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眼睛视线交汇,齐逾舟脑子里混沌一片, 好像丧失了思考能力。
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 他好像看到濯哥在在调戏原榕?
确实是调戏没错,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情场高手,齐逾舟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动作意味着什么?看原榕一副被迫的样子,那可是明显的不乐意啊。
在齐逾舟的概念里, 是完全没有原榕主动勾引别人这个选项的。开玩笑,原榕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情小鲜肉了, 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怎么可能对男人有兴趣!
濯哥他怎么能这样兄弟之间也会开这种玩笑吗?
齐逾舟初中被父母拉去军事管理的寄宿学校待过三年, 那个学校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女生一少,男生就变得口无遮拦, 什么劣根性都暴露出来了。
平时在宿舍不乏有打趣说要搞基的直男兄弟,那种暧i昧的玩笑也没少开, 但是──但是原清濯不像是会随便调戏弟弟的男人啊!
齐逾舟了解的原清濯一直是个早熟又稳重的优秀前辈, 平时待人接物也很体贴入微、温柔宽和, 很少发脾气。
可是他刚刚看到的原清濯又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样子。
齐逾舟古怪地走上前, 决定试探一下, 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想。
原榕, 刚刚钦川让我问你吃什么水果,他帮你装一点儿。
原榕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原清濯,后者摇了摇头,他说:那就只买几个橙子吧,两三个就行,别的不要。
这种水果现在不应季,估计不好吃,齐逾舟对他招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原榕思忖道:没关系啊,买南江一号那个品种,一般来说是不会翻车的。
没想到原榕对水果这么了解,从来不自己动手买蔬果的齐逾舟一时之间想不出别的理由把他支开,最后只好点点头走了。
他返回果蔬区,正好看到王钦川在那里排队,于是郁闷地凑上去说:一会儿记得给原榕称几个橙子。
啊,我已经买了,王钦川提起手中的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南江那边的脐橙,很甜。
南江一号?齐逾舟匪夷所思地摸下巴,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这个牌子啊。
王钦川瞥了他一眼:这是原榕最喜欢吃的,你不知道吗?
齐逾舟:我还真不知道。
我记得一鹤以前说过,原榕冬天的时候每天都坐他旁边剥一个橙子吃,王钦川翻了个白眼,你说你就记住那群女朋友的喜好了,朋友的事儿你真是半点不了解。
你说的对,齐逾舟忏悔道,那你告诉我濯哥和原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原清濯的名字,王钦川拧眉:怎么突然说这个,他们俩又吵架了吗?
又?齐逾舟重复了一遍,他们会吵架吗?我明明记得濯哥对原榕挺好的。而且刚刚俩人都快亲上了,怎么可能吵架。
王钦川含糊地说:反正原清濯不是什么好人,我早跟你们说过几百次了,他对原榕一点儿都不好。
不可能,哪有哥哥对弟弟不好的。
王钦川心中冷笑,呵,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弟。
齐逾舟从好友嘴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更何况王钦川说的还和他看到的完全相悖。
回去的路上,他开始仔细观察原榕和原清濯之间的互动。
在车上两人没怎么说过话,只有原榕喂小金鱼喂得有点久了,原清濯才打断:好了别喂了,不然两个全撑死了。
回到家以后,原榕帮两个同学拿拖鞋,原清濯拎着菜去厨房处理,随后把烧烤架搬到了室外的树荫下。
他们一起合力把客厅很久没用的落地窗推开,热风顺着缝隙灌入一楼,凉爽的空间顿时有些闷热。
齐逾舟一直紧紧跟着原榕,他发现原榕去卫生间洗了好几遍脸,随后用纸巾细细擦拭下巴的位置,感觉到满意了才走出来。
与他相比,还是齐莘对原清濯更热情。齐逾舟见到齐莘的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生是gay了,尤其是看到他和王钦川一脸不对付的样子,心里更加确信。在超市付款结账的时候他问了问王钦川,没想到还真是。
几个不会做饭的男生负责干体力活儿,齐逾舟看了眼树荫下跟在原清濯身边忙碌的齐莘,戳了戳原榕的手臂:你不去帮帮你哥?
