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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看嘛,我在家抱自己的夫郎,还要怕看?”
顾笙羞愤地瞪了他一眼,只不过这一眼没有丝毫震慑力就是了。
他不想理他,转过头,这个高度让他正好可以一伸手就摸到马的鼻子。
顾笙犹豫了一下伸出手,他五指指尖白皙,指甲圆润,看着很惹人怜爱。
其中一匹马斜了他颤抖的手一眼,似乎知道眼前清秀的哥儿不是刚才那个想对它上下其手的臭男人,鼻子里打了个喷,然后幅度很小地微垂了下头。
它只让顾笙的指尖碰了一下,就立马又傲娇地抬起头。
“诶嘿。”晏辞啧啧称奇,竟然还看人下菜碟,“你看这马还是个色胚,它喜欢你。”
顾笙一摸到就缩回了手,根本不想知道马是不是色胚,他低头小声对晏辞说:“你快放我下去。”
晏辞没有听他的,侧过头几乎跟他鼻尖对着鼻尖:“心情好点了?”
顾笙抿着唇,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
“再摸两下?”
顾笙赶紧摇头,晏辞憋着笑,又在他腰上捏了捏,这才把他放到地上。
顾笙一下地就赶紧往后退了半步,生怕晏辞又当众做出什么令人羞愤的事来。
好在晏辞什么也没做,他抱臂盯着顾笙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这夫郎胆子太小,还爱害羞,是遇到事要往心里藏的那种人,可是面上又藏不住心事。虽然晏辞相信陈昂挑选下人的眼光,但也不排除府里有人欺负他的可能。
“有人欺负你?”晏辞用手指沿着顾笙下颌的弧度缓缓划过,“跟为夫说,为夫帮你出气。”
顾笙忙摇头:“没有。”
是他自己小心眼,顾笙难受地想着。
自从几日前看到夫君外袍上的胭脂,还有隔几天就能闻到的那种不属于晏辞的香味。
因为他对晏辞身上的味道太熟悉了,虽然萦绕在他身上的那香味淡淡的,可是顾笙还是敏锐察觉出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夫君跟那哥儿每天呆很久的原因,以至于他身上都带了那味道。
一想到这里,顾笙胸便闷的更加难受。
他一边在“大户人家当家夫郎应恭顺得体,不得善妒,主理后宅为夫君纳侧添丁增子”的祖训和“不想让夫君见太多人,最好这辈子都别见别的哥儿”的小心思里来回挣扎。
挣扎了几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不仅善妒,还不想让夫君纳侧,是个悍哥儿。”
...
顾笙坐在东厢房里,顶着眼底的乌青,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本《德训》。
他拢着身上一件薄薄的丝绸袍子,虽然看着面前的书册,可是却是一个字都没读进去。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顾笙闻声望去,只见惜容急急忙忙从院门外走进来,连门口小灶上烧热的水壶都顾不上拿下,便走到顾笙跟前,急声道:
“少夫人,公子从外面带了个人回来!”
顾笙愕然抬头,“啪”的一声,手里的书册掉到地上。
惜容指着院门:“现在那人已经安置在偏房了,少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顾笙赶到偏房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人声鼎沸,顾笙握紧惜容的手,尚未进门,一个嬷嬷便从门里出来迎他,满脸笑容,未到跟前声音已起:
“恭喜少夫郎,公子新添了一门侧室,以后晏家就又多了一口子人了!”
顾笙心肝直颤,脑子里“嗡”地一下乱了。
他没听见后面那嬷嬷絮絮叨叨说了什么,一味地踮着脚尖去看那挤满了人的偏院,可惜他连晏辞的头发丝都看不到,只能不停地问身旁的人:
“我夫君呢?我要见他!”
他不断想往人群里挤,可是那里人头攒动,他根本过不去。
那嬷嬷这时拉住他的胳膊,焦急道:“少夫郎你这是做什么,公子他是晏家唯一的男丁,不多纳几个侧室开枝散叶怎么行?”
旁边的惜容也拉住他,劝慰道:“少夫郎,你不要任性了,你这样公子看到会不高兴的...”
顾笙心里砰砰乱跳,他只是朝里面大喊着:“夫君!夫君!”
他唤着的人并没有出门,而且偏院里不停地响起“恭喜”的声音直接掩盖住他的声音。
一旁的丫鬟婆子见状拉住顾笙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劝着:“少夫郎,大喜的日子,你不要这么不懂事!”
顾笙用尽全身力气都挣不开他们,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吵吵嚷嚷的,都在做什么?”
顾笙回过头,看见晏老爷在陈昂的陪同上缓缓上前,很不满地看了自己一眼,沉声道:“你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要顾及夫家的名声,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