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头?绪。于是我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耶律尧却像是听到了可怖之极的一句话,眸光倏而?晦涩,即使?仍旧面色如常,整个人也透出一股危险,打断她道?:“什么盒子?”
宣榕比划道?:“京郊发现的。”
她没有详细明说?,未提出处,或许在耶律尧看来?,这似乎是给他留最后?一丝脸面,于是青年神色莫测,陡然起身道?:“我去把它处理掉,你不用在意里面装的东西。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可行?”
宣榕叫住他:“耶律。”
耶律尧只?能顿住脚步。
宣榕又道?:“你坐下?。”
耶律尧背脊僵直,一动?不动?。
宣榕重复一遍:“那些东西就算处理,也不急这一时。你先坐下?,否则我和你说?话还得?仰着头?,不方便?。”
耶律尧右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如此?几?次下?来?,似是镇定了一点,才坐到方才的太师椅上,换他仰头?看着宣榕,道?:“好,我坐下?。你有什么话,说?罢。”
宣榕的声音很轻,像花枝落雪地:“你不想知道?我的回答吗?”
那一瞬间,耶律尧的脸色竟然可以称得?上惨白,一字一句斟酌道?:“若能不通过你口得?知答案,自是最好不过;但若是你来?说?,便?不是很想了。一定要说?么?或者,一定要现在说?么?”
宣榕了然:“但这种事情,拖得?愈久,愈不好吧。”
耶律尧缓缓闭上了眼,苦笑一声:“你说?得?倒也对。”
他仿佛在等待一个刑判。
在等是坠入阿鼻地狱,还是无罪光明。
下?一刻,一个吻温柔地落在了他的眉心。
轻如鹅毛。重似千钧。
神明原谅了她最虔诚卑微的信徒。
而?宣榕睫羽轻颤,雪肤笼霞,强忍着羞意,维持弯腰的动?作。她本就不擅长表达情绪,见耶律尧始终一动?不动?,热意从耳垂蔓延到了脸颊,忍不住要起身。
可就在此?时,青年猛然睁眼,不假思索地抬掌按住她的后?颈,锢得?她动?弹不得?。紧接着微抬下?颚,咬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唇齿,侵城略地,炽烈地掠夺走每一寸呼吸。
当枷锁被她亲自取走,那这份浓的快要溢出的情愫便?再也掩盖不住。
也不必再遮掩。
抛却了伪装,忘却了小心翼翼。
十四年月亮阴晴圆缺,人间聚散离合。
行到此?处,终至圆满。
第100章 咬住(微修)
宣榕整个僵住, 无法动作。
汹涌热潮狂风暴雨一般,激荡起轰隆雷声,她脑海空白, 想要伸手?去推,可刚抵上耶律尧胸膛, 就被他抓住手?腕, 得寸进尺地一拉、一拥。
青年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而炙热的吻仍未停歇, 陌生的感觉刺激得头皮发麻。
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 宣榕眼中盈出水光。
她撑不住地向后微仰,修长的脖颈弯出一道优美?弧度。
被耶律尧掌心托住。
凑近距离,更能发觉他睫羽又浓又长, 投下扇形的阴影,衬得鼻梁高挺, 眉眼深邃, 仿佛察觉宣榕视线, 似有所感?地微抬眼睫,先是一顿, 尔后喉结滚动,稍离些许, 低声哄道:“闭眼。绒花儿, 乖, 闭眼。”
宣榕完全不知自己如今是何凌乱的模样。
也从未见过耶律尧这般带有入侵意味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闭眼,避其锋芒, 但?这也彻底让自己陷入被动境地——
轻微的窒息里, 她感?受两人呼吸纠缠。
紧接着, 唇齿之声、呼吸声、心跳声,震耳欲聋。
宣榕喊不了停, 只能近乎无措地揪他衣袖,却?被耶律尧按住手?掌,一寸一寸地插入,直至与她十指相扣。
他拇指摸索过她指背肌肤。
清幽檀香与高山雪松,汗水与泪水,交相叠织。
不知为?何,恍恍惚惚的,宣榕想起,两人初见的那个冬日?。
她被父亲抱着离宫,行至宽阔绵延的汉白玉长阶,恰巧遇到北疆送来?质子。
百国使臣团浩浩荡荡,她与耶律尧错身而过。风吹着雪沫纷纷扬扬,在两人之间乱舞,少年长睫掀起又垂下。
只此惊鸿一瞥,那双本该瑰丽的眼底,死气沉沉。
像浸透在泉水里的血刀。
靡丽到让人森寒。
而此刻,记忆里的湛蓝双眸寒光消退,湖水泛起涟漪。
再被坠落的睫羽盖住。
耶律尧也闭上了眼。
这个吻并未持续太久,由一开始的生涩试探,转为?无师自通的安抚缠绵,在某个即将失控的临界点,戛然而止。继而试探向下,尖牙不轻不重地咬住宣榕脖侧。
犹如叼住猎物?的猛兽。
宣榕猛然回神,瞳孔骤缩,许是触到了麻筋,浑身微颤,忍不住道:“别?……”
耶律尧这才缓缓放开了她。
他眸色沉晦,似乎在强压着什么,额头抵在少女肩侧,轻轻道:“你让我缓一缓。”快要疯了。
宣榕觉得她才是需要缓一缓的那个,清丽的一张脸尽是绯红,欲言又止片刻,语无伦次道:“……这是在我家?啊耶律。外头还有人守着……你这也太……”
耶律尧本来?还好整以暇地闷笑:“太什么?”
可当宣榕尝试平复紊乱的呼吸,还是无法抑制轻喘,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时——青年的身体也越发僵硬起来?。
耶律尧额头脖间都?隐约浮现青筋,他近乎狼狈地瞥开头,似是不敢动弹,半晌,只能干脆利落投降道:“我的错,下不为?例。行了吧?”
许是被情愫浸染。
他声线低醇沉凝,像是草原上的清风拂弦,擦过宣榕耳畔,激起一阵战栗。
室内暗香浮动,心跳如雷。
一时两人都?没再开口,皆有些许无措。
而屋外,许是见人许久未出。
侍候的苓彩忽然出声问道:“郡主,您好了吗?”
宣榕猛然一惊,几近落荒而逃地起身,道:“这就来?。”
赏菊宴来?的属臣不少,本想趁机商讨事宜。
来?见耶律尧,纯属计划之外,预留了半个时辰……都?被他耽误了,想问的话是半点没问到。
刚想着是否留到下次再问,耶律尧却?出声唤道:“等等。你若是要去会?客,我建议你再稍等片刻。”
宣榕微微一愣:“为?何?”
这是一间专供客人休憩换衣的厢房。也不知出自何人手?笔,别?致静雅,一扇辽阔壮丽的山水屏风后,布置了软榻茶几、梳妆镜台。
一面铜镜被摆放在檀木支架上。
耶律尧把铜镜抄了过来?,在宣榕面前晃了晃。
宣榕陷入沉默。
光滑如水的镜面分外清晰。
镜中,她杏眸氤氲,瓷肌生霞,确实不是正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