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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一把抱起她,“困了就是睡觉,明天接着画。”
李玥手里的笔还没放下,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在怀里蜷缩着,“夫君,我可以自己睡。”
“呵,好几次你都是趴在桌案上睡着的。”
把李玥放在床上,张阳夺过她手中的笔,然后给她盖好被褥,吹灭了油灯,熟练得一气呵成。
见李玥抓着被子睁着眼。
张阳说道,“记得叫我起床上朝。”
给她关上门房,张阳深吸一口气,草草冲了个凉便回到自己房间睡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人疲惫的时候睡觉感觉一睁眼一闭眼,三四个时辰就过去了。
再一次被李玥推醒。
张阳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身,然后麻木地让李玥给自己穿官服。
洗了脸才让自己有点精神。
接过李玥端来的粥,张阳两三口吃下。
李玥一边吃着粥,一边翻看着她昨晚画的图纸,“夫君,我昨晚画到哪儿了?”
张阳走上前翻到大水车的一页,“就是这里。”
“嗯,确实是这里。”
李玥看着图纸不住点头。
按照李玥思路就像是大齿轮带动小齿轮的方式,大水车带动小水车,说来也有些复杂。
当然她还有第二个方案,在河道拦起一个小堤坝,积蓄上游的水力来推动水车。
这两个方案可以同步进行也不冲突。
院子里还放着一个水盆,那就是水车的模型,只要模型的运作顺利,村子里就可以动工建设。
“家里的做模型的木材用完了,我让杨婶再去找到木材。”
看着她一边说着,一边垫脚给自己戴上官帽。
又是一番整理,李玥满意点头,“夫君越发英俊了。”
“那我去上朝了。”
“夫君早点回来做模型。”
小媳妇的事业心很重,当她全身心投入一件事的时候,就连说梦话的时候都在说理论上的事情。
走出家门前,张阳开口道,“你昨晚又说梦话了。”
“夫君,你又偷看我睡觉!”
“我没有,我顺便给你来盖好被子,你有踢被子的习惯。”
李玥红着脸,小手握拳。
张阳快步走出家门,一路朝着朱雀大街走去。
刚走上朱雀大街,张阳就撞见了许敬宗。
“许兄早呀?”张阳笑着招呼。
“张侍郎也早。”许敬宗刚吃完一张饼擦了擦嘴。
两人的脚步没停。
在半道上遇到许敬宗,走到承天门的时候门正好开了。
许敬宗这家伙邪性,张阳不解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下官不是很明白张侍郎的意思。”
“你是怎么做到你每次来刚到承天门,门就正好开?”
“下官每日都准时准点起床,每日做事也都是每一刻都有安排,所以才会这样吧。”
“你的意思是自律?”
“自律?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为人处世自律不是应该的吗?”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感觉有些惭愧。”
在这个时间按照时辰来划分的年代,一分一秒的感觉很模糊,养成自律的好习惯确实也对事业有帮助。
想来许敬宗在历史上能够扳倒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
人不是一无是处的,许敬宗就算是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在太极殿等候的小半会儿,李世民也准时准点来了。
张阳还是站在殿内睡觉。
直到许敬宗推了推自己,这才发现已经下朝了。
两人并肩走出太极殿,许敬宗皱眉道,“张侍郎,不妨我们先去一趟太医署如何?”
“太医署?”
“那个夷男可汗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又生病了,咱们礼部还是要去看看。”
“这家伙怎么又生病了。”
许敬宗皱眉惆怅道,“或许是水土不服。”
两人一齐走到太医署门口。
张阳站在门口,揣着手看着太医署的门匾,要是走进去怕是会被卢照邻给轰出来吧。
许敬宗请着卢照邻出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阳拱手笑道,“卢兄好久不见了。”
卢照邻没好脸的还礼,“前几日不是见过吗?哪里来的好久不见。”
许敬宗接过话,“张侍郎的意思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对对对……”
看张阳和许敬宗一唱一和的样子,卢照邻的嘴角直抽抽,加快脚步往驿馆走去。
来到夷男可汗的床前,这家伙的气色不太好。
卢照邻看了一番点头道,“可是这是没有休息好,最近睡不好吧,有些上火这才导致的嘴里生疮,心火也太旺了,最近天气也有些干燥,备一些祛火的药每日喝点,注意休息。”
夷男可汗心里牵挂着他的薛延陀。
现在薛延陀就要大势已去。
而且李世民还时常把薛延陀的战况给他人,不杀人要诛心,恶毒的天可汗呐,就要让人活活看着薛延陀灭亡。
跟着卢照邻走出驿馆的房间。
卢照邻低声道,“让驿馆的人好好照顾薛延陀可汗,这心火也太大了。”
张阳皱眉道,“火气大给他的食物里放一些泻药排排火。”
许敬宗不解道,“泻药还能祛火?”
卢照邻若有所思点头,“确实有祛火之功效。”
“受教了。”许敬宗点头,“那当真要用泻药?”
“平时用药的时候,多少会有一些药物有促排的作用,张侍郎也是懂医理的。”
三人刚刚走出驿馆,就撞见了一个官吏。
来人不是别人,就是太子东宫的张大安。
家宴之后就认识了这三兄弟。
张大安拱手,“赵国公与河间郡王在礼部议事,太子请张侍郎和许侍郎也过去。”
俩人只好先和卢照邻告别。
走在回皇城的路上,张阳看向许敬宗,“近来早上如厕好些了?”
许敬宗点头道,“张侍郎说的豆芽确实有妙用,如今也好多了。”
张阳笑道,“这豆芽也是一味很不错的菜肴,平日里多吃一些对身体有好处,不要整天都是酒肉。”
“下官明白的。”
又看向张大安,张阳开口便问道,“大安兄弟,最近在东宫那个李百药老实否?”
张大安点头,“最近确实老实多了。”
许敬宗摸着下巴,“看来揍一顿还是有用的。”
张大安停下脚步愣了愣,“父亲说的没错,果然是你们做的。”
许敬宗躬身稍稍一礼,“看到功臣之后被人欺负,下官自然看不惯,我等一腔热血岂能坐视不管?”
你许敬宗哪里来的一腔热血,关健时候你许敬宗明明是最损的一个。
快步来到礼部的府衙前,太子就坐在一旁,长孙无忌和赵国公正谈着话。
礼部本来就小,这下子坐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能站着。
听着长孙无忌与河间郡王的话语,大概意思就是薛延陀大势已去,礼部大功一件。
河间郡王的意思就是这件事也有中书省帮忙的份。
一旁的小吏专心听着俩人对话。
像一群实习生听着成功人士做报告。
不过长孙无忌与河间郡王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两人确实就是成功人士。
听着李孝恭把功劳推给了中书高官孙无忌倒也没客气。
薛延陀这一次折戟成沙只是时间问题。
就差喝酒庆祝了。
说完这些长孙无忌带着人离开,李承乾也微笑跟着走出礼部。
看了看身后的礼部,李承乾问道,“赵国公,孤就说这个张阳必定不简单。”
长孙无忌点头,“一个对所有人都没有坏处的驸马,整日也不为了自己的羽毛与别人钩心斗角,如此无害的人,自然会有不少人与之结交。”
“孤也是这么认为。”
看李承乾的神色,长孙无忌接着道,“太子殿下,张阳此人确实有一些奇思妙想,一些想法还很有用,可此人就像是一个异类一般,也有人敬而远之,他的为人处世之道,注定会让他在朝中是一个孤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