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倒众人推,邱夜央冷笑了声,从身上拿出了乾灵印和副宗主的令牌,他看着已经哭成一滩的龙迟予,一脚踹过去:哭个屁,滚回去。
龙迟予抱住他的腿不撒手:师父,师父您别走
邱夜央狠狠心,又一脚把他踹开。
他走到云阔面前,把两样东西递过去: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乾灵宗的副宗主,不过你记住,我离开乾灵是因为愧对宗门,绝不是服你。而且有一件事,我离开前必须要解决。
他看着云阔,又看了眼他身后的胡以白:刚才那个替凤翎出战的人,他用的是前宗主所创的空蝉。前宗主交代过,空蝉剑法任何人不得修炼外传,一旦有人偷盗修习,无论此人宗内宗外,是何身份,一律格杀勿论!
说到这,他的视线在众人脸上环视一圈,回到云阔身上:云宗主可知此人的真实身份。
*
作者有话要说:
胡以白:老邱,你杀青就赶紧去吃盒饭好了,何必呢?
老邱:哼,不会加戏的角色不是好角色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追杀令
对上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云阔淡淡道:不知。我方才真身离场,并未见到此人。
撒谎撒得脸不红不白。
站在后面的胡以白心猛然咯噔一下,原来空蝉剑法竟然是前宗主创的。
而且还下令任何人不得修习外传,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空蝉剑法不是很厉害么, 为何不让人修习?
想到这他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胡夭的身影, 只有他是跟自己一起掉进藏书阁五楼的, 可能猜到刚才的白衣人就是他。
不过视线环视一圈,发现胡夭并不在场, 心才稍稍松下来点。
可随即一抬头, 就见邱夜央的目光正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视线如有实质, 仿佛钩子般勾在他身上。
胡以白袖中的手倏地握紧, 他明白, 现在邱夜央越是怀疑他,他就越不能露怯。
一如既往挑衅的看回去, 扬唇一笑,十分得意。
可没想到邱夜央的视线在他脸上缓缓滑过,忽然道:既然云宗主不知,那我觉得在场有一人肯定知晓此人的身份。
说着, 将目光投向席位上养伤的凤翎道:那人都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凤翎,两人必定关系匪浅。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纷纷将视线投向方阵的位置, 虽然知道这是前宗主下的死令, 不能违抗。可心里还是觉得不齿。
人家刚替乾灵跟魔临教打了一场,挽回了乾灵的面子, 还救了凤翎。结果转头就要去杀人家。
这不是典型的恩将仇报么?
很快凤翎就在青梵的搀扶下, 走到跟前。
云阔象征性的问一句:那人与你是何关系?
凤翎眸光一滞, 察觉到场上的气氛有些凝重,他拱手应道:他自称是乾灵弟子,曾经帮过我数次,算是好友。不过他一直以斗笠遮面,弟子未曾目睹过他的真容,他的真实身份到底如何,弟子也是并不知情。
并不知情?邱夜央哼笑一声,仿佛觉得这个谎言未免太好笑了,他方才三言两语就能将你从魔魇里唤醒,可见你俩的关系绝非一般。而且他愿意冒着风险来救你,只是连脸都没见过的好友,你不觉得荒谬么。
曾经凤翎对他忍让三分,那是因为他是乾灵宗的副宗主,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虚与委蛇。
凤翎望着他,眉眼间泛起一股寒意:我实话实说,是真是假宗主自会判断,倒是这位邱大叔?您一而再再而三插手宗内事务,未免多余了些。
你!在邱夜央对凤翎的印象里,这个小孽种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活像个闷声闷气的死葫芦,未曾想他还有这么牙尖嘴利的时候。
他点点头,好,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转头看向云阔:他不说也无妨,刚才那人不是拿走了他的十方陨星腰牌么,让陨星碑感应一下,若此人还未离场,一定能知道他现在何处。
还有陨星碑?!
胡以白感觉自己都要当场裂开了。
这是什么玩意?
原著里根本没提到过啊?
胡以白扫了眼自己腰间的储物袋,现在那块十方陨星腰牌就在里面,早知道邱夜央还有这手,他刚才就找个犄角旮旯随手扔了。
这要是被当众揪出来,难道真要杀了他不成?
刚才邱夜央提到空蝉时,能明显看出其余三位掌院的表情有些异样,隐约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说不定当初这空蝉被禁的背后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所以才让所有知情人这么忌惮。
想到这胡以白不禁一阵牙疼,这个胡夭,当初光告诉他空蝉很厉害,怎么没告诉他修炼就得死啊。
胡以白感觉冷汗正顺着脊背狂流,他正考虑要不要趁这时候赶紧跑路回青丘。
以原主老爹的实力,应该还护得住他这个便宜儿子吧?
眼看体修院掌院越蝉就要叫弟子去把陨星碑抬过来,凤翎一下拉住了云阔的衣袖,在他祈求的目光中,云阔摇摇头,把他的手缓缓扯下来。
他忽然朝着在场所有人道:有谁能检举揭发刚才那人的真实身份,就算我乾灵的功臣,我云阔以宗主的身份承诺他一个条件。
他视线在整个试剑大会的会场上环视一圈,最后故作不经意的瞥向胡以白,淡淡道:只要我能做到。
胡以白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眨眨眼,云阔沉沉垂下眼睫,很快转过了头。
场上一片议论的喧闹声,忽然有人自告奋勇道:如果我说出来,就可以提任何要求是吧?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胡以白。
只听他说:那我要当宗主的嫡传弟子!
邱夜央眉头一皱,他看向胡以白眼神都带着腾腾杀气:宗主嫡传弟子只能有一个!还有你跟凤翎关系甚好,你说的话谁能保证是真的!
我跟凤翎关系甚好?胡以白重复着这句话自己都笑起来,我若跟他关系好,当初他怎可能推我进洗髓池呢,对啊,当时邱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邱大叔?
邱夜央脸都绿了。
胡以白佯装没看见继续道:当时你也在,还亲自罚了他三十鞭呢,这事才刚过三个多月您不会就忘了吧?再说关系好不好都是其次的,那人偷练宗内剑术,已经犯了乾灵禁令,我身为乾灵弟子当然要以身作则维护宗门律令,我想凤翎若是知道此人的身份,肯定也会如实上报的,是吧?
看着胡以白望向自己,那张妖冶美艳的脸上,露出的怪诞笑容。
不禁让他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他被几名景阑殿弟子按在地上,受刑伏法,周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温热的血流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在脚下汇聚成河。
夜幕中根本辨不清颜色。
他躲在众人后面,看着自己,当时他露出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