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一阵悠哉游哉的脚步声。
原榕没在意,直到有人在他身旁站定不走了,他才抬起头。
江瑟楷就这么近距离地出现在他面前,笑着对他打招呼:你好,小朋友。
!!
原榕心里狂喊卧槽,表面强作镇定,他后退几步和江瑟楷拉开距离,决定无视他的话。
江瑟楷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递到他面前,恶魔一般地低语:小朋友,你看看这是什么?
尽管刻意忽视,原榕还是不受控地瞟到了他的手机屏幕,随即面部表情变得僵硬:你监控我们?!
唔,认真说来也不是,谁让你们不找个隐秘点儿的对方呢,江瑟楷晃了晃手机,低声说,董事长办公室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下次注意。
靠!
顶着这张脸在原榕面前晃,他还真没法骂出口。
原榕连果汁都不想喝了,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江瑟楷一把将他逼到墙角,当着周围一众服务员的面,轻佻地扳过原榕的脸。
指尖的触感特别好,他暗示性地捏了捏: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走,跟我去办公室。
他凑上去又加了一句:相信我,我对待美人可比原清濯绅士礼貌多了。
来来往往几个人向这边打量,或许是江瑟楷早有花名在外,竟然没一个人敢上前来阻止。
原榕双目微瞠,直接被他这么直白的挑i逗性话语惊呆了。
你到底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和原清濯是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么?江瑟楷语气幽幽,像是想到什么,又轻笑了一声,难不成我说的不对?
他揉了一把原榕的发丝,力道很柔和:可别把我想歪了,当然,如果你以为可以有点儿别的发展,也不是不行。
卧槽。
真是卧了槽了。
原榕的认知就像不值钱的瓷器,哗啦啦碎了一地。
江瑟楷继续不屑地说:原清濯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看起来对谁都很好,其实在心里根本不拿你当回事儿。而且,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呢?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原榕原封不动地把当初江瑟楷丢给他的字还了回去:滚。
江瑟楷敛起笑容。
看起来这个原榕还很重视原清濯。
小朋友,该不会真的拿原清濯当盘菜了吧,他冷声提醒,你们可不是亲兄弟。
这句话正好戳中原榕的肺管:你们是亲的,所以呢?所以你们兄友弟恭了吗?没有就滚,我不关心他是不是我亲哥。
江瑟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小孩儿为什么生气,他迅速思索着,决定继续煽风点火:我和他的确有血缘关系,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比你更了解他,基因给了我们相似的性格,我也比你更清楚他卑劣的那一面。
比你更了解,比你更清楚。
原榕太阳穴突突地跳,这时江瑟楷的手娴熟地顺着他的脸颊游曳,眼看着就要钳制住他,这时原榕忽然忍无可忍地攥住他的手腕反客为主,一拳击中江瑟楷的下巴,屈膝把男人顶到地板上。
说我哥坏话,还敢性i骚i扰!
原榕揪住江瑟楷的衣领警告: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在场的人纷纷愣住了,就连江瑟楷也没反应过来,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对他动过手,原榕是第一个,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江瑟楷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不甘示弱地一把掐住原榕的脖颈,怒红着眼睛道:谁给你的胆量,你找死?
可惜他空有身量,实力不足。在原清濯手下当了这么多年败将的原榕发觉自己竟然在这场打斗中占上风,胸腔不由激荡起征服的快i感,他手腕转了转,打算再来一拳。
这时,一只手扳住江瑟楷的肩,轻而易举便把他从原榕身前扯开。
原清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那双眸子里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口中一字一句道:你敢欺负他?
话没说完,他直接一拳勾住江瑟楷的侧脸,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江瑟楷:到底谁欺负谁?
只有江瑟楷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啊啊啊啊忘了谢营养液,下次,下次一定!!
第40章
原总监, 江总,你们别打了!
事情突然闹大了,路过的工作人员见状赶紧上前来拉架, 尽管如此, 原清濯打人的举动还是引起隔壁霍氏集团员工的注意,不少人凑在玻璃门附近好奇地向这里张望。
豪门的事儿桩桩件件都牵扯不清楚,就连在江氏工作的员工都一头雾水,他们只知道新来公司没多久的原总监和江瑟楷少爷似乎有什么血缘关系, 其余一概不知。可这位原总监平时非常温柔, 谁都想不到他敢对董事长的儿子下这么大狠手。
原清濯毫不客气地教训了江瑟楷一顿,他出拳的动作迅疾狠厉、攻势强劲,完全不留情面。与他对比,江瑟楷可谓一点儿实战经验都没有, 混乱中白白挨了好几拳,原清濯的力道出奇的大, 他甚至怀疑这其中有泄私愤的成分在。
两人都被分隔在休息区左右两边,江瑟楷愤怒的吼叫响彻整个楼层:原清濯你他妈给我等着, 金控公司你是别想再待了, 现在就给我滚!
原清濯身上的西装褶皱凌乱,眉眼冷戾地道:你在会议期间私自离席骚扰别人, 我不把你打到医院就是在给你面子。
冷静冷静,这时原榕赶紧上来拉架, 他按住原清濯的手臂, 其实我
你什么?原清濯横眼扫过来, 语气更凶了, 他都碰你哪里了, 告诉我。
原榕眨眼睛, 把那句被打断的话说完了:其实我没有被他怎么样,刚刚是我在打他,你误会了。
原清濯脸色稍霁。
但打都打了,总不能收回。江瑟楷也确实该打,他竟然敢觊觎原榕?
越来越多的人凑上来看热闹,有人悄声问:刚才发生什么了,这个新来的年轻总监为什么敢打江总?
好像是见义勇为吧,听朋友说是江总在这里调i戏一个男生,被原总逮了个正着。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是什么新鲜新闻呢。
听着周围喧嚷的人言,原榕在心里捏了把汗。
他担忧地问:原清濯,这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看起来确实影响很大,就算江瑟楷再不济,他也是公司老板的儿子啊。
原清濯把左胸前别着的职称铭牌扯下来,像垃圾一样随手扔到地上,拉着原榕的手往人群外走,身后一直回荡着江瑟楷挑衅的叫嚣声。
我和江复签了劳动合同,任期没到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众目睽睽之下江瑟楷做了错事,就算原清濯打了人也是占理的那个,更何况原榕还是他弟弟。
换一种角度想,这件事情闹大之后并非没有好处,在舆论压力之下,江复一定会出面给原清濯出头,怎么想结局都是江瑟楷自食恶果。
明面上的确要如此处理,背地里会不会报复原清濯就两说了。
两人走到楼梯间,这里人少清静,江瑟楷也不会那么快追上来。
原榕隐隐感觉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但此刻原清濯还在气头上,他想问也不敢问。
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沮丧地说:唉,要是我不来就好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或者、或者你其实可以不动手的,我自己一个人完全能对付他。
正在按电梯键的手微顿,原清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江瑟楷动手动脚?
原榕组织措词:意思就是说这点小事其实不用你放下工作反正就是不要因小失大。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如此匮乏,说出去的话和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
越描越黑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