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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平定的中原之后,朝中才能空出手脚来整顿边关,平定凉州和玉门关,这才稳住了边疆。
张阳不自觉道:“吐蕃这么快就打算来求取公主了?”
长孙冲道:“一直以来与突厥和其他边陲诸国和亲的事情都有,如今只是传出消息,是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议论的,不过朝中众人以为这是早晚的事情。”
还没等李承乾开口,长孙冲又道:“当初吐蕃攻打吐谷浑动用了二十万兵马,这二十万兵马就算是大唐接下来那也是一场硬仗,朝中必定会打算求和。”
听着两人的议论,张阳站在一旁安静想着,以吐蕃现在的形势现在的人口能够拉出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
说有二十万大军,其中水分应该挺大的。
长孙冲依旧和李承乾讲述着现在的形势,以及边关兵马的安排,颇有一副当朝大臣的模样。
你要装便让你装,你强由你强,清风拂山岗,你横任你横,我自明月照大江。
说了好一个时辰,长孙冲这才昂着头离开,好似他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很有道理。
年轻人太显摆不是一件好事,这种莫名的排外感让人很不舒服。
可惜了我早已过了年轻气盛,多了阅历,吃了亏便会低调的。
李承乾道:“你觉得长孙冲这番话如何?”
看了眼长孙冲已经走远了,张阳行礼道:“长孙公子一番真知灼见在下很佩服。”
李承乾拉下脸叹道:“真知灼见不是这么用的,孤觉得长孙冲长篇大论一番,你根本没有在听。”
张阳愕然一笑,“让太子见笑了,其实我刚刚是在想着回家个做什么菜吃,比如所葱油煎荷包蛋。”
“荷包蛋?好吃吗?”
张阳重重点头,“好吃,太子要尝尝吗?”
李承乾摆手道:“孤以为在东宫议事还是要以国事为重。”
看了一眼天色,张阳叹道:“现在吃午饭的时辰,想来太子也饿了,不如我给太子做两个菜吧。”
“也罢,孤也乏了。”
和太子的交谈要小心翼翼,李世民整日要处理这么多朝政,他对自己的儿子的教导多少有些松懈,可要教导太子殿下还要掺和朝政?这种事情风险太大。
东宫舍人本就是提提意见,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太嘚瑟容易倒霉,在大唐为官风险太高。
生杀大权都在皇帝手里,人家一个不高兴就把你剁了。
像张大安这样没什么存在感地呆着也挺不错,心中感慨老师真是用心良苦了。
张阳走到殿外,“大安,东宫是做怎么做菜的?”
张大安指了指一旁的铁锅,“都在那口锅上,那边还有陶碗也可以用来做饭食。”
“还真是简单呀。”
张大安解释道:“东宫一向俭朴。”
熟练地生火做饭,两个陶碗闷上黍米饭,在这里宫女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熟练的割下一些动物脂肪放入锅中,这是獐子的肥肉。
一个东宫舍人好歹也是一个官,就在东宫做起饭来了。
给太子煎了两只荷包蛋,再煎几块樟子肉,没想到东宫还有胡椒。
最后把胡椒撒上,两个菜端入殿中。
李承乾看着獐子肉上的胡椒,“你连胡椒都用了?”
张阳擦着手,“有现成的胡椒我就用了,太子殿下记得饭前要洗手。”
李承乾拿起筷子欲言又止,迟迟不下筷叹道:“其实这点胡椒孤打算找个好日子再吃,这是东宫仅剩的了,孤一直不舍得。”
“是……是吗?”张阳愣了愣,胡椒虽然贵,可这么点胡椒不至于不舍得用吧,心说东宫的日子这么艰苦的吗?
看李承乾吃起来倒是很香,张阳带着张大安便离开东宫。
甘露殿,殿内很安静只有三两宫女太监站着。
看是李君羡来了,李世民问道:“张阳这才第一天做东宫舍人,他在东宫做了什么?”
