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远苦笑了一声,理了理衣领,想将脖颈上的抓痕遮掩住。
“皇祖母,孙儿奉父皇之命,调查皇兄被下毒一事,皇兄身为太子乃国之根本,孙儿不敢有半点耽搁,可这背后的真相却着实骇人。”
“还请皇祖母相信孙儿,郡主自幼便入宫与孙儿相识,若非孙儿亲眼看见郡主将鞭子紧勒在皇嫂脖子上,若非后来的种种皆是证据确凿,孙儿也不愿相信。”
“皇祖母,皇兄自幼便体弱多病,这些年已经承受了太多痛苦了,孙儿今晨去探望时,皇兄已被折磨的没了往日的风采,皇祖母,皇兄可是你血脉相连的孙儿啊。”
沈齐远字字恳切,黑眸中满是悲伤。让皇帝想到另一个儿子,不免也红了眼。
“母后,此时的确证据确凿,是朕以为母后不该为了那样的毒妇伤心劳累,这才让他们瞒着母后,是朕的不是。”
说着皇帝也将手中的几分供词、白晓瑾伤势的情况一并交给了满目震惊无法开口的太后。
“这......这怎么可能,若初那个孩子,怎么会......”
太后的手有些颤抖,翻看着供词,入目都是触目惊心。
皇帝膝下女儿没几个,是以柳若初养在寿康宫这么些年,太后是真心把她当做孙女一样宠爱的,这才养成了她这样骄纵、目中无人的性子。
但太后一直觉得没什么,娇养出来的郡主爱耍些小性子也无妨。
不曾想,让柳若初越来越嚣张跋扈,也养成了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最终酿成了大祸。
“皇祖母,孙儿还记得,郡主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繁花正是当年郡主进宫时,皇祖母赐下照顾郡主起居的。繁花此时正在殿外,皇祖母若是不相信这供词,可以将人召来。”
一问便可知真假。
沈齐远点到为止,并未说下去。
“皇帝,可否让哀家再见那孩子一面。”
皇太后垂下手,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般,只是那苍老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