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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宗回话道:“倒是有两个人可以,他们以前是突厥部落的族长。”
“信得过吗?”
“不好说,下官没把握。”
张阳低声说道:“让他们传话给突利可汗的弟弟与儿子,就说大唐礼部很欣赏他们。”
“先试探一下?”许敬宗当即就明白了,不知道突厥水深水浅,先丢一块石头看看反应。
“如果可以的我倒是想用用这两个人。”
许敬宗不解,找突利可汗的弟弟和儿子?“他俩还年幼,下官以为不如直接从突利可汗入手,再不济阿史那杜尔也不错,他是突厥的统帅。”
张阳放下案卷盘腿坐着,“许兄,这个阿史那杜尔手中战马众多,而且势力不小,不好掌控,咱们的好意人家不一定接受。”
“那突利可汗如何?”
张阳神色带着一些惋惜,“我和你说突利可汗活不了多久了,你信吗?”
先是愣了愣,许敬宗笑道:“张侍郎真爱说笑。”
“阿史那杜尔势大,但他正在应付薛延陀的内乱,整个草原中突利可汗的儿子和弟弟都是年幼,如今又没势力,我们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支持,是最好的。”
“绕过突利可汗,我们不能直接扶持他的儿子和弟弟,会不会太明显了。”许敬宗皱眉迟疑道。
“突厥乱了,以后还会接着乱,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许敬宗拱手说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河间郡王还在睡着,他的鼾声此起彼伏,张阳拿出许敬宗的草药,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呢?莫非是觉得我有病?
损人呢?!
把这包草药放在了李孝恭的桌案上,张阳也离开了礼部府衙。
朝中六部之中,礼部依旧是最清闲的。
不管是在朝堂上打架争吵,还是陛下的责罚,这礼部还是最清闲的。
俸禄被罚,又不发。
给陛下当差还真是麻烦。
张阳摇头叹息。
李淳风从闭关中出来了,他如今神采奕奕,在弘文馆出了两道数术推算的题目就能随便难倒一片读书人。
唯一难不倒的就是张阳和公主。
数术一道,道阻且长。
以前的李淳风哪里能够寻到对手,现如今他明白了,这世上还是有和贫道志同道合之人。
李淳风看着一片愁眉苦脸的读书人,数术的奥妙又岂是这些他们能够体会的,数术的魅力就在于你越明悟你的收获就会越多。
李淳风还沉寂在出关之后的收获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张阳路过了这里。
张阳又向一个突厥人买了羊奶和牛奶,买得不多也就是两壶。
为了方便保存牧民也会制成酸奶,更易于保存。
早在《齐民要术》中就有对酸奶的记载。
要从突厥人手里买到这些容易,但要买到新鲜的就比较难了。
一般来说这些羊奶和牛奶的最长保质期只有十天。
过了三四天就可以改变牛奶的味道了,这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最笨的方法只能让他们羊和牛带到关中来,在自己的封地里养着。
这样养得好吗?
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长安城的一处街巷,许敬宗和几个突厥人聊着天,不少突厥人都会说一些关中话,再怎么说他们要谋生和关中的生意来往不会关中话不行。
听着这几个突厥人的讲述突利可汗的身体确实不好,已经病重有些日子了,也有病死的可能。
这么说来张侍郎是知道突利可汗病重,不久就要过世了?
身为长安城的老油子,许敬宗消息灵通就连宫里的消息他也能打听到一二。
张侍郎是如何知道突利可汗的情况,难不成他也在打听突厥的消息。
谋定而后动,先打探再做决定,终究是自己略逊一筹,没有想到突厥可汗的病情。
心里对张侍郎越发佩服。
和这几个突厥人说明了来意,许敬宗将银饼递给几人,“你们自己分,还请诸位给突利可汗的儿子和弟弟带个话,就说朝中礼部很欣赏他们,以后可以经常联系,诸位的银饼也是有的。”
几个突厥人笑呵呵收下银饼。
看他们满意地离开,许敬宗心里更满意了。
突利可汗病重拉拢他的价值不大,就算是给突利可汗一个将军的位置,如果他活不长没有太大的意义。
阿史那杜尔势力很大,正如张侍郎所说并不好控制杜尔。
一旦突利可汗去世,他的弟弟和儿子就会显得更加地势单力薄,又都是突厥王廷的血脉。
突利早晚会早逝,杜尔势力庞大。
若是外人不知道突利的病情,一定会在二者选其一,可是这两人都不好控制。
越年轻的越好控制,越势力单薄的将来也更好要挟。
张阳先去店里看了看何必与丁溜。
丁溜擦着眼泪说道,“还以为小张兄弟做了官之后就忘了我们呢。”
张阳拍着他的肩膀,“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呢,你们要相信我的人品。”
“咦?我的分红呢?”张阳看了看钱箱没有钱。
何必指了指一个更大的箱子,“这个箱子放不下了。”
张阳打开大箱子,满满当当的银钱,这是这些日子卖蛋糕与红烧肉的利润。
何必递上账本,“丁溜找了一个媳妇。”
张阳笑道:“好事呀。”
何必又道,“他直接从平康坊赎了一个清白姑娘,带回家了。”
“财大气粗。”
丁溜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住在店里了,我在外面置办了一个宅子,就在蓝田县,将来也能和小张兄弟多走动。”
又看了看何必张阳笑道:“你怎么不找一个媳妇?”
何必擦着自己的小刀,“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
当初三个人都很穷,勉强经营了这么一家店,从去年秋季到现在,如今大家都有了一些银钱。
三人聊着天,原来是丁溜怎么都娶不到媳妇,这小子嘴笨,也不是很聪明。
实在是没办法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去平康坊直接赎了清白姑娘,取回了家。
丁溜喝着酒水,“我这人也没小张兄弟这么聪明,也没何兄这么豁达,我就想成个家,想了很久了。”
说着说着他又想哭了。
听何必讲述了一番,才知道丁溜在人家平康坊的姑娘中选了一个最胖的,长得也不好看。
丁溜笑呵呵地喝着酒,“难看没关系,好生养就好。”
还真是一个实在人。
张阳看了看这家店,四周几十里地都是荒地,这么一家店在这里独树一帜。
“把这家店迁到骊山封地去吧,总不能一直在这荒郊野外的,我打算建一条商业街,你们俩还是大厨。”
何必一脸酷酷地神情,“我无所谓。”
丁溜使劲点头,“回家也近了,家里的婆娘也能照顾店里。”
“就这么说定了,我下次来咱们就搬走。”
又和两兄弟嘱咐了一番,红烧肉的量也可以适当减少。
两人帮着把钱箱扛上马车。
张阳便赶着马车一路往村子方向而去。
如今村民自住的房子已经建好,牛闯带着人还在修路。
张阳把一大箱钱交给牛闯,“这些银钱就放在村子里了。”
以前的牛闯看到这么多银钱肯定会当场吓晕,现在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上一次的钱还没怎么花呢。”
“都是给村子里建设用的,又不是给你花。”
牛闯挠了挠后脑勺,“我合计过,秋季之前就能建好。”
张阳算了算大致九个月的时间,正好能够赶上秋季的围猎。
村子里的人也都是三两个人分工,每天都忙到夜里。
多淳朴的村民,多敬业。
从来到这个村子已经一个多月,满打满算这里村民要忙八个月左右才能完工。
“等村子重建好之后,每人给八贯钱,按照一个月一贯钱来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