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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担心地瞥了一眼那边趴在地上目不转睛盯着晏辞手里肘子的旺财,确定他对肘子的兴趣远大于自己,就算突然咬人也应该先咬这个姓晏的。
于是放心下来胆子也大了,他拍了拍衣角上的土,索性挺直身子,高傲地用鼻孔看着晏辞:“我没见过你之前,听到表弟不止一次提到你的名字。”
“每次他都跟我说你怎么怎么好,有多么温柔体贴。”他阴沉着脸回忆着,“我承认我好奇,我想知道他口中说的这个人到底有多好。而且我不服气,我不可能被你比下去。”
“结果见了你,我才发现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不过是一介追名逐利的商贾,凭什么配得上表弟?”
晏辞“哦”了一声:“商贾什么的先不论,你先把这个‘道貌岸然’给我解释一下。”
魏迟丝毫不怂,冷笑道:“怎么,夜宿花楼被人发现了还不敢承认,表面一派君子,私下里肮脏的如沟渠烂泥,这还不算道貌岸然?”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启齿道:“我与表弟从小便是青梅竹马,当时我们一起…我还教他读书识字...若非,若非我身子不好,彼时又家境贫寒,断轮不到你这个小人娶了他!”
“你这不应该怪你表舅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晏辞上前一步,“而且我先前已经说了,我去那里只是听曲的,你就算不相信也不该到处信口雌黄坏我名声。”
魏迟抿唇一言不发。
晏辞见他这么躲在阴影里不说话,面上却是一派瞧不起自己的清高样。
他心中不满,上前一步。
魏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动手,侧着身子就想往外跑,晏辞却是冷哼一声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回来。
魏迟被他这么一扯,面上一白。
然后双眼眼眶便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晏辞顿时僵在了原地。
接着就见魏迟眼中隐有水汽,手臂还微微颤抖,嘴里却是丝毫不让:“你就是小人!你对不起我表弟不说,现在又是放狗又是威胁,有本事你打死我!”
晏辞这人最见不得人哭,姑娘和哥儿还好,但如果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他只会浑身发毛。
就比如现在,他头皮发麻下意思松开手:“你别哭啊,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你哭什么...”
怎么跟顾笙一样,难不成因为是亲戚?可是顾笙近来都不怎么哭了好吗...
魏迟怒不可遏,指着自己的眼睛咆哮:“谁哭了?!我这是被你身上恶心的味道熏的!”
第182章
他话音刚落便呼吸一滞,脸上瞬间涨的通红。
接着便跌跌撞撞地往晏辞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弯着腰扶着墙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晏辞拧着眉心看他,冷哼一声:“旺财。”
旺财听到有人叫自己,嗷呜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摇着尾巴走到晏辞跟前,还用身子蹭了蹭他的小腿。
魏迟正咳得难受,忽然看到那一直趴在地上的黑狗忽然站起来,又见晏辞面无表情的脸,一时大惊,面上皆是戒备之色:“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没装病,我真的闻不了你身上的...我...咳咳...咳咳...”
晏辞看着他这副病态,站住了脚:“我不过去,但这事你得给个说法。”
魏迟勉强平稳住呼吸,抿着唇瞪着他,嘴唇绷成一条线,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晏辞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手里的绳子微松,旺财不明所以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
魏迟顿时大惊失色,踉跄退后一步:“够了够了,你别让它过来!”
眼见被堵在这小巷里进出不得,面前还有恶人配恶犬,虽然他认定晏辞不敢打自己,但是眼看那狗口水都流了出来,说不好就扑上来给自己一口。
他可是个聪明人,向来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于是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服软:“我向你道歉总行了吧,那些话我会告诉他们是我编的。”
晏辞满意地揉了揉旺财的脑袋,顺便又加了一句:“还有,以后不许再去找顾笙。”
魏迟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他是我表弟,我不能去找他?你别太得寸进尺!”
晏辞逼近一步,举起手里那只沾了些许灰尘肘子晃了晃,魏迟和旺财的目光同时落在肘子上,他不紧不慢道:“有要事找他可以,但你以后若是再装病骗我夫郎过去照顾你,我就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
......
晏辞回沉芳堂的时候走的后门,刚回来就看到陈长安步履匆忙地从前面走了过来。
陈长安作为总管事,有个习惯就是店里无论大事小事他都要问过一遍,在心里有数才安心,所以做事向来有条不紊。晏辞早已习惯了他这样子,此时回头见了他头发微乱呼吸急促,心里不禁微奇:什么事能把一向沉稳的陈总管急成这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