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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看!你这怪物!”其中一人气急败坏地说。
他走上前,上手推了温水一把,温水的额头重重地撞在旁边的墙壁上,流出汩汩的鲜血,有几滴迸溅到那人的脸上。
那人拿出纸巾,嫌弃地擦掉脸上的血迹,骂了声,“妈的,真晦气!”。转头扼住了温水的喉咙又要朝温水动手。
领头那人见状,终于出声。
“阿龙,别做多余的事,T博士只是让我们来送一些食物。等实验成功了,她自然任由我们处置。”
阿龙这才不甘心地放开扼住温水脖颈的手。
那四人将盘子里的面包和水丢在温水面前,就离开了。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关闭,光线消失,房间再一次陷入昏暗中。
温水缓缓坐直身子,回想刚才那几人脸上的神情,除了厌恶,嫌弃和愤怒,在他们眼睛深处温水还看到了恐惧和排斥。
仿佛她是一只猛兽,只要挣脱束缚,就能咬住他们喉咙,撕碎他们的身体。
温水合拢五指又打开,瘦削,孱弱,无力,一个弱女子罢了。
他们为什麽会惧怕温水嘴角上扬,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是因为镇定剂的药效还是额头上的伤口,温水感觉自己脑袋昏沉沉的,特别想要睡觉,眼睛几乎要闭上。
现在还不能睡。
温水擡手用力按了按头部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原本倦怠低垂的眼睛再次睁开。
触碰过额头的手指沾满了鲜血,在温水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可怖。
一群具有暴力倾向的坏人。温水得出结论。
刚才那些人口中的T博士,他会是好人吗
温水否决,至少她来说,T博士应该不是好人。温水虽然不记得了,但她心底下意识对这个名字感到排斥与厌恶。
但他们口中的实验倒是很耐人寻味,是什麽实验与自己又有什麽关系
温水还是想不起来,她的大脑的记忆好像被深深地埋藏了起来,任她怎麽搜寻,都找不到半点痕迹。
饑饿和受伤的双重作用让温水很虚弱,她无力地靠在墙上。
温水自知她枯竭的身体急需补充水分,于是端起眼前的水杯一饮而尽。
还好,水里没什麽异味,应该就是普通的水。
温水将手上的鲜血随意地蹭在了病号服上,勉强将手擦干净了。
然后,拿起盘子里的面包往嘴里送,面包的甜香混合着鲜血的存留的腥味一下子窜入鼻子,让温水有一瞬间想要将面包吐出来,但她还是忍住了,这是她唯一的食物,不能浪费。
温水将面包吃得一干二净,闭上眼睛,等待身体慢慢恢複。精神在药剂的作用下有些恍惚,温水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温水做了一个梦,梦里只有一个少年的远去的背影,他似乎受了伤,走起来踉踉跄跄的。
温水的心莫名很痛,她拼命地想喊少年回来,却绝望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最终,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远方,再不见蹤迹。
温水惊醒,坐直身子,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好害怕,就像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
温水不知道那少年是谁,但她打心里不想让那个少年消失。
所以,她究竟想要想起什麽与梦中的那个背影有关吗
此时此刻,温水已经不关心自己是谁了,她只想知道梦中那个少年是谁,为什麽只要一想到他,自己就心痛如绞。
逃跑
房间里,温水抱膝坐在地板上,静静地看向窗外。
她就这样不厌其烦地看着小小的窗口由明变暗,最后变成漆黑一片。
自从温水有记忆以来,已经在这个房间里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温水重複着单调的日常。
早晨,那四人会送来水和食物,还有一管镇定剂。
黄昏,那四人会来抽几管她的血,顺便留下几句令人作呕的髒话。
晚上,会有专门的护工带她去清洗身体,那些护工均是神情麻木,缄默不语。
温水总是耐着性子,配合他们的行动,认真的聆听他们的一言一语,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可是,这几天内她得到的信息加起来还没有第一天的多。
温水的耐心终于在今天消耗殆尽,她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寻找新的线索,尽快恢複记忆。
月黑风高夜,宜出逃。
温水在黑暗中淡淡一笑,徒手扯开了身上的锁链,撬开房间唯一上锁的窗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翻出窗口,逃出了这个一直以来关着她的房间。
温水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古怪,如果她没有被注射那个所谓的镇定剂或者镇定剂的药效过了,她就能爆发异于常人的力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