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手机里传来婚庆公司老板吴庆尚的声音,他见盛鸣尘说话只说了半截,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盛总,您……那边有事吗?”
盛鸣尘刹那回神,耳尖倏地红了。
然后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烦躁地看着傅时秋,恼道:“你能不能分分场合?!”
傅时秋在心里轻轻“嘶”了一声,演过头了?
然而没等他接话,盛鸣尘就不悦地瞥了他一眼,绷着脸道:“除了你,我还能和谁结婚?”
末了又拧眉教育他:“少看点没营养的白痴偶像剧。”
傅时秋:“……”
懂了,这是不让叫老公的意思。
“噢。”他无辜地眨眨眼睛,“那我走了,你忙吧。”
说完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背着手若无其事地溜达走了。
背影十分潇洒,就像是心血来潮搞的一下查岗突袭。
不过,这种增加情趣的小把戏,盛鸣尘不介意多来几次。
他不大自在地松松衬衫领口,目光重新聚集到手机屏幕上。
吴庆尚没敢自作主张先挂电话,毕竟是祖坟冒青烟才能搭上线的商界大佬,他可不敢得罪。
吴庆尚战战兢兢地捧着手机,充当一个合格的木头人默默听完了全程,冥冥之中感觉自己好像吃了口瓜。
盛总的内人……似乎是个小心眼的?
只想替身营业的傅时秋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善妒的标签。
“抱歉,”盛鸣尘嗓音冷淡,几乎与半分钟前的恼羞成怒判若两人,“我爱人黏得紧,没办法,吴总应当能感同身受。”
吴庆尚:“……”并不能。
“啊哈哈哈,”吴庆尚识趣地给大佬顺毛,“您和您爱人感情真好,吴某属实羡慕。”
“自然。”盛鸣尘骄矜地抬抬下巴,“你的确羡慕不来。”
吴庆尚:“……”
吴庆尚感觉自己就像路边的一条狗,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
“继续。”盛鸣尘微微颔首,“我爱人喜欢郁金香,婚礼现场不要出现其他花种。”
与此同时。
首次尝试落败,傅时秋也不恼,看见甲方的回复后,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这位难缠的甲方磨磨唧唧就是不肯点头同意,又提了好几点看似有理实则无理的瞎几把要求。
傅时秋寻思这甲方都不是爸爸了,高低得算是他傅时秋傅爷爷的宝贝金孙,毕竟只有孙子才敢给爷爷提这么多无理要求。
怀揣着最后一丝对孙子的包容心,傅时秋恶狠狠地在键盘上敲下两个字。
【好的。】
还愿意加个标点符号是他最大的善意。
半小时后,盛鸣尘和婚庆公司沟通完婚礼场地细节,见傅时秋仍在加班工作,就没去打扰,回去书房继续挑选婚礼所需的展览照片。
等他大致挑选完毕,已经是饭点,神出鬼没的厨师做好饭悄声离去,傅时秋也终于让该死的甲方孙子点了头。
两人在餐厅不期而遇,傅时秋想了下替身营业的任务,捏着一把瓷勺客气道:“要我喂你吗?”
盛鸣尘正端着小碗准备喝一口鲫鱼豆腐汤,闻言猛地被口水呛了下,惊天动地地咳起来。
“咳……”
见状,傅时秋大惊失色,“你没事吧?需要人工呼吸吗?”
然后,盛鸣尘咳得更厉害了。
傅时秋立刻搬着椅子挪过去,体贴地替盛鸣尘拍背顺气。
拍了会儿,他灵机一动,小声道:“拍拍,拍拿放,拍拿放拍拍拿放,拍拍拿,放放放……”
“你还练上了?”缓过劲来的盛鸣尘微微拧着眉,傅时秋越拍越带劲,仿佛他是一只没有感情的羊皮鼓。
傅时秋马上停手,观察盛鸣尘的脸色两秒,慢吞吞地说:“那还需要人工呼吸吗?就嘴对嘴的那种。”
“你——”盛鸣尘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惊讶,这人……吃着饭居然还在想和他接吻的事,成何体统!
