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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多虑,别看处默看起来傻傻呆呆的,其实他是粗中有细。”
“老夫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老夫自己心里清楚。”
“是什么货色。”张阳下意识问了一嘴。
程咬金眨了眨眼又三缄其口,转而又沉声道:“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情,也别以为老夫会任由处默胡闹,真要是闯了什么祸事,你要是敢拉处默下水,老夫第一个来灭了你!”
“大将军教训的是……”张阳连忙应声道。
“还有……”
程咬金话语顿了顿,一手叉着腰话语又停下了,像是忘记要说什么。
随后又是一拍手,程咬金大喝道:“回府!”
程处默愣神道:“啊?”
程咬金扯着大嗓子,“啊什么啊!”
程处默指了指渭水河边,“父亲刚不是说还要去会会长孙无忌?”
“那老狐狸有什么好会的。”程咬金又推了一把程处默,“回府。”
程咬金一家子总算离开了,张阳长出一口气。
李玥问道:“刚刚大将军都和夫君说什么了?”
张阳坐回马车,“也没什么,咱们大唐民风彪悍,刚刚大将军一时兴起想要和我比划比划。”
李玥一脸诧异,“和夫君比划比划?”
“大将军又觉得和我一个读书人动手有失他的威风,这才作罢了。”
“是这样吗?”
李玥一脸狐疑。
马车在此驶动,张阳靠在马车上思量,程处默在外面做的事情自然瞒不过程咬金,现在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只是来警告,下一次恐怕真要比划比划了。
好在处默手中的势力并不壮大,顶多也只是小打小闹,也没有做坏事。
再好好回想一番,程咬金的话。
老杀才好不懂道理,你儿子要是闯祸了,不论对错,反正我要倒霉?
这程咬金也不是什么好人,真要是以后出了什么意外,这家伙不仅会把自己摘干净,说不定还要落井下石划清界线。
混好了也就算了,混不好他还是要来算账。
蛮横不讲理,这就是权贵的欺压吗?
我是被欺压的那个。
两家有生意往来,想在这个时候和程处默割袍断义也太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追悔莫及。
沿着渭水河走,还能见到不少人家都在河边聚集着。
三五成群的孩子嬉笑着。
人间风景最是看不够。
在两位婶婶护送下,夫妻俩到了村子。
李渊和张公瑾还在村口对弈,李玥先去和师母问安。
瞧了一眼张阳,李渊道:“我们两个老家伙对弈,你小子莫要多言。”
张阳点头道:“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辞了。”
李渊把自己的卒子往上挪了一步,然后抚须点头。
村子里有一个专门用来存放东西的库房,以前留下的建材都在这里,守着一车石油的何必手里提着一只羊腿啃着,指了指身后的一车石油。
石油都是用木桶装着,张阳吃力搬下一桶闻了闻又观察这些石油成色,在阳光下漆黑发亮。
“他们说地里这东西也捞不完,就装了一车送过来。”何必嘴里嚼着羊肉,“这脏东西你要它作甚?”
“做一种很廉价成本又很低的油墨,我以后会长期需要。”
“人家巴不得你全部捞走,又不会收钱,顶多给别人辛苦钱。”
叫牛闯让人提了一个大瓦缸,再放入少许木柴和倒入石油让其燃烧。
何必看着张阳古怪的动作,还用一个大竹篓把瓦缸罩起来。
“牛大哥,小心这个烟尘,燃烧的时候站远一些,等完全熄灭之后没了烟尘再走过去。”
“明白。”
瓦缸内的火烧了小半个时辰才熄灭,掀开篓看到底部被烟尘熏黑。
石油燃烧本就会产生黑烟,这种烟尘漂浮沾在竹篓上就是很好的墨水原材料。
李玥和师母也走过来好奇观察着。
张阳刮下一些黑色的烟尘,小碗盛着再用水搅拌,提笔沾了一些在一块破布上划了几笔。
墨迹很厚实,很黑很亮,就是墨水中还有很多的杂质。
“看来还需要静置一些时日才能用。”
师母赞叹道:“这就是巧夺天工了,将人们摒弃的东西变废为宝。”
“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而且墨太厚了。”
石油的烟尘本就含油,多加入一些水打薄变稀更像是一种黑色的油墨。
张阳带着围裙尝试好几次,不断调配比例,折腾的自己身上很狼狈,手上脸上都有油墨。
天色将晚,日近黄昏。
张阳抓狂地骂道:“天杀的程咬金!要不是你耽误我时间,我在天黑前就可以把油墨做出来了!”
这种油墨不能凝固,只能存放在一个个瓦罐中,就当是一种黑色的油画颜料,只不过固形太差,纸张一拿起来写在纸张的油墨便散开,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夫君就是太过追求,总是想把事情做到最好。”李玥看着抓狂的张阳气馁道。
“他的本事不小,此法若是能传出去,这天下又有更多人能够写得起字了。”
李玥的琼鼻细细闻着,“就是气味难闻了一些,墨迹凝干倒也没有味了。”
索性把手中的笔一扔,张阳扫兴脱下围裙,“还差助凝物,不然这墨没法用。”
李玥好奇问道:“什么是助凝物??”
张阳疲惫地坐下来,“可凝固可液态的半凝固流体,也可以是有机聚合物,打个比方就是树脂,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松树油脂。”
“松树油脂?”
张阳用清水洗着手,“就是用来治疥疮的那个松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太子的学习计划
实验受到阻碍,牛闯与何必还是一脸懵听不懂什么有机聚合物什么助剂的情况下,这片封地的男主人撒手不管了。
张阳找这里的村民要一件干净衣裳换上,正巧李泰和上官仪也回来了。
看俩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张阳好奇道:“魏王殿下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呢?”
李泰挠头道:“姐夫,本王近日一直跟着上官兄在读书,不得不说上官兄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姐夫的眼光真好。”
看这个小胖子笑得尴尬,心虚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还一口一个姐夫的。
走到李泰身边,张阳低声问道:“魏王殿下该不会想要把上官兄拉入魏王府,做你魏王的门客吧?”
“本王没有这种意思。”李泰退后一步讲道。
“上官仪有他自己的前途,不过在此之前他是我雇的人。”
“本王真没有要他做门客意思。”
张阳拿起放在一旁的羽毛球,“上官仪,咱们三个打会儿球吧。”
上官仪咧嘴笑道:“好呀,是好些日子没有活动筋骨。”
张阳又道:“我一个打你们两个。”
黄昏下,三人各自拿着球拍,上官仪和李泰站一边,张阳独自站一边。
一球打出,角度很刁钻,李泰费劲接了回来。
几番交手,一球落地,李泰气喘吁吁捡起球,“姐夫今日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
“今天遇到了程咬金大将军,也不知道怎么了,见了他之后我就心烦意乱的。”
不论李泰和上官仪多么用力扣球回球,都能张阳轻描淡写地接回来。
“你们说娱乐活动这么匮乏的当下,你们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我说是以前。”
李泰咬着牙接球,累得直喘气感觉嗓子发甜,像是有什么要咳出来又咳不出来闷在胸口。
姐夫竟然还能有力气聊天?
李泰扶着膝盖喘气,“当然是读书识字,写文章。”
张阳又轻描淡写地问道:“上官兄呢?”
上官仪也费劲地接住球,“奔前程!”
半个时辰之后,李泰直摆手,“不行了,本王打不动了。”
又喘了一会儿,李泰扶着木桩当场吐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