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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盛鸣尘穿着深色家居服站在他门口,呼吸很沉,眉宇间满是烦躁,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整个人亢奋得有些过头。
见傅时秋出来,盛鸣尘喉结滑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傅时秋,低哑的嗓音有些焦躁:“你今晚,跟我睡。”
盛鸣尘这状态显然不对劲,傅时秋回忆了下,想起来这是是Alpha易感期的前兆状态。
哦,易感期找他要安抚啊。
傅时秋几不可察地翘了翘唇,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着盛鸣尘,蹙眉深沉道:“你这种思想,非常危险……”
作者有话说:
以前的盛猫猫:扫黄打非抓的就是你!
以后的盛猫猫:把我也抓进去吧!
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只猫
这话听起来颇为耳熟,瓶盖大小的腺体,自打傅时秋打开门之后,就宛若抽水泵一般疯狂分泌信息素。
盛鸣尘呼吸发沉,不解道:“我什么思想?”
傅时秋歪着脑袋无辜道:“和我睡觉的思想呀。”
哈,下午在办公室给他莫名其妙扣银秽帽子的盛鸣尘,应当想不到他也有今天吧!
“有什么问题?”盛鸣尘不耐地压着门框,瞥向漫不经心倚门而立的傅时秋。
他不认为Alpha在易感期期间和自己的伴侣同床共枕是一件过分的事,相反,他觉得天经地义。
处于恋爱关系中的双方,在对方易感期或是露水期时给予适当的安抚,是一位合格且优秀的伴侣应当遵循的责任,尽管身为Beta的傅时秋并没有像Omega那般的露水期,更不会轻易受Alpha信息素的影响。
但若是傅时秋需要,他也一样会给。
傅时秋眨眨眼睛,慢吞吞地说:“我是在救你知道吗?”
放任易感期的伴侣不管不顾,这是在救他?!
以及,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盛鸣尘深深地拧起眉,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躁郁。
更何况,明知他已处于易感期的状态,傅时秋不主动些安抚他便罢了,竟然还是这种态度!
眼前的傅时秋没骨头似的倚着门框,目光狡黠倦懒,微长的额发软软地搭在眉上,唇角微微上翘,漂亮又勾人,像一只优雅慵懒的狐狸。
可这只漂亮的狐狸,偏偏是一个不会分泌信息素的Beta。
——永远无法彻底标记,更不受任何Alpha信息素的影响。
若是Omega……
盛鸣尘呼吸凝了一瞬,他瞌上眼眸,心底那点欲念像棵向阳疯长的阔叶植物,在心里遮天蔽日。
“傅时秋,”盛鸣尘微长的眼尾压着,深黯的眸光定在傅时秋颈间,泛着柔光的锁骨自松松垮垮的藏青色睡衣底下露出一截。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沉声道:“你需要安抚我。”
盛鸣尘压制住躁动的信息素,试图教会他毫无经验的Beta爱人,如何帮助伴侣渡过难熬的易感期。
然而他的Beta迟钝至极。
傅时秋诧异地抬了抬眸,从Alpha染上欲色的低哑尾音中,敏锐地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盛鸣尘此刻的情态,分明像是即将步入露水期的Alpha。
“我是Beta,”傅时秋收起玩笑的报复心,正色道:“没有信息素。”
“你不需要。”盛鸣尘控制着呼吸,磁沉沙哑的声音显出几分急不可耐:“抱我。”
空气里涌动着的柑橘香气越发馥郁逼人,浸润在这样浓烈的柑橘果香中,傅时秋有些头脑昏沉,他看着盛鸣尘亮得有些吓人的眸子,慢条斯理道:“抱一下,抄一遍金刚经。”
盛鸣尘:“?”
到这一步,他总算咂摸出来了,傅时秋这个小狐狸,是在报复他呢。
一瞬间,盛鸣尘只觉得怒火攻心。
他让傅时秋抄佛经,那是为了清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这人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你能不能懂事些?”盛鸣尘额角抽痛,闭了闭眼,无可奈何道:“我那是为你好!”
