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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可以查出线索的。宫主不宜亲身涉险,由小婢们前往比较安全些。”
“不,我得亲自查问。”
三人各挽了一只柳条篮,抱了藏剑的布卷,真像三个本地的小村姑,神情泰然踏入集
口。
“这座小市集的居民,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领先在前面开道的侍女说:“妙笔生
花这群人。把这处地方整得相当惨。”
“这叫做如狼似虎呀!”另一侍女接口道:“他们到底是兵还是匪,恐怕他们自己也不
明白。”
“少出言讽刺了。”绛宫魔女用责备的口吻说:“我们借住十家湖村,还不是以强梁面
目任所欲为吗?何况妙笔生花那些人,既不是兵也不是吏役,他们如果不贪图一些好处,又
何必低首下气听人驱策?去把一户人家的门打开,揪出几个人让我问口供?”
三人一面走一面大声说话,是有意说给有心人听的。
逐家逐户用武力逼问,早晚会把所发生的事故逼出来,酷刑之下,何求不得?
侍女刚走向一家庄宅,右面的一条小巷口人影出现。
是两个村夫打扮的人,化装易容术同样不怎么高明,甚至胁下所挟的长布卷,仍可清晰
地分辨出刀剑的形状。
绛宫魔女立即认出领先踱出巷口的人,是天外神魔的一个随从,在十家湖村打过交道。
“咦?你们不可能在这里落脚。”魔女颇感意外:“你们不由妙笔生花直接指挥,而且
应该在府城……”
“别提了。”这位掉头鼠目,长了一个大鹰勾鼻的人走近说:
“五更没尽,一群拥有诸葛连弩的杂碎,把咱们逼得落荒而逃,舒老前辈也被三具连弩
伤了左臂,差半分老命难保,府城待不住啦!”
“咦?是些什么人?”
“神剑天绝的弟兄,错不了。舒老前辈已经知道你和咱们虚与委蛇,另派人与陈客卿打
交道。似乎你并没成功,陈客卿这里的宿处被人挑了。”那人不住冷笑:“省些劲吧!陈客
卿是出了名的阴险奸滑,老谋深算,诡计多端,你和他打交道,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他呢?”
“不知道,咱们走散了。舒老前辈还留在府城善后,我和四位同伴赶来找陈客卿,扑了
个空,从村民口中得悉,他半夜就被人赶走了。”
“是丘星河赶走他的?”
“不是,是本部的死对头,陈客卿的仇家。”
“丘星河没来?”
“没有,不是他。村中有陈客卿的两个人,伤势沉重,很可能挨不过今天,他们知道昨
晚所发生的事故。宫主,希望你回心转意,与舒老前辈衷诚合作,不要寄望在陈客卿身上,
你还有机会。”
“哼!舒老魔毫无合作的诚意,他也作不了主。”魔女冷冷地说:“与他洽商简直是浪
费时间。你说陈客卿有两个人留在这里?”
“是的,肚腹受伤一团糟,伤势……”
“我要这两个人。”魔女的明亮大眼中杀机怒涌:“我派了三个人,押了人质前来与陈
客卿谈合作条件,人却失了踪,我要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人交给我,他们一定知道我那
些人的下落。”
“交给你?他们快要死了……”
“死了我也要!”魔女厉声说:“换了你,你会不会提出这种合理的要求?”
“不能文给你,而且他们说话困难,也不知道陈客卿的所行所事,只看到你的人由警哨
引入求见陈客卿,以后就没有再见到你的人了。”
“你再说一声不给试试?哼!”
“你少在我血手灵官面前,说这种威协性的大话!”那人鼠目一翻,冷电暴射要冒火
了:“舒老前辈一而再容忍你放肆,在下可没有他那么好说话,要在下将重伤垂危的同伴给
你问口供,少做清秋大梦。显然你丢了人质,失去谈判的价码,居然还敢说大话,我看你是
嫌命长或者活腻了,不知你自己是老几,可恶!”
绛宫魔女连天外神魔也不怕,岂怕这位天外神魔的属下血手灵官?
她却忽略了情势.忽略了知己不知彼。
天外神魔是上一代宇内称尊的大魔头,并非真的怕她的妖术,对她一再容忍,主要是她
拥有可以左右大局的人质,有份量极高的谈判价码,因此不便翻脸成仇。
她再三拿翘拖延,早已让老魔头的人不耐了。
她并不知道血手灵宜的底细,知己不知彼。
她应该争取朋友,而不必增加仇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