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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玥满不在乎地看着这个场面,夫君的话全当没听到。
“村子里栽的葱本就不多,天寒地冻的它们长得就不好,往后的冬日里还能不能吃葱了,以后日子也要打算的。”张阳揣着手又是感伤,“让她们少放点,我心疼。”
又转过身,张阳尽量不去看葱被斩成葱段的场面。
米面香,肉香葱香飘满了村子,哪有村县敢这么庆贺的,这也没到除夕的时候。
也就骊山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全村宴席。
牛闯带着人扛着一个日晷而来,“县侯,这是从长安一个大户家买来的,价格也好商量。”
收拾了一番心情,张阳点头道:“嗯,日晷难做,实惠点好。”
“放在何处?”
张阳扫了一圈,“就放在渭水河边,你带人造个台子去把日晷立好。”
日晷是确认时刻的事物,分辨是何时辰,几时几刻全靠这个东西了,媳妇算经纬度需要用这东西对照时刻。
本来在争抢包子的一群熊孩子看是李泰来了,纷纷停下手,将包子主动让给村子里公认的孩子王。
在这个村子里除了李泰还有两个女孩子不能招惹,那就是公主殿下的弟子,她们身边总是跟着那头熊,那利爪光是看着就吓人。
每家每户每顿都有肉吃,只是村民还保留着以前穷苦日子的规矩,男子是村中的第一劳动力,有肉吃要先给男孩子,再有多的才给女孩子吃。
现在就是男孩子们先吃包子,女孩们都要等着。
身为女孩子们的领头人,也就是帮助李玥整理账目的虞宜,村子里都将她当作公主身边的侍女。
公主的账房是禁地,也只有她可以进入。
虞宜将包子分给眼前这些还显邋遢的女孩子,“吃吧,公主殿下说了,我们都可以吃。”
她们整齐坐好向着骊山齐声道:“谢公主殿下,谢县侯。”
说完这些,她们这才狼吞虎咽吃起来。
公主与县侯不在眼前,该有的尊敬不能少,但凡心中有感激之念就会向骊山行礼。
一个吃得满嘴肥油的女孩子小声道:“能不能和公主殿下说我们不想读书。”
以前大家都还小,这三四年过去,女孩子们也早就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她们之中也有长得亭亭玉立。
公主殿下有规矩,不论男女嫁娶都要过了二十岁才行,不然她们在这十五六岁的年纪早嫁出去了。
虞宜站在一旁低声道:“县侯与公主殿下说过全村上下不论男孩女孩都要读书识字,再者说你们不读书识字将来如何与这些男孩子比。”
话语说着,她的目光看向围着李泰的那群男孩。
“你现在讲话和我们都不一样了,都是公主殿下教的?”
“跟随公主的殿下的两位婶婶所教,站着坐着都要端正,你们也该如此。”
看虞宜站得笔直,有女孩子忍不住笑了,“以前你还不脏兮兮的。”
“小时候你瘦得像木柴,现在也是。”讲话的女孩挺起胸膛,彰显自己的实力。
袁天罡与李淳风也回到了宫中,李世民正吃着骊山送来的葱肉包子,一边听着俩人的讲述。
这些话语听起来匪夷所思。
“朕要如何相信我们活在一颗球上。”李世民嘴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道。
“回陛下,贫道遣人去各地做了尝试,得到的结果可以证实这件事。”
李世民又喝下一口茶水,“就算两位道长所言不虚,这与历代前贤论述相左,势必会遭人质疑,事关两位道长声誉,朕以为当谨慎。”
袁天罡躬身行礼,“贫道会继续参悟,撰写书卷若此生不能让世人信服,也可留给后人。”
看皇帝点头了,两位道长行礼告退。
我们的世间就是一颗球,我们活在一颗球上?这种事情就算再离奇,也与当前的朝政相去甚远。
李丽质跑入殿中,“父皇,女儿想去骊山。”
说到骊山,临近年关李世民也想到了自己的父皇还在那里,几次派人劝他入宫过年都无果。
想要说动他,只有朕自己亲自去了。
李丽质不依不饶,“父皇!女儿想皇爷爷了。”
“你是想念你皇姐和小武了吧。”
“女儿就是想皇爷爷了。”李丽质执拗着
第四百四十五章 这是智慧
看丽质的样子,李世民心里很清楚她的心思都在骊山,除了想她的皇爷爷,说不定心心念念要去找她皇姐,还有她的两个同门小丫头。
丽质也不小了,一天天想着往别人家跑传出去不像话。
看她执拗的架势,李世民很愁,怕是这丫头以后管不住。
“这些天朕处理完政事,便带你走一趟骊山,去接你皇爷爷回宫过除夕。”
李丽质翘首问着,“要多少天。”
又是长叹一口气,李世民惆怅道:“三两天。”
“嗯,那女儿先回去陪着母后了。”
她的脚步雀跃,刚刚委屈又执拗的架势荡然无存。
李世民拿起一只肉包子,发现这个包子已经凉了,手上拿着一份中书省的奏章。
又是往都护府派兵,还要修建河西走廊,更要准备来年的科举和承乾的婚事,就连九成宫的修建都只能搁置。
做皇帝发现手头上的银钱又不够用了。
关中的赋税都已收回来,更偏远地方的赋税还在路上。
突然想到自家女婿,张阳不扩建作坊,造纸作坊都快两年了,还是老样子。
他现在的生活肯定很富足,他要是真想为社稷做出功业,他就该将骊山还给朕。
有朝一日将他吊死承天门前,再吞下他的所有家业。
骊山,张阳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上官仪嘱咐道:“县侯要注意冷暖。”
张阳手里拿着罗盘正在对照阳光的角度,他收紧自己的衣衫,“明明穿得很暖和。”
用罗盘对照阳光的角度,在渭水河边来回走着。
现在台上立着一排木桩,张阳在每个木桩后做了标记,以垂直地面的影子来标线,看阳光下木桩影子的移动情况,确认阳光直射的位置。
上官仪对这个罗盘很是好奇,“听说过夜观星象是奇人异士的本领,张尚书在白天也能推演星象?”
张阳解释道:“我对星象只是略知皮毛,我只是借用日月星辰来做一些标注而已。”
“褚遂良来村子已经有半月了,听村子里的孩子说他教书时常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
“对。”上官仪又道:“在下也去观察过,此人每每来骊山教书,忙完书舍的教学,便去找欧阳询老先生讨教书法。”
张阳皱眉道:“现在该是冬至时节了?”
过两天才是冬至。
袁天罡这个罗盘用起来还是不太方便,对节气判断并不是准确,还要加以改进才行。
在没有这么多精密仪器的当下,很多时候推导方位和时节,都是一个大概的数。
当确定历法之后,这才能让节气也能确定下来。
要用这个罗盘来重新推导历法,是一件工作量非常大的事情,不仅仅要记录几年内的节气变化,还要看往前数十年的记录。
这与当下媳妇要推算出经纬度没有关系。
能够获取知识当然是越多越好。
技多不压身,能多学一些是一些。
日晷需要根据经纬度来算出日照斜角,以这个算出来日照倾角斜着平面摆放。
用日晷的倾斜角度来补上纬线与太阳的高度角,从而与赤道平齐,这样才能算是一个正常能用日晷。
上官仪疑惑道:“张尚书为何又问节气了?”
张阳目光还看着罗盘,“这和推算经纬度有关,说了你可能不懂,其实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可以用经纬度表示的,这样就算是出门在外也不会迷路。”
“用星辰来分辨方向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推断距离,这经纬度是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