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犹枕南柯(53)(1 / 2)

他编好了身份借口,打算趁着黄昏暮色上行山。

山上的陷阱虽布置得隐秘,但苏明御自小便研究机关阵法,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几处不太凶险的陷阱。

这种陷阱只会将人困在其中,一般用于活捉战俘,通常不会要人性命。

寻常百姓或是己方将士不慎掉入其中也能活命。

为使自己掉入后能最早地让巡逻的将士发现,苏明御在陷阱口踢倒了一个装满药材的箩筐,同时割裂了衣衫的衣角。

就在这附近。

苏明御正待跳入陷阱之中,远远地听见有人的声音传来:朕的玉佩找不到了。

你没事往山里走做什么?叶暄文道。

军营里无聊得很,陛下自然要四处走走了。御林军护卫道。

说是在这附近,连个影子都没有,如何能找到。叶暄文不敢得罪李览,只小声嘀咕道。

朕今日找了一上午,还没找到便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附近出现。李览道:我怕他对我下毒手,牧将军又日理万机,只能让你们跟着我来看看了。

皇上你也累了,就让他们找,我们先回去休息吧。御林军护卫适时提议道。

好。李览道。

周遭空无一人,带着点黄昏将尽的夜色。

叶暄文望着李览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没了主意。

随便看看。祁决低声道。

嗯。

陛下,我们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们,如果他们真的出事了

那也是他们自己进去的,有意外也赖不到我们头上。李览没什么心理负担,他走出林间,启动了虎门机关阵。

苏明御第一次离李览那么近,他的指尖都激动得轻微地发颤,可兵符还没到手,只能暂且忍下。

苏明御抬头见林间枯木偏移,阴风四起,知道此地阵法有变。

祁大哥。叶暄文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握住了祁决的手。

旁门左道,不必惊慌。此地的阵法受山形所限制,根本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祁决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他投石问路,试探出了许多机关暗器。

数十支剑弩和利刃被祁决用剑挡下,刺入泥地之中。

战争持续了数年之久,兵器亏损得难以为继,牧云深要是知道了李览擅自启动机关阵,定会勃然大怒。

叶暄文站在祁决身侧,道:可他毕竟是当今圣上,此事就算被牧将军知道了,怕也是不了了之。

如果此事过后,牧云深还是如此。祁决没有说完后话,可他的内心早已愈发动摇。

祁决缓步前行,走出数十米,似已不见机关暗器。

回去吧。祁决对叶暄文道,他没走几步,忽然见到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林间,数十支竹尖对准了那人的后脑勺。

那人仅有一个背影,却异常熟悉,仿佛是千年前的故人,素白的发带随风飘进了他的心里,像猎猎长风中不可捕捉的影子。

眼见枝桠间的暗器将要触发,祁决的身体比心更快地做出了选择。竹尖擦着他的袖口刺入泥地,他还未来得及庆幸,身体便出现了一阵失重感。

祁决这才发现那人的前方有个被杂草掩盖,不甚明显的大坑。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两人顺着粗糙的沙石壁滑了下去。

苏明御的手臂被蹭出一层血,倒不用费尽心思地自己制造些伤口了。

可惜也有不太乐观的情况,坑顶上的石盖砸了下来,石板有千斤之重。坑底一片漆黑。

祁大哥。叶暄文在外面叫了声,他尽全力掀起石板,石板却纹丝不动,只能高声道:我去叫牧将军带人来救你。

周遭一片漆黑。

祁决先开口说的话:你在哪?

苏明御听出了他的声音,没有答话。

他循着声音步入到祁决的身侧,拍了拍他的肩。

有些人生性内敛,不愿与人多话。这本没什么。可或许是先前经历过一次,苏明御装成顾青衣时也是个哑巴。

祁决再度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明御无法,只能在他手上写道:为何救我?

想救就救了,哪有为什么?祁决没有提及自己在看到他背影一瞬间的感受。

苏明御的指尖停在他手心上的触感也异常熟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祁决淡声提醒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苏明御知道就算此刻撒了谎,出去后也会立刻被揭穿,实在没有必要。

而且他没有料想过祁决也会牵扯其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何不说话?祁决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牵引着自己,这种近乎预知的第六感让他觉得烦躁:你是个哑巴?

祁决和苏明御离得很近,说出口的话很不礼貌。

不过他并没有给对方留下时间去指责,因为接下来祁决的行为更加不礼貌。

祁决拉过苏明御,伸手摸上苏明御的脸。

苏明御能感受到祁决身上冷冽的气息,严丝合缝地包围住了自己。他被困在石壁的一角,祁决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的眉眼,还未往下去,苏明御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开口道:你跟陌生人也是如此失礼的吗,祁哥哥?

祁决几乎是在瞬间收回了手,苏明御在同一刹那听到了剑身出鞘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祁决开口道:万国光寺的江湖令如此强大,都让你无家可归,流落边关了?

此话让苏明御放下心来。祁决不知道朝廷兵变的具体情况,甚至连江湖令被撤销的消息也全然不知。

我确实无家可归了,我这么说,你会放过我吗?苏明御道。

祁决说话也分状况处境,哪怕心里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倒也不会真的说出来。

苏明御等不到回话,心中一痛:还是你要替智禅大师报仇?

我和他非亲非故,他的事也轮不到我来替他做主。祁决道。

你既无法回到圣明教,红戮一事于你而言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祁决道:我和你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一声收鞘的声音落到苏明御的耳中。

怨勾销了,那么恩呢?苏明御抓过祁决的手,触感冰凉:祁哥哥是当自己喝了忘情水么?

祁决没有答话,只余呼吸声浅浅。苏明御动作轻微地围了上去,搂住他的腰:你那么怕我,怕到要将我囚禁在地牢之中,直到我对你没有威胁了,才肯跟我说一句好话。

此话说得诛心,若不是苏明御的声音还算正常,祁决都要怀疑他哭了。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或许你忘了。可你从未对我真诚过。换做是你,也怕有下次吧。祁决的话语一顿,道:况且,我对你也做了过分的事,你不怨我吗?

我不怨你。祁哥哥,我从来都不怨你。

可我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分明还喜欢我。苏明御道:你为我找了那么多的借口来放过我,为何不放过自己呢?

这句话说服了他。

祁决的手迟疑片刻,想将苏明御拥进怀里,又放下了。

祁哥哥,你在犹豫什么?

没有。祁决搪塞道。

他总觉得此刻的苏明御很危险,是一种说不出的危险。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内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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