简直被惯坏了。
“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盛鸣尘神色古怪地看了傅时秋一眼,“吃饭!”
“啊?”傅时秋茫然,“我就是想给你做个人工呼吸。”
话音刚落,就见盛鸣尘搁下碗筷,皱眉道:“你就这么想要?”
“?”
傅时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罢了,”盛鸣尘眼中带着几分火气,沉声道:“过来。”
傅时秋:“???”
他不明所以地挪过去。
下一秒,一个带着一点柑橘味的吻轻柔地落在傅时秋脸颊上。
盛鸣尘亲了他。
第二十章 二十只猫(已修)
傅时秋:“?!!”
卧槽!被偷家了!
他愣了几秒,震惊道:“你亲我干嘛!”
刚亲完人,盛鸣尘耳根发红,闻言眼含怒意,瞪了傅时秋一眼,怒道:“嘴硬什么!你别不识好歹!”
傅时秋:“???”
他哪里不识好歹!
“行了。”盛鸣尘瞥他一眼,淡淡道:“既满足了你,就坐下吃饭。”
傅时秋麻了。
莫名其妙亲他一下,又莫名其妙让他坐下吃饭。
有毛病。
一顿饭两人吃得神色各异,貌合神离。
饭后,傅时秋去放置猫碗和猫水盆的地方看了一眼,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他心里有点疑惑,但考虑到猫咪喜欢东躲西藏的天性,他没太放在心上,他的小猫那么聪明,总不至于饿着自己。
好好的周末就剩半天,傅时秋于是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盘腿坐下,掏出手机准备看点成年人该看的海棠花文学。
登陆网站挑好书,看了一会儿,他眼前忽然落下一道黑影,傅时秋下意识抬起头。
盛鸣尘端坐在他对面的奶油色矮墩上,两只手沉稳地搭在膝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极了面试他的HR。
傅时秋:“?”
搁这儿装乐山大佛呢。
见他看过来,盛鸣尘默默挺直腰板,绷着脸道:“早上的称呼,再叫一次。”
傅时秋一愣,“……什么称呼?”
盛鸣尘面色不虞,淡淡道:“自己想。”
傅时秋:“……”
正午的阳光斜照在地毯上,即使隔着玻璃也晒得人皮肤发疼,傅时秋缩了下脚趾,站起来拉上遮阳的薄纱。
望着盛鸣尘金灿灿的后脑勺,他反应了两秒,迟疑道:“老公?”
因为不确定,傅时秋的声音有些小,尾音微微上扬,像一句又轻又软的吴侬软语。
盛鸣尘耳根一麻,低声道:“嗯。”
见傅时秋看着他,他又迅速压下上扬的嘴角,恼道:“没让你,这么叫。”
傅时秋:“......”
多正常的词儿啊,怎么从盛鸣尘嘴里说出来就染上了不干净的和谐颜色。
傅时秋沉默两秒,勤学好问道:“……那怎么叫?您指示一下呗。”
盛鸣尘瞥他一眼,“正常叫。”
话音落下,傅时秋的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某个说出来会被和谐的虎狼之词。
是让他往那方面叫的意思吧?
他歪着脑袋思考两秒,忽然低下头,凑近盛鸣尘耳边,掐着嗓子柔声道:“老公。”
“这、样,你、满、意、吗?”
一股酥麻的痒意从肩头蹿至耳后,盛鸣尘几乎被这软甜的声调喊出了反应。
他条件反射地捂住耳侧,红着耳朵怒道:“放肆!”
傅时秋:“……”
感觉好累,有种古代太监重返青楼的无力感。
傅时秋瘫着脸,看见盛鸣尘暴躁地拧着眉,两只手握成拳搭在膝头,好似气得不轻。
他撇了下嘴,心说比他那甲方孙子还难伺候。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盛鸣尘的确是他协议结婚的甲方。
爷爷对孙子是什么态度?
当然是宠着呗。
傅时秋挂上职业假笑,刚想来一套淘宝客服专用词,就听见盛鸣尘沉声道:“你能不能分分场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