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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质乖巧地点头。
夫妻俩走出家门送别。
看着皇帝的车驾出了小巷,张阳惆怅道:“可惜这么多牛肉。”
李玥伸手拧着夫君腰间的软肉,“牛肉可以再有,改天多做一些。”
张阳忍着疼痛,“这还要指望处默家里的牛什么时候会摔断腿。”
松开手,李玥满意地回到院中。
小武把肉汤和稻米饭,再用一些碎鸡骨头盛入一个碗中,她敲了敲碗,小熊便从屋顶上探头下来。
确认了下方的小魔头都不在了,它才爬下来。
张阳收拾着家里,“大安送信来说,他在辽东又发现了几头小熊,想着要不要送过来。”
李玥把院子里的椅子都搬进屋,“倒是挺好,等我们搬去骊山可以多养几头。”
因为李世民一大家子来作客,此刻的院子里很乱。
小半个时辰才将院子收拾干净,张阳把一些物件都放回原位,确认了家里没有少东西。
回到屋中,听说房间里的水声小武和媳妇正在洗澡。
张阳坐在自己桌边,从抽屉中拿出些零件,耐心地组装着。
一根发丝细的铁针固定在罗盘上,张阳屏息将一块细铁片放在上端,观察着铁片的动静。
慢慢转动罗盘,看到指针动了,一时间喜上眉梢。
可指针只是动了一刹那便又没了动静。
回过神的时候,张阳这才发现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着宽松的睡衣站在一旁,湿漉漉的长发正擦拭着,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
“又失败了?”李玥低声道。
“嗯。”张阳将她搂在怀中,“不过距离成功已经很近了。”
坐在夫君的膝盖上,李玥的目光看着指针,“这已经磨得如此薄,还是不行吗?”
“一开始有些动静,不过很短暂。”
“铁制的指针会不会不够轻?”
张阳使劲眨了眨眼,迅速地在媳妇脸上吧唧一口,“一语点醒梦中人。”
李玥的俏脸一红看向房间内的小武,好在她没看见不然羞死了。
从夫君的膝盖上下来,李玥走向小武的房间教她做题。
媳妇说得没错,改变材料或许可以解决眼前整个困境。
那就需要更加受磁性影响的材料。
天然的金属中铜银金可以不考虑。
改变材质就需要从锻造上考虑,让其改变成更受磁性影响的材料,在锻铁的时候同炭粉,煅烧黄金时加入铜粉也是一样的道理。
终究还是要靠技术,张阳心中有了结论。
有了眉目,心情也好了不少,洗了一个澡便揽着媳妇早早睡下。
……
第二天的早朝,张阳正在朝班上打着瞌睡。
李世民朗声道:“如今吐蕃西域已安静,朕决意十月中旬祭祖以示上苍,并邀宴诸国使者。”
听到这个皇帝,张阳原本的睡意荡然无存,“陛下,臣反对。”
李世民的脸当即沉了下来,“为何?”
“臣以为陛下应当勤俭自律,祭祖之事自然是好,可西域只是暂且拿下,还未治理,再者吐蕃虽已安定,但吐蕃诸多部族均为教化。”
话音落下,皇帝闭眼深吸一口气,“你觉得朕祭祖言过其实?”
“陛下不该居功自傲,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励精图治,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比如说早日完成官学建设。”
殿内安静片刻,李世民放低声音:“张尚书说得对,朕应该勤俭自律,诸位也该如此。”
“臣等领命。”一众文臣武将行礼。
“朕即位第三年关中大旱,此四年以来连年的丰收,朕欲再减轻赋税,尤其洛阳,潼关以东诸多州府。”
张阳再次站出朝班,“陛下,臣反对。”
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李世民红着脸沉声道:“为何又反对?朕一直以来秉承轻徭薄赋。”
“轻徭薄赋是没错,可不能太过,如今赋税单薄朝中财政几度紧张,若再减少赋税,不说官学建设会止步不前,河西走廊关隘建设银钱何处来,再者粮税若再低,富的也不是农户,而是地主权贵。”
“陛下,臣都是为了大唐富强!留下银钱与家底用在关键的建设上才是正道。”
魏征也站出朝班,“臣也附议,对农户以薄赋,可对地主权贵则要严于控制。”
魏征和张阳一老一少,把当今陛下的念头都给压了回去。
李世民的神色很不好,他朗声道:“宫中诸多人说起还有不少殿宇荒废闲置,朕欲重修。”
张阳再次站出朝班,“陛下,臣反对。”
颔首看了张阳好一会儿,李世民猛地站起身,“若无再奏,退朝。”
也不听什么理由了,李世民快步离开太极殿了。
见状,张阳长叹一口气走在人群中感慨天可汗越来越膨胀了,以后还要多多劝谏才是,又向徐孝德招呼道:“现在徐长吏走出东宫都已经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了。”
徐孝德回话道:“因为颜师古的事情,陛下看下官揭发有功,这便安排在了御史台。”
揣着手一路走着,张阳叮嘱道:“希望徐御史以后多多监察朝中官吏。”
徐孝德稍稍一礼,“下官定当持之以恒,但凡所知但凡有实证,定检举之。”
站定脚步,张阳又道:“可有方向?”
徐孝德思量片刻又道:“不知道张尚书所言的方向在何处?”
“当初颜师古的事情现在算是告一段落,难道徐御史觉得此事真的就此可以结束了吗?”
“下官愿闻其详。”
张阳小声道:“颜师古倒了之后,其背后一定还有更多人,尤其是户部尚书卢承庆此人经过刑部的盘问,看似话语没有问题,但其中真的没有古怪吗?怪就怪在他将自己摘得太干净了。”
徐孝德神色凝重,“下官明白了。”
“身为御史监察百官是必要的,但也要将监察精神保持下去,要让百官知道头上永远有一把刀悬着。”
闻言,徐孝德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头顶。
“要有方向,要盯住目标,不能听一件是一件,还要自己加紧去查问。”张阳说完一脸的微笑,“还要去一趟藏库,就不久留了。”
这番话让徐孝德找到了作为御史的新方向,当初弹劾骊山张尚书不仅没有记恨,反倒如今还来点拨,想必是豁达之人。
正欲再说什么,却见张阳已走远。
徐孝德整了整衣襟,抬首向着承天门外而去。
家里的书就快看完了,张阳走向左藏库的时候发现甘露殿内的太监来去匆匆。
“最近陛下的脾气好是暴躁。”
“还上火了,这就要去找太医署。”
“我等还是谨言慎行,上一个言语得罪陛下的太监不知死什么地方了。”
“据说掖池边的花草很是茂密,说不定……”
“唉……”
这俩太监一边说着脚步越来越快,张阳听了这么一耳朵便继续朝着左藏库而去。
现在的左藏库已经收拾出来了,门前还有侍卫守着。
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李恪。
这小子正站在门前站得笔直。
皇子也需要看守这里?
心头疑惑迈步走入藏库。
“你没有看到我吗?”
冷不丁一句话,让张阳停下脚步,回头道:“看见了。”
李恪抱着一把横刀,小小个子还展现出一股行伍之气,“母妃说你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
张阳在藏库中翻找着书籍,“多学习,多看书,多历练,多思考,多发问便会让人有智慧。”
李恪上前一步,“母妃希望我可以拜你为师。”
张阳翻看着一卷书籍皱眉道:“我暂时没有收弟子的打算。”
藏库内又安静下来,李恪就这么站在一旁。
张阳迈开脚步走向另外一个书架,这小子还亦步亦趋跟着,“蜀王殿下,我说了没有收弟子的打算。”
李恪板着脸,“我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