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早就中午,林若起身洗漱,换了衣服梳了头,又是一副人模人样,昨日的伤心竟然更淡了,爱情也没话本里的海枯石烂石破天惊嘛。
林若准备今日和奇然告别,偷摸去文宫调查。
差人唤来奇然,林若拉她坐下,将昨日发生的一切声情并茂地讲给她,她先是惊讶林文文,后又对她如此快走出情伤的模样感到好笑,见林若大言不惭痛斥话本的虚假,她笑着摸摸林若的头,一脸莫名的慈爱。彼时的林若不置可否,但多年后,林若知道那是一种过来人的怜惜,以及当时的自己有多傻多天真。
在奇然再三的叮嘱下,林若上路了,她答应奇然,一旦遇到打不过的情况立刻逃回来。
如今林若再也不是战场上英姿勃发的君王,只是一个随时逮着时机保住小命儿的普通人。
在大门口碰上秦宿,林若甚至没有波澜,简单寒暄后就上车离开。
马车晃荡,林若倚着窗漫无目的看向外面,人来人往,难得的和平,成王败寇,强国兼并弱国,新的国君还不知道自己活着,秦宿知道自己来处,林文文知道自己身份,一旦宣扬恐受牵连。
秦宿救她是意外也是医者的天性,林文文必定有利用的到自己的地方,否则不必趟这趟浑水。
林若慢慢理着思路,林若这个名字鲜少有人知道,过去她更为外人熟知的姓名是——陈余,那个年幼被推上王座,一路披荆斩棘,荣光过,也落败过的,矢车国君。
那如今就对外称自己的名字为林若吧。
没多久她昏昏入睡,傍晚到驿站才醒来,刚张着大嘴打呵欠推开客栈厢房的门,就和屋里松散坐在软榻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林若惊地强行闭上了嘴:“你怎么又来这一套。”
林文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等你多时了,怎么走得这样慢。”
华贵的衣袍在动作间隐约露出胸膛,他怎么总像刚从酒桌上下来,衣衫不整的,人也懒洋洋。
“你似乎很闲。”林若揶揄他。
他耸耸肩,又松松垮垮坐回软榻,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很快又玩世不恭地欠揍起来:“你来是答应成亲了?”
“我要先见师父师娘。”
“好。”他答应地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