李君羡回话道:“张阳到了东宫先是听了长孙公子与太子谈论今日朝政。”
“谈论朝政?张阳也谈论了?”
“回陛下,东宫的人说张阳只是听长孙公子和太子谈论朝政,没有插话也没有看法安静地站着,只有太子问了他才说一两句,倒是临走前他给太子做了两个菜便走了。”
“就这些?”
“只有这些。”
李世民批阅完一本奏章冷哼道:“只做了两个菜就离开?也不敢谈论朝政,说他年轻气盛他倒是明白自己的斤两。”
第二百五十章 需要强权
李君羡躬身道:“陛下,末将查了之前的天空异象,每次出现这种异象总会在地上发现一些硝石碎末。”
“硝石?”李世民颔首道:“这硝石有何特别之处吗?”
“去年异象只是在长安城一角确实发现了硝石,今年天空异象也有硝石的痕迹,这种硝石平日里的用途不大,倒是长安城的一些方士有用过硝石。”
李世民低语道:“你是说与硝石和方士有关?”
“末将已经让人去盘问那些方士了。”
李世民稍稍点头,“你接着查。”
“喏,末将告退。”
有人总喜欢在除夕夜让夜空出现异象。
李世民心中是最不信什么天命所归,皇位都是靠手段抢来的,也不信这是什么祥瑞之兆。
看似对方没有什么恶意,可不查明其中缘由,心里总有一块石头悬着。
离开甘露殿,李世民来到吏部,高士廉正在这里。
官吏任免大权交给中书省之后,吏部也没有以前这么繁忙了。
年近六十的高士廉精神还很不错,他起身带着吏部行礼,“陛下。”
李世民笑道:“不用多礼,朕有话与许国公商议。”
高士廉清退了左右,亲手为李世民泡上一碗茶,“陛下,老臣虽看不上张阳那小子的手段,这个炒茶确实不错。”
“经上一次礼部的事情,朕又观察过他,如今的他收敛许多。”
“那他是一个可造之才,将来也能成为陛下的肱股之臣。”
“要真能这样,朕也放心了,只是他的玩心依旧很重。”
高士廉笑了笑,“让他枯坐崇文殿是为了锻炼他的心性,年轻人不该如此用手段,一个乡野小子最需要的就是教导,这孩子身上若没有刺,想来也会成为一个能臣。”
李世民点头,“有张公瑾做他的老师,近日又有魏征提点他,就连李纲临终前也让他入东宫为官,年轻轻轻却能让这么多长辈照顾。”
高士廉看着李世民的神情,“因为张阳很干净,他没有家世更没有羽翼,有能力又懂敬重,就算行事毛糙也能看得出他是一个有手腕的人,此人用之要慎之又慎。”
“朕明白。”
听高士廉讲话,李世民感觉又回到了当初在晋阳,自己还是一个听长辈教导的晚辈。
高士廉又道:“若能用好,陛下可以利用此人完成设计的野望,若此人不堪重用,就让他做个闲散驸马,对陛下而言也是无害的。”
话语之外也说明了,张阳这种臣子利用起来最没有负担,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将之利用干净便可。
李世民品了一口茶水,“吏部的茶水味道与朕平日里饮用的炒茶是有分别?”
高士廉笑了笑,“那是老臣平日用封蜡的罐子保存,炒茶此物最忌潮,只要保存得到其风味便也能保持良好。”
“朕受教了。”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
李世民放下茶碗,“朕听闻清河崔氏嫁女陪嫁之礼上万贯。”
高士廉叹道:“老臣很久没有过问那些世家门阀之事了,他们还是一样的作风呀。”
世家很古老,古老到像是活了数百年的巨龟。
他们一直保持的旧礼,保持着以前的样子,过几年过几十年回头再看去他们还是老样子,就算是天下经历了多大动乱,虽不如晋那时壮大,那也是树大根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