吏人手补齐,会取缔尚书省。”
“张尚书只是暂任,往后或许再无人去任职,您可能是最后一位。”
“多谢公公告知。”
“那老奴就告辞了。”
李玥拿过这个小巧的玉樽,“历来能够赏赐此物的人甚少,只有天子看重其人,赐予此物可与天子共同饮酒。”
张阳把官印放下,“赵国公这只老狐狸是什么意思?”
李玥也看着官印,“尚书省闲置已久,朝中需要人来打理,赵国公心里很清楚,尚书省不会再复辟,之所以这么做有敲打之意,一个闲置衙门交给夫君,是希望夫君能够独当一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