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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老夫说的对也不对?”

被cue的陆大人,正是翰林学士、天子近臣陆渊。

也即截下云鹤编书大业,为万千举子编科考官方教材却编了几十年尚未付梓的那位。

他已然须发斑白,闻言也只支起上身,轻喝一声。

“满口胡言,胡乱攀咬,我与云氏从无瓜葛,与太子党亦不亲近,犯得着行此恶行?顾大人老来真是越发混账了。”

“毫无瓜葛?我看不尽然。”

他施施然道出一桩旧事,“当年陆大人年轻气盛,自负才学冠世,曾于学子中夸下海口,只要登门拜师必得云鹤青眼,不想却被恩师以心性不纯拒之门外,是也不是?”

陆渊不答,只无意识压下眉梢。

“如此一桩小事,你却记了一辈子。

后来你一举高中入了翰林,自此收敛锋芒,旁人无不以为你听了劝转了性,自此沉心学问,没成想不显山不露水间,你竟步步为营,逼死了云鹤。

会咬人的狗不叫。

陆渊,怪我们小瞧了你。

这些年,你暗中替陛下筹谋,已然以军师自诩。

陛下也爱惜你,不曾将你放在显处授以高位,倒是瞒天过海许久。

若不是我那二子心眼格外多,初入翰林便翻出这旧事,又得他一语中的,品出密信当中你阴暗扭曲的忌恨之心,我甚至想不起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可也正是这么一号人,叫他扣起了最为关键的一环。

“翰林学士时常替君王代笔撰拟册文,不仅与皇帝近前掌印太监相熟,与宫中织造、空白圣旨监管各司亦有交情,唯有你能探听到帝王拟旨先后的蛛丝马迹,从而推断出另一份遗诏的存在。

以此为饵,你利用陈愈做下弥天死局。

那纸檄文、那些激将所用的密信,虽是皇后代抄,却都是出自你手,这才叫文风与笔迹大相径庭,令我等屡查无果。

陆大人,我猜的可对?”

他真真假假掺着说,叫陆渊面色难看至极。

“荒谬!”

陆渊倒是沉得住气,回答他的,仍只此一句。

老翰林以为陈年旧账,只要他抵死不认,顾准定然拿他无法。

何况主谋本就是陈氏父女。

整个杀局里,他不过就是卖了个消息,顺带写了几篇激将文章而已。

如何清算,他也不惧。

见他这般耍横,顾准轻笑,也不生气。

“可惜你机关算尽,还是露算一处……不过你这脑子,大抵是想不明白错在何处。”

在陆渊惊怒的目光里,他低低叹息。

“哎,也难怪区区几本四书五经,你修了一辈子,还没我儿那黄毛小子修得明白。”

这话委实扎铁,陆渊克制许久的伪装终是破了防。

他面容扭曲,疾言厉色,“你这匹夫,又懂什么?”

顾准回应他的,只一声亘古流传的“呵呵”。

“陆大人,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尤嫌气陆渊不够,指着留仁手里那叠子“罪证”。

“你那本子,十年来刊行三次,次次被学子抵制回炉重造,我儿十六岁稚龄,编的本子却满朝哄抢,排队排到了十年后,我要是你,干脆拿亵裤蒙住头脸,再不见人了!”

“顾大人,悄悄十七了。”

圆脸老头正说得兴起,冷不丁被谢昭插上这么一句,叫他差点破功。

他怒瞪这厮一眼,被戳了肺管子,只好加倍戳旁人肺管子。

“陆渊,如你这等蠢货,如何发的痴心,竟妄想顶替我恩师,成为下一任国士帝师?”

也不怪顾准奚落。

陆渊学问谋略都不如何,却平白生着无尽的自信。

他利用陈氏扳倒云鹤如此轻易,便真以为陈氏愚笨至极,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殊不知后宫斗士陈皇后并不痴傻,为了日后好拿捏他,早将陆渊写来的檄文、密信偷龙转凤,一一昧下。

陈氏失势,这些便是他们东山再起的资本。

哪知阴差阳错,白白便宜了顾准。

能拿下这些关键证据,还要感谢泰王留下的那只猫。

那夜“孔夫子”叼着关键证据闪亮登场,顾悄原以为只是偶然,可第二日宁暄却抱着猫找上门,直言叫顾悄还他猫坎肩。

这般顾劳斯才反应过来,那遗诏竟不是“裹尸布”,亦非泰王所留,而是皇孙搜罗来替猫御寒的上等锦布……

猫坎肩已然上交,还是不可能还的。

不止不还,顾劳斯还拐了谢老太君的球球,与宁暄发展出一段深刻友谊。

得了宁暄青眼,小顾凑不要脸地哄着心智只有几岁的宁暄,陆陆续续盗完了陈皇后的棺材本。

与陆渊往来密信,自然也在其中。

……

这无赖打法,厚脸皮如顾准都自愧弗如。

场外,扒在窗口呈望夫石状的小顾突然“阿嚏——”一声。

他揉了揉鼻尖,眼见着日头高起,心道不就选个状元,这传胪怎地如此拖沓?

却不想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整个大宁都变了天。

顾准既做了万全准备,自是知晓陆渊并非主谋。

但他要的,只一个恶有恶报。

法理公正,歹人怎配?

他就是要陆渊也尝尝蒙冤至死的苦楚。

何况神宗朝一贯流行定人罪行不须证据,只凭皇帝金口玉言。

是以他矛头一转,好整以暇向神宗道,“陛下,年节已过,老臣却迟迟等不到回程的旨意。闲来无事只好在京中乱逛,你猜臣撞见了谁?”

他说一半留一半,目光直直,毫不避讳望向神宗。

“贼子徐乔竟没死透,陛下金口玉言诛九族之人竟还好生活着,你说奇也不奇?”

其实半点不奇。

神宗急着灭口,顾准哪有留人的余地?

可这丝毫不影响他诈一诈狗皇帝。

“徐氏见到我,为保命竟又交代了许多。

其中就有陆大人如何通过他攀上帝王门路,又如何与周氏、陈氏沆瀣坑害忠良的证据,既然陆大人咬死不认,陛下不如召徐乔当堂对峙?”

顾准微胖的脸上一派赤诚。

徐乔留没留证据顾准不知道,但他是稳稳拿捏住神宗要脸的脾性。

果真,神宗听懂了他无声的胁迫。

徐乔不止是他的耳目,更是替他传信的口舌。

陆渊献计,是他授意,陈氏构陷,有他推动,如此阴私,怎可呈于朝堂?

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这时节他也不敢赌。

老皇帝默默咽下喉头老血,艰难开口。

“不必了,既是秦昀办的案,朕断无不信的道理。”

他倦怠扶额,“当年是朕轻率,令恩师蒙冤数十年,既已查证当年谋逆乃陆渊妖言蛊惑,是陈氏栽赃构陷,朕自当还老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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