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没因为原清濯的小动作露出什么破绽,不然就要当着全校的面直接表演一个原地出柜了。
整场戏大约演了二十来分钟,退场后,睡美人剧组的所有演员在后台互相庆祝,各个学院的帅哥凑在一起准备约饭、交换联系方式,经过长时间的彩排,他们已经自动对某些羞耻的剧情脱敏了,比起原清濯和原榕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戏,大家还是更感兴趣那位扮演王夫的男生是怎么演孕妻演得那么像的,刚刚在台上孕吐的时候,那紧皱的眉头真是我见犹怜,极度逼真,就好像真的怀孕了一样。
校管弦乐团的节目就排在睡美人之后不久,原榕一行人结伴去化妆间卸妆时,正好与抱着乐器浩浩荡荡排队候场的音乐生路过,走在提琴组最前面的荆渭无意间看到他,轻声唤道:原榕。
少年好像没听见,和他轻飘飘擦肩而过,仍在低头走着,在走廊尽头拐角处,他看到原榕拉住原清濯的衣角,快步跟上去似乎想说些什么。
原清濯正在和身边的人交谈,拍了拍原榕的肩示意他先稍等一会,原榕好像等不及了似地在原地转圈儿,没过多久,两个人在拐角处消失。
荆渭,荆渭?身边的人好奇道,你在看谁呢?
哦,没事儿,荆渭把身前的大提琴托付给他,看到一个朋友,我先去找他说两句。
诶,等等,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呀。
由于穿着西装,荆渭的步子迈得并不算大,他走到廊道的岔口,开始在一间又一间紧闭的房门里找。
路过某间屋门,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交谈声,听上去很像是原榕在和原清濯你来我往地争论些什么。
荆渭犹豫着走上前,刚要敲门,那阵争论声戛然而止了,就好像预料到他会出现一样。
随后便是一阵寂静。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能被发现的时候,里面忽然传出原榕闷闷的声音,隐约地,他听见原榕在小声讲话,期间一直在喊一个闻所未闻的称呼。
他在叫哥哥。
或许是隔着一层门板的缘故,那道声音朦胧而模糊,荆渭不由得俯身靠近那扇屋门,仔细听了起来,原榕声音很小,语速很快,叽叽喳喳地和原清濯说了好多好多。
和原榕相比,原清濯的话很少,只有偶尔回应他一两句,声音冷淡而沉稳,咬字也更清晰,原来私下里,他一直喊原榕的小名。
荆渭略加思索,很快推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原清濯只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却对自己的敌意那么大了。
原清濯和原榕是兄弟,做哥哥的想管弟弟是天性使然,所以才在他面前和原榕表现得那么亲密,并且毫不避讳自己的占有欲。另一方面,荆渭是同性恋在石大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再加上这些年他偶尔也会谈几个男朋友,骤然靠近原榕,肯定会引起原清濯的怀疑和警惕。
毕竟做哥哥的应该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弟弟和其他男生谈恋爱吧,如此看来,先前那些不就全都是误会一场了吗?
想到这,荆渭有些无奈,他思忖着下次遇到原清濯要不要主动低个头,和他好好聊一聊,主要是为了打消他的戒备心,表明自己是真想追求原榕的。
要是能得到原清濯的理解和支持,那真是再好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原清濯: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感谢喵喵喵???灌溉的10瓶营养液。
本章话剧演出为作者胡编乱造,就是玩一玩梗,请勿联系现实。
以及我感觉我上一章真的啥也没写啊,呜呜呜呜呜就是哥哥口嗨几句罢了,没想到现在原清濯连骚话都不能说了QAQ,作为他俩的老母亲,我真的很委屈。
第74章
单独找原清濯见面聊天没那么容易, 可找原榕却非常简单,很快,荆渭就托人要到了农学院的课程表。
在学校, 原榕基本保持着后山──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 最近却频繁去起了各种篮球场,一待就是半天。荆渭向农学院刚刚组建好的学生会组织简单打听了一下,这才了解到原榕是在筹备最近正在进行的篮球联赛。
比赛打到十月份,各个学院基本上都选出了自己最强的两支队伍, 接下来赛程进入到院级PK环节, 由于农学院学生人数太少,首发加替补直接把半个班的男生用上了,因此他们直接被保送决赛,不久后将和其他学院实力强劲的男篮轮次对决。
这种需要争强好胜又难得踩中擅长领域的活动, 原榕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些天为了找回当年打球时的手感,他一直坚持每晚留在学校训练, 有时间就跟着班里的同学一起讨论战术,首战告捷后, 打篮球的热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不过, 这次篮球联赛农学院肯定是拿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名次了,原榕给自己定的目标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也得跟原清濯打一场。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 他所在的班级和原清濯的班级经常同一时间上体育课,有时候老师不安排锻炼任务, 就会组织两个班的男生一起打篮球, 那时候大家都很热情, 原榕和几个搭档打得火热, 在球场逆袭高三学长拿下比赛简直是易如反掌的小事, 他每次都想借这个机会逼原清濯出马, 再在球场上狠虐一下这个只会惹人生气的坏家伙,可原清濯每次都不上当。
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与生俱来,既然这次原清濯参赛了,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本来农学院的几个男生都准备摆烂了,连场上散步的路线都规划好了,谁知原榕第一次上场就把地理科学学院的男篮队杀得片甲不留,让他们不可避免地开始对这场联赛抱有期待,这些天训练也很配合原榕,尽管打得有点儿菜,但起码不拖后腿。
每晚,他们都会看到那个口罩学长出现在球场观众席上看原榕打训练赛,送水送的比有些男生的女朋友还勤,时间一久,有几个人忍不住对原榕打趣道:你学长对你这么好,还这么支持你打篮球,要不然你就从了人家吧。真是的,谈恋爱都没见过谁这么坚持不懈,这个戴口罩的学长还挺有耐心。
原榕只是对他们笑笑,心说原清濯才不是真想看他打篮球呢,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偷偷在学校留宿而已。
这天晚上,原清濯照旧把脸遮住,穿着雪白色的连帽衫外加一条灰色长裤,低调地走进食堂附近的露天篮球场。刷校卡通过闸门后,他无声走到农学院申请的场地观众席坐下,手臂上挂着一件黑色棒球衣──这是给原榕准备的。
秋天的夜风还是有些冷,但球场上的男生一个个都穿着印有号码的背心短裤,原榕也不例外,原清濯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朋友练习三分球投篮,紫色的球服衬得他肤白似雪,风一刮,那微薄的布料贴在他背脊上,显现出诱人的腰线与臀形,匀称笔直的两条腿在宽松的裤管里荡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原清濯眼前乱晃。
原榕一定在故意勾引他。
每次打到半场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才会收起在赛场上专注而兴奋的表情,疲惫地走到原清濯身边,让他给自己拿水喝。前些天热的时候想喝冰水,原清濯只能在来之前拐去超市买现成的,这些天气温又降了,他又想喝温水了,原清濯改拿保温杯。
真是个祖宗,不好养也不好伺候,原清濯看着他因为沾了水滴而愈显红润的唇张合着,抬头大口大口的灌水,喉结上下滑动,略微潮湿的黑发被风吹乱,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湿漉漉亮闪闪的: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原清濯的眼神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他偏过头,避开原榕的视线,顺手把外套往他怀里塞: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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