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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南门洛水之边,有一队人马正在奔东而走,人数不少,当中似有穿戴宦官服饰者!”
听了手下西凉斥候的汇报,董卓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狰狞。
“哈哈,张让老贼,莫不是真是让他从皇城内逃出来了?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你也休想脱逃!尔等率领骑兵,随我一同追赶,务必将他们皆生擒之!”
“喏!”
……
与此同时,在洛水边上,张让、孙璋、毕岚三人,率领着一众手下正携裹着皇帝刘辩,陈留王刘协等人沿着洛水奔东仓皇逃窜。
这一路上,皇帝刘辩哭哭啼啼,陈留王刘协默然不语,另外还有一个刚刚入宫,被敕封为皇后的颍川唐家的幼女……另有被捆绑住手脚,如落架凤凰的何太后,则是一直不停的咒骂张让等人。
“张让老贼!我兄妹平日里待汝等不薄,汝等今日之所行,对得起我何家吗?对得起大将军吗?对得起先帝的在天之灵吗!”
张让面色阴沉,懒得搭理何太后,只是任凭她在那里咒骂,就是不言语。
问题是,张让不还嘴,何太后反倒是越骂越来劲了。
堂堂一国太后,骂人骂的那叫一个难听,什么污言秽语,豚犬乃公的,吵吵了三炷香的功夫,一溜脏话竟不重样。
饶是张让这么能忍的人,终于也是忍不住了。
他咬牙切齿的猛一转身,再次给了骂骂咧咧的何太后一个耳刮子,随后一脚踢出,将何太后踹倒在河边,对着她就是一顿猛踢。
何太后痛的哇哇大叫,声嘶力竭的惨叫。
张让却犹自不过瘾,一边踢一边怒道:“让你骂!我让你骂!”
“贱人!若不是你们何家,我等焉能落入这般田地!”
“都是你们兄妹害的,才让咱们所有人得了今日的苦果!”
“贱人!我让你骂,我让你骂!我踹死你!”
一旁的毕岚和孙璋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气。
见张让踢的过瘾,也是急忙奔上来助阵!
十常侍中的三个人,在河边当众围殴当朝太后,这若是让先帝刘宏看到了,却不知会作何感想。
一旁的刘辩哭喊着扑过来,高呼:“别打我母后,别打我母后!”
但可惜,现在的张让等人被逼至了绝境,他们如今已经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成了困兽,心中早就没有了什么所谓的君臣大义。
却见毕岚猛然一推,将皇帝刘辩推到了一边,然后继续不管不顾,疯狂猛踹何太后。
因为他们都是阉人,所以只能用这个方法泄愤,若是正常男人,怕是他们此刻的泄愤方式,就不是仅仅踢几脚这么简单了。
就在这个时候,却突听一声娇叱:“住手!”
张让等人转头望去,却看到陈留王刘协和刚刚被敕命为皇后的唐姬,来到了一众宦官面前。
这两个孩子都还小,刘协只有六岁,而唐姬也不过十岁。
唐姬来到了一众宦官面前,对着他们喝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古之常理,你等身为朝中股肱,却对当朝太后如此折辱,是何道理?”
“更何况昔日欲诛杀汝等之人,乃是何大将军,非为太后,而太后为了保全汝等,每隔两日便与大将军磋商计议,如今你等将仇怨全归于太后身上,是何道理?你们难道不亏心么!”
陈留王刘协亦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寡人想问诸位,自皇兄登基之日起,太后对汝等,便言听计从,可有视汝等为土疥之举?若有,还请相告于寡人!”
面对唐姬和陈留王的指责,张让等人无言以对。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便听后方响起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响。
那马蹄声如同滚滚惊雷,直奔着张让等人之所在冲来。
张让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一把抓住陈留王和唐姬,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拉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毕岚和孙璋则是分别去拽何太后和刘辩,准备逃走。
可还未等毕岚抓起何太后,便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以极快的速度正中在他的胸口处!
毕岚的眼睛一阵翻白,口中发出惊呼,但随之便见他重重的向后倒去,摔在地上不动弹了。
而箭射来的方向,隐隐听着有人操着关西口音,高声呼喝:
“杀阉宦,救陛下!”
“杀阉宦,救陛下!”
何太后冲着马蹄响起的地方高声呼喝:“我乃当朝太后!救我!救我啊!”
张让的脸色惨白,他目光无助的望着那些骑兵奔驰而来的方向,脚下感受着大地的颤抖,耳中听着那些西凉骑兵的呼喝,瞬时间便心如死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