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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团队越来越大了,医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去年是医馆的首次盈利。
张阳看了眼正在看着的张大安,“大安当真要去参加科举了。”
摇着头,张公瑾笑道:“孩子长大了,管不住了,先前老夫看中了阎立本的女儿,想着给大安寻一门好亲事,随之阎立本让人回话来说,皇后有意要把他女儿许配给魏王。”
“魏王?他还是个孩子呀,太子都还没成婚。”
张公瑾点头,“老夫也如此以为。”
又是看了一眼,张大安,他一边看书一边做着笔记,从东宫开始便养成了做笔记的习惯,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想着老师的话语,张阳好奇道:“阎立本的女儿几岁了?”
张公瑾裁剪着眼前的盆栽,“说是十三岁了。”
“十三岁……”
张阳痛苦地捂着额头,“是不是太小了。”
张公瑾又道:“你要是有心,可以给大安安排一门婚事,老夫眼看就快要死了,三个孩子以后都要交给你照顾。”
“老师,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皱眉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张公瑾摇着头,“活不了多久了,你连老夫临死前这点遗愿都不给安排?”
“安排,肯定安排,等大安科举事了我就去安排。”
“嗯。”张公瑾缓缓点头,“这样老头子我也能死得安心了。”
和老师谈话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话语间总是动不动就会谈到生离死别的事情,都谈了这么多年。
他打量着眼前的盆栽,“老夫以为坐在骊山可以不过问世事了,就算是在骊山还时常能听到你的事情,这一次你和禄东赞的谈话又闹得满城风雨。”
“嗯,受到了不少的弹劾。”
“你是个有手段的孩子,这本所谓的骊山杂志便是你的后手?”
“老师误会了,这就是简单的一本杂志,我是不会拿它去威胁长安城的那些老家伙的。”
张公瑾会心地笑着。
见了老师之后,夫妻俩人一起去骊山新房子,给图书馆上房梁很是困难,张阳做了一个架子,可以分担一些房梁的重量。
把房梁搭好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便省事多了。
一间图书馆的建设完成得七七八八。
李玥看着新家图纸,上面还有不少的建筑,新家的落成还需要一些时日。
其中有些房子样式很怪异,就比如说夫君还要建设一个会喷水的水泉,新家的图纸刷新着李玥对自己夫君奇怪癖好的认知。
一直到了傍晚夫妻俩这才打算回家,本想在村子里住几天。
还有不少工具都在家里,夫君也要回家做一些小零件。
家具也都没有带来。
夕阳就在天边,今天的夕阳看起来比平常大了不少,小武坐在车辕上看了许久。
终于来到长安城下,守城的守卫询问道:“上午时,骊山令不是说去骊山禁足,怎么又回来了。”
张阳收拾着马车瞧了他一眼,“我白天在骊山禁足,晚上在长安城禁足,你有什么意见吗?”
守卫后退一步行礼道:“卑职不敢有意见。”
“长安城的家也是我家,骊山的家也是我家,我就喜欢两头跑我乐意,陛下的旨意规定我一定在哪个地方禁足吗?”
“那……那倒没有。”这个守卫支支吾吾讲着。
收拾了一番,一家人回到了家中。
李玥在院子里收拾着已经晾晒好的衣服,“父皇让夫君禁足,还要继续打理外交院的事务,朝中又有这么多人弹劾夫君,是为了让夫君能够避开这些弹劾,专心处理外交院事务?”
张阳换上了草鞋,穿着宽松的粗布衣衫,“那是你父皇想要坐山观虎斗,等待事情发展,如若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或许我还会被多罚几年俸禄,如若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你父皇也不会给我太多的封赏。”
注意到自家媳妇狐疑的目光,张阳无奈道:“不要把你父皇想得太好,他的一切动机都是为了社稷,所以千万不要因为皇帝的好心感动,他对你的照顾都是要还的,而且是要加倍奉还的那种。”
媳妇的目光由狐疑转变成不可置信。
张阳清了清嗓子又道:“应该说做皇帝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其中绝大多数三观都不正常,因为他们坐在那个位置上,在权衡利弊时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继续整理着衣裳,李玥不解道:“如何不一样?”
张阳低声道:“就比如说你父皇不会在意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们未来会活得怎么样,他在达成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基础上,顺便考虑一下自己儿女的生活。”
自古翁婿大多都不和睦。
李玥也喜欢了夫君对父皇的成见,她抬头看了看就要自家院子的天空,“就算是未来再糟糕,我也希望弟弟妹妹们能够过得好一些。”
张阳摇着手中的蒲扇,“有个美好的愿景总是好的。”
李玥小声道:“或许我们家还不够势大,夫君等我们有实力了,让弟弟妹妹过得好一些。”
“嗯,我听你的。”
听到夫君这句话,李玥幸福地笑着。
小武正在学习假分数和整数的题目。
她跟着李玥的日子越长,在数术上学习上的进步一直很平稳。
随着天色就要入夜,徐孝德赶在承天门关上之前走出了皇宫,长安城也从白日中的热闹慢慢走入夜晚的宁静。
徐孝德回到家中,自从张大安离开了东宫,在东宫要忙得事情便多了不少。
家中已经做好了饭食,他拿出一卷书交给自己的女儿,“慧儿,这是为父从东宫带来的数术书籍。”
“谢谢爹。”徐慧接过这卷书,奶声奶气地说道。
刚刚打开书卷看着,徐慧好奇问道:“爹,张阳是什么人?”
徐孝德吃着饭菜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女儿最近看邻里的孩子玩游戏,他们都是抢着要当张阳,那些平日里被欺负的孩子就当禄东赞。”
徐孝德手中的筷子缓缓停下,“张阳是个年轻气盛的人,听太子说过他很有远见,为父看来在处置公事也有欠妥的地方。”
看自己女儿安静地看着书,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贞观八年三月的中旬,这天的晌午,又是一份军报送入长安城,李道彦和苏定方攻打逻些,拿下了马泉河以北的大多部族,一路杀到了逻些河以南,所过之处的吐蕃部族皆被俘获。
李世民看着这几份军报,神色凝重。
苏定方和李道彦一路横扫了吐蕃的北面,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松赞干布为了攻打边关带走了大部分壮年男子,这也导致了苏定方他们一路横扫。
吐蕃的女子也不容小觑,有不少战士大意受伤,好在苏定方行军一直都很谨慎,这才没有太多的兵员折损。
年纪轻轻能够深入吐蕃带着三百人,拿下了松赞干布都城的大片土地,这俩小子当是大唐年轻将领中的翘楚。
让李世民忧心的是另外两份军报。
牛进达的人手不像苏定方与李道彦那般已适应了吐蕃的高原,适应了高原之后在吐蕃深处便也是如履平地。
有张大素的前车之鉴,再有苏定方的战果,让朝中的人都明白吐蕃高原不是不可战胜的。
牛进达和李大亮追着吐蕃人进入高原之后,便有很多士卒有了身体不适的情况。
这让松赞干布找到了反扑的机会,一时间损兵折将不少。
看完这些军报,李世民眼神阴翳,“当真如张阳所言,在高原不能行军?”
军报只是说了损兵折将有三成,也不知道现在牛进达和李大亮的形势如何。
尉迟恭躬身道:“陛下,末将愿带兵进入高原驰援牛进达。”
长孙无忌劝道:“尉迟将军,此刻莫要再次带兵进入高原,在高原会让中原很不适应,若再贸然进入势必会出现更大的折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