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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夏来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反手抱住埋进他怀里的小孩。
被苦涩感压下去的喜悦瞬间沖上心头。
“春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符春生松开手往后退了点,努力把眼睛里涌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
在看见贺夏来鼻梁上架着的一副眼镜的时候问了句:“你怎麽近视了?”
贺夏来看着符春生有些发红的眼角,笑着揉了揉符春生的脑袋,“你猜?”
“写作业要开灯。”
贺夏来听着愣了一下,想明白之后笑着点了点头,镜框两边垂下来的眼镜链随着贺夏来的动作晃了晃。
符春生看着晃动的眼镜链。
怎麽感觉贺夏来比之前好看了点?
符春生想着有点出神。
落在贺夏来眼里,就算符春生一直盯着他的眼镜看,贺夏来看着以为他是喜欢自己戴的这副眼镜。
伸手把眼镜摘下来架到了符春生的鼻梁上。
符春生下意识的闭眼,等贺夏来搞好了才试探性的睁了睁眼。
试了下就直接睁开了,有些疑惑的擡头看着贺夏来。
“平光镜,装饰用的。”贺夏来说着拨了拨眼镜上挂着的眼镜链。
眼镜链在空中晃动着,贺夏来弯腰仔细端详了一下符春生的脸。
这小孩是越发好看了,只是脸上没小时候有肉感了。
有点可惜。
“你不要装饰也很好看。”符春生看着弯腰凑到他跟前的人,认真的说了句。
说完之后自己还神色认真又笃定的点了点头。
贺夏来看着符春生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小孩你要勾引我?嗯?”
符春生听着有些疑惑,擡头看了着贺夏来摇了摇头。
“没有。”
为什麽贺夏来会往那个方面想?
贺夏来看着一脸认真否认的人,心里不由得想:
他就是要勾引我!
下了缆车再往旁边走一小段路就到了三倒拐的入口。
贺夏来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牵着符春生,站在入口往下看了看。
入目是数不尽的青石台阶蜿蜒着向下,看着就让人心累。
贺夏来收了行李箱的拉杆,一把把行李箱提起来,跟符春生并肩往下走。
“你这几年过的开不开心?”
“还好。”要是没有王嘉嘉就更好了。
“嗯,我这些年也还好。”贺夏来说着刚想在问些什麽。
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说话声。
帮个忙,谢谢
乱糟糟的人声聚在一起听不太清楚,只隐约能听见几个字。
符春生自然也听见了,符春生站在贺夏来身边,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是王嘉嘉家的方向。
“要去看看吗?”贺夏来看着一脸凝重的小孩,顺着符春生看的方向看了看。
只能看见一栋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小洋房,其余的就看不见了。
而此时王嘉嘉家里真的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
原本宽阔的客厅里乌压压的站了几十个人,显得拥挤极了。
乔越被人挤在中间,耳边全是一些人荒谬的发言。
“我怎麽就不算贫困户了?我月收入可没超过八百!我年收入……”
“乔先生你也到我家看了,我家确实……”
“乔先生我家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爸妈身体都不好,我家就我一个独子……”
“乔先生吶!我家孤儿寡母的……你在不帮帮我们,我儿就要饿死了呀!乔先生!”
乔越看着挤进来,怀里抱着个孩子,拽着他不放的妇人有些厌烦,说:
“我不是给你申请了最低保障金了?我还给你找了个可以兼顾孩子的工作……”
结果还没等乔越说完,那个妇人就声嘶力竭的拽着乔越的衣袖,直直的往下跪。
“乔先生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了!”
乔越看着跪在他脚边,拽着他不放的人,最后一丝耐心都被磨没了。
来这里的大多数人在很早之前就找过他,但是根据主家数据库里的数据来看,这些人完全达不到帮扶标準。
甚至说,这些人里大多数人,比起一般的小康家庭来说,还要富裕几分。
但是看着这些人哭天喊地的劲儿,总让人觉得他们是真的走投无路,要活不下去了。
就连乔越之前也怀疑过是基金会的数据出了错,他还多花了不少精力去调研。
结果很显然,是他错了,这些人哪里是贫困,这些人就是单纯的想要抢占资源而已。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好吃懒做,只想要现成的。
就比如现在跪在他脚边抱着孩子哭的妇人一样。
她之所以会变成“孤儿寡母”完全是因为她自作孽不可活,婚内出轨就算了,抢了孩子的抚养权又不好好养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