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喻绮喝酒的动作滞了一下,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清濯瞥了她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江柘仍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能说点儿大家都信的吗,要是我我也能编出一个大我两岁的女朋友。
我没编!原榕义正词严地纠正他,我不回宿舍睡觉就是因为要和他一起在外面住,都住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说谎呢?说着,他还掏出手机给大家看,相册里照了几张阳台的布局和四盆颜色鲜艳的花草,一看就充满了生活气息。
只要稍微观察就会发现,阳台衣架上并没有女生穿的衣服,但是江柘没看出这个细节,脸色一黑,竟然真的开始相信原榕脱单了这个事实。
你们、发展得这么快啊,都已经同居了?周擎咋舌,语气酸酸的,又有点羡慕,那你们平时谁做饭?
问到这个,原榕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当然是我老婆做饭了,他做饭特别好吃,也很会做家务,不过我经常帮他一起做。
还有吗?
还有,我们经常一起去学校上课,平时他工作不忙会来接我,我老婆超会照顾人。原榕劈里啪啦说了一顿,骄傲起来的样子比当时的周擎有过之而无不及,相比较而言,周擎和女朋友那些恩爱小细节在他这里大概还排不上号。
隔壁桌已经完全沉默了,不少人认出来那个神采飞扬炫耀自己女朋友的少年就是原清濯的弟弟,抱着看戏的心态观察着这位小股东的表情,原清濯倒还算绷得住,除了原榕把他说成女人这件事让他有些不爽,但是看在老婆这个称呼的份上,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听了下去。
作为唯一一个掌握上帝视角的局外人,程喻绮表面冷静,心里却在疯狂尖叫,这个时候她最想拉着知情人一起为原榕摇旗呐喊,可惜在座的只有原清濯这个当事人能理解她的兴奋点她总不能真拉着人家的老婆说这说那吧?
她摸出手机在好友列表里翻来翻去,发现只有学妹施思岳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可是思岳只是怀疑他俩有猫腻而已,顶多算半个知情人,现在说也不合适。
另一边,原榕还在讲原清濯各种优点,这时周擎忍不住问:行了,我已经知道她很优秀了,但我还想问,情侣同居的话一般很难不产生矛盾吧,你会不会发现她其实也有缺点?
原清濯微微僵住。
肯定会有矛盾啊,原榕沉思,我们经常因为到底是谁养死了盆栽的问题吵来吵去,他是个种花鬼才,自己还不承认,哦缺点,缺点就是他比我长得高,这个让我有点儿不爽。
本来大家都信了原榕的说辞,以为他在和石大某位低调的学姐谈恋爱,但听到原榕女朋友长得比他还高的时候,都不免生疑。
比原榕长得还高,还是个美女石大有这样的学姐吗?
还是接着喝吧,周擎笑道,他估计喝上头了,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这时候周擎的女朋友提着生日蛋糕回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给过生日的女生唱生日歌,今天的饭局也进入尾声。
离开餐厅时,荆渭一直默默跟在原榕身边,夜风将少年的墨发吹得有些凌乱,他看着原榕微红的脖颈,不由得放柔说话的语调:你冷不冷?我车上有件外套,要不要先去车上歇一会儿?
这种关心自带一种不言而喻的暧昧,一起同行的江柘听到了,转过身警告地瞪了荆渭一眼,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楚羽歌拦住了。
荆渭并不在意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今天来就是奔着能和原榕多了解一点,况且,原榕看上去真的挺需要人照顾。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餐厅门口的玻璃门被人一把推开,程喻绮一行人也跟着走出来,人群中,原清濯二话不说站在原榕面前:走。
嗯?
甫一看到青年,原榕以为自己真醉了,他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事务所聚餐,我不能来吗?原清濯幽幽道,至于什么时候大概是你在大家面前讲情史的时候。
他冷冷瞥了一眼原榕身后的荆渭,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带着一脸懵逼的弟弟先行离开了。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荆渭陷入沉思。
我当初提醒你什么来着,这人你是追不上的,程喻绮凑上来叹一口气,你看,又失败了吧?
原清濯和原榕到底是什么关系,看上去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在交往中的情侣,荆渭皱眉,他们都姓原,难不成有什么血缘关系?
可是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不至于让原清濯把原榕看得这么紧。
血缘关系确实是没有,不过程喻绮并不打算透露,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微笑着说:好了,我也要回家休息了,荆渭,想不通的事儿就别想那么多了,石大一共五个校区,多少男生在等着你,实在没必要追这一个追不上的。
她再警告这最后一次,要是这之后荆渭再吃闭门羹,那就真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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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原清濯的步子迈得很大, 路上一个字也没说,他拉着原榕走到自己的车前,二话不说把副驾驶的门拉开:进去吧。
你的车修好了?
原榕扶着车门边沿:不、不行, 让我看一眼。
他找了个借口从原清濯怀里钻出来, 绕着轿车后面转了一圈儿,随后远远地站在车头的位置和原清濯对视,不敢靠近。
大街上来往的路人偶尔偏过头打量他们一眼,原清濯倚着副驾驶的门, 被他这副怂了吧唧的样子逗笑了:看完了?过来上车啊, 在那儿站着不动干什么,害羞?
原榕硬着头皮问:你刚刚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没骗我吧。
不骗你,原清濯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不远处的路口, 挑眉说,你要是再不过来, 大家可就都发现我们两个不对劲了。
前方的红绿灯十字街人行道上,事务所的同事和那帮大学生正好奇地往这边看, 原榕转头撇了一眼, 懊恼地闭了闭眼睛,乖乖跟着原清濯上了车。
轿车依旧稳稳当当停在路边没有发动, 原清濯把西装外套的扣子解开,慢悠悠脱了下来。
说吧, 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原榕说, 有。
紧接着, 原清濯慢条斯理地拆掉衬衫上的袖扣, 抬眸看了他一眼:说啊。
我知道, 我跟同学出来玩儿没跟你报备, 忘记给你发消息了。
原清濯打起发动机的火,拐进旁边一条挨着森林公园的小巷子里,周围的热闹与喧嚣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盏幽暗昏黄的路灯隔着挡风玻璃对着他俩散发出幽微静谧的光。
还有吗?
如果还有那就是学长的事,原榕皱眉,可是,可是我在餐桌上都那么说了,也不至于让你不放心吧。
这时候原清濯已经把领带抽下来了,那条墨色的布料在他手里绕了几个圈,被随手放在两人中间的收纳箱上面,原清濯拉过原榕的手,指腹在他的腕骨处捏了几下,把那只名贵的石英表解开:我就是随口问问,别紧张,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他还敢说他不小气?原榕看着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试着动了动左手,没抽回来,反倒是被原清濯一把连人上半身拽向驾驶座。只见他右手支撑在主副驾驶位的中控扶手处,左手手腕被哥哥攥住,视线最先对准的是原清濯那条印有某奢侈品logo的暗纹皮带品味很贴合他在众人面前一向道貌岸然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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