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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好几个异族商人因为文书上所记的运输货物与实际不匹被拒之门外,还有几个直接被拉去都指挥使面前问话,防止有不怀好意的异族混入。
信上建议等过了年关,明年初春以后再去,免得此时前往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
因为再过两个月便到了年关,府内很快就要准备采买年货的事宜。
顾笙这是回府后第一年亲手打理府内的事务,他按照往年的采办品列好了清册,之后便安排人手提前去多个店铺走访,还经常在惜容的陪同下去铺子货比三家熟悉物价,确保过年之前把年货采买好的同时最大程度节省府内花销。
而晏家的香坊,这些日子不仅要准备斋醮供香的事宜,还要制作新的一批“香斗”和“子午香”,等到腊八之后上架,到时候人们会大批购买这些过年用来祭祀的香品。
晏辞便暂时待在府内处理铺子里的生意。
自从那日赵安侨在茶坊与他信誓旦旦之后,没过几天赵家的铺子里所有有关腊梅香的香品全部下了架。
赵安侨还邀请晏辞亲自去他店里看,还说他会立字据如果日后再用腊梅香方,就按获得的利润五倍赔给晏家,前提是晏辞得将先前那支“清心降真香”以晏赵两家的名义交了上去。
...
晏辞在库房里看着几个小工清点降真香余料,把手里的账簿合上,询问旁边的管事:“之前我说的采买降真木的事如何了?”
管事一直跟在他身后等着答话,闻言一脸难色:
“这降真木因为平时用的也不多,所以平时我们只与镇子周围几家供商有联系,不过前些日子在下派人去供商那里采买,却被告知所有的降真木都被人以两倍的价格买去了。”
“全部?”晏辞拿着册子的手一顿,这灵台观再大,也只是一个道观,斋醮典仪上用到的降真木绝不会很多,周边那些供商的降真木想要供给镇上所有商铺完全绰绰有余。
谁这么有病,一下子把所有降真木都买光了?
他转念一想:“哦,是赵家买的吧。”
管事十分吃惊地看着他,面上明显在说“少东家是如何得知的?”
晏辞看着手里的清册,这赵安侨假借与自己合作,先用下架腊梅香骗取他的信任和香方,再趁着晏家没采购降真木的时候,将周边所有降真木买光,提前制成香品。
这样一来,供香便全是他们家做的,跟晏家没有丝毫关系,晏家赔了方子不说,还赚不到一文钱。
晏辞次日就直接令马夫去了赵家的私宅。
“赵兄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见到赵安侨,就开门见山,一脸怒意地问道:“我昨日听说白檀镇周围所有降真木全部被赵兄买了去?赵兄又不是以卖降真香发家,要这么多降真木做什么??”
赵安侨似乎早知道他会来,笑呵呵地上前迎接,还让流枝将他引到正厅,看上一壶好茶。
看他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也不生气:“晏兄,你别急啊,我这不也是为了你我两家考虑,早些把所有的降真木买下来,这样到时候就算与人想制降真香,也买不到原料,这样不就没人跟我们两家争了嘛!”
晏辞完全不信他这番措辞,冷笑道:“我看赵兄不是为了你我两家考虑,只是为了你赵家考虑吧?”
赵安侨笑意不减,耐心道:“晏兄放心,你我是好友,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嘛?”
晏辞气的气都喘不匀,指着赵安侨道:“说好了到时候这批香的利润你我分成,如今你把所有的降真木都买了去,用的还是我的方子,可货品是你供应的,你要我晏家以后怎么办!”
赵安侨一脸惊讶:“晏兄,我可没这个意思,这是你自己猜测的,怎么能怪在我的头上?”
他脸上虽然看着急着澄清,实际上两条缝状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愧疚,甚至还有点儿嘲讽得逞的意味。
他看着晏辞气得发抖的样子,酝酿道:“晏兄,不如这样吧,这批降真木本来也用不了,我可以卖给晏家一半。”
他眼珠一转,伸出一只肥胖的手掌:“不过这批降真木是我花两倍银子买的,这斋醮之事又迫在眉睫,路上运输费了不少额外的人力财力...就按原价的五倍卖给晏家,晏兄你看如何?”
晏辞闻言抬头,眼里满满不敢相信:“五倍?你想钱想疯了吧?还是当我晏家是钱多人傻的疯子?”
赵安侨收回手,一脸遗憾地道:“晏兄若是不愿意,那我就没办法了。”
晏辞茶也没喝,直接甩袖离去。
流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懂他们谈论的内容,正要给晏辞看茶,眼见他忽然起身离开,眼神间有一丝愕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