“哎,我也是为你好。”傅时秋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盛鸣尘:“……”
“你不愿意啊,”傅时秋弯起眼睛,漂亮的眉眼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狡猾,“那我就不抱了。”
空气静止一瞬,盛鸣尘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抄。
“喔!”傅时秋翘起唇角,微微张开双臂,“抱吧。”
小狐狸咧着嘴角笑得心满意足,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是刚刚钻出云层的暖暖的太阳。
湿润的唇瓣一张一合,脸颊两侧的软肉也因为笑微微鼓了起来。
他的Beta怎么连笑都像在勾引他。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盛鸣尘心底那点邪念愈发不可收拾。
——想亲,想抱,想藏起来。
第三十章 三十只猫
身体里涌动的信息素令盛鸣尘难以自控。
等盛鸣尘回过神来,他的手臂早已搭上傅时秋的后腰,掌心托住傅时秋的臀部,强迫傅时秋分开双脚勾住他的腰,拦腰把傅时秋抱了起来。
正确的做法,是立刻把傅时秋放下,并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可盛鸣尘做不到。
他瞌上眼,脑海里却控制不住地闪过一帧帧破碎的画面。
——阴天、生日、易感期。
然后,傅时秋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若是他当时把傅时秋藏起来——
疯狂的思绪被腺体处爆发的尖锐刺痛斩断,盛鸣尘紧闭着眼,咬紧牙关,用力拥住傅时秋。
藏起来,他的Beta就走不掉了。
骤然的窒息感令傅时秋懵了一瞬。
他下意识想挣扎,但看见盛鸣尘布满汗珠的额头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傅时秋微微一怔,“你怎么了?”
盛鸣尘没说话,就那么不声不响地搂着他,沉默得像一株阴性植物,又仿佛一只受伤的大型野兽。
耸动的鼻息一下一下喷洒在傅时秋后颈的皮肤上,又痒又麻,他本能地想躲开。
可看见盛鸣尘像蒙上一层雾的眼睛,他又生生忍住了。
——盛鸣尘方才抱他的力气,像要将他揉进骨骼。
阴云好似遮住了盛鸣尘的眼睛,深沉的蓝眸里没有一点光,像要落雨似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傅时秋压下心头的不安,沉默地勾住盛鸣尘的脖子。
掌下的皮肤滚烫发热,傅时秋的指腹无意识搭在盛鸣尘颈侧的大动脉上,血管底下剧烈跳动的脉搏伴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柑橘香气,昭示着身体主人不同寻常的亢奋。
盛鸣尘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去的方向却并不是两人的卧室,而是这栋别墅的地下室。
那里藏着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
傅时秋趴在盛鸣尘肩头,熟悉的家具摆设渐次从眼前闪过,紧接着出现在视线里的,是储物室旁边的那条走廊。
盛鸣尘在昏暗灯光下走过又长又黑的走廊,抬手按住墙上的某处,一道暗门徐徐展开。
一股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气息迎面袭来,傅时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里几乎没有照明灯光,仅有两侧墙壁上的几盏壁灯。
此情此景,使傅时秋脑子里光速闪过一些令人震惊的社会新闻。
他心头一跳,注视着盛鸣尘隐在黑暗中的面容,紧张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答他的是盛鸣尘微沉的呼吸声和持续向下的脚步声。
傅时秋整个人都不好,蹬着腿开始挣扎。
“盛鸣尘你冷静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下一秒,啪——
他的屁//股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别动。”
Alpha磁沉的嗓音隆钟般钻入耳中,傅时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打我屁//股?!”
昏暗光线下,墙上的一豆暗光落入傅时秋又惊又怒的眼中,使傅时秋的瞳仁微微发亮,仿佛盛着满眼的光。
而这光点折落进盛鸣尘眼中,又是明晃晃的摄人心魄,勾得他险些信息素失控。
盛鸣尘盯着那双漂亮的黑眸看了几秒,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