原榕也在悄悄打量齐莘和原清濯的一举一动,本来已经打算走过去把两人分开了,可齐逾舟这么一说他又怂了:算了吧。
反正齐莘又占不到便宜,而且他订了两天后的机票,马上就要回去填志愿了。
在这种干燥炎热的夏天吃烧烤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最后他们把工具都搬到小别墅后面的廊檐下,在太阳投下的荫蔽处吃饭。
原榕和原清濯本想坐一起,结果王钦川横插一脚坐了进来,看到原清濯不悦地皱起眉,他心里不是一般的爽。
因为害怕大家发现两人之间不大纯粹的关系,原榕在超市警告原清濯要收敛一些,不许再做出格的事儿了。不能做,看还是可以的,饭桌上原清濯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放到原榕身上,视线直白炙热,没有丝毫隐晦,看得他背脊僵硬,不敢表现出异样。
屋檐下的木质走廊放着几张躺椅,饭后在这里午睡正合适,柔暖的和风吹拂在身上,让人舒适得浑身发痒。
原榕不敢打扰他们休息,悄悄绕到前屋,在客厅落地窗的位置掀开窗帘走了进去。
从光照强烈的地方回到室内,眼前骤然变得昏暗,他闭上眼睛揉了揉,身后有人跟上来抱住他,将他带到沙发上。
原清濯像只黏人的大狗,这里亲亲那里舔舔,很快便躺在沙发上,让原榕坐在他怀里承受他的热情。
热风吹动洁白柔软的窗帘,帘角像水波一样鼓动轻扬,似有似无地蹭在少年身后的沙发扶手上,他攀着原清濯的肩,担忧地说:要、要不还是算了,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了又怎么样,原清濯捏了一把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接吻都要弄的像地下恋一样,欺负他拿原榕没办法是不是。
问题不是这个,原榕迟疑,可是我们本来就不占理啊
恐怕他这辈子做过最惊世骇俗的事情就是试着和自己的继兄谈恋爱,就算原榕接受了,旁人未必能接受的了。
可是,可是万一两个人真在一起了,他也不想原清濯每次都偷偷摸摸的,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
原榕叹一口气:要是你不是我哥就好了。这能给他省多少心理斗争啊。
原清濯像摸猫咪一样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往下,眼睛里浸满了迷恋:你后悔了吗?
后悔也没用,原榕的哥哥只能是他,不会是任何人,反过来也是一样。
原榕幽幽地说:没有,我就是没想好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法律关系也早就被原清濯解决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胆怯什么,或许有些纠葛早已超出血缘和法律的界定了,称其为伦理更恰当。
原清濯衔住他的唇舔舐,及时打断了原榕的胡思乱想。他双手按住少年的腰,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伸进去向下摩/挲游移,满意地听到原榕喉中滚出的轻哼。
这种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禁i忌感消磨着原榕的理智,他承认快i感很强烈,没过多久便沉浸其中,主动权全部交了出去。
不知道是原清濯的掌心温度太高,还是客厅外的风太暖,原榕感觉浑身发热,手心微微出汗。
原清濯报复性地咬了他一口,明明这么软了,嘴巴倒还是很硬。
什么时候答应我,他哑声问,不能光占便宜不负责,你得给我个名分。
啊原榕闭上眼,再宽限几天,就这两天怎么样?
竟然还在犹豫。
原清濯抿唇,看来他努力得还不够。
原榕心里也很纠结,他知道自己还是挺怕事儿的一个人,但是做了决定基本上就会一直负责到底,原清濯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他怎么能因为短暂地荷尔蒙上脑就随便答应呢。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身上都起了反应,原榕上衣都被原清濯撩到肩膀的位置了,他扶着沙发背:不行,不能在这。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