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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夫是丘星河,他根本不曾动身东行,在三岔路附近的民宅寄了坐骑,换了村夫装.略
加化装易容,便变成当地的土著村民。
食店的三个村夫之一,就是他扮的;一直监视着沈兄和韩兄的举动,像有耐心的猫,伺
伏在老鼠必经的角落,等候机会扑猎。
不久,韩兄猛然苏醒,发觉自己倚在路旁的一株大树上、坐骑正悠闲地在附近吃草。
他吃了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牵坐骑,坐骑的嚼环已经拉下,所以能吃草。
再惊之下,记起了怀中的书信,急急掏出、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书信安然无恙,银票丝毫不变。
“咦?我怎么啦?”他不安地自言自语:“我……我难道碰上了鬼?”
想不起任何事,最后总算记起那位村夫,这是唯一可疑的征候。
最后,疑云重重地上道。好在书信和银票都在,没损失任何物品,事故发生得离奇,但
没有追究的必要,也无从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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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书生是向东走的,乖乖放弃继续追踪的计划。回程已经没有其他的顾忌,三人放心大
胆东奔。
三十余里,进入荣阳县城。
这座城好小好小,却有五座城门。
出东门,大官道两侧店栈林立,是旅客投宿的好地方,住城外比住城内方便多,至少夜
间不会有夜禁。
横跨索河的济桥,去年被大水冲垮了,这座大唐名臣尉迟敬德建造的大石桥,已成了历
史的陈迹,目下建了一条大木桥,可通车马。
桥头两侧,左是索城老店,街右是大梁酒肆,都是旅客乐于光顾的好地方,龙蛇混杂、
三教九流的聚会处。
每当夕阳西下,东面来的旅客都往这附近挤,热闹得很。谁也懒得理会务人的闲事。
近午时分,街上车马行人往来不绝。
但罕见落店的旅客,本来就不是落店时光。
假书生三个人,住进索城老店,两间上房隔邻居,彼此便于照应。
安顿毕、龙叔失了踪。
假书生一点也不介意梳洗毕便出外到街上走动,悠哉游哉迸
了东门,消失在城内的忙碌的人群中。
他们以为无俦秀士仍在黑虎砦,不可能赶来荣阳城。
索城老店规模不小,上迄独院上房,下至大统铺,应有尽有可以安顿达官贵人,也可接
纳贩夫走卒。
一老一少两个穷花子,居然有银子落后,而且住客院的上房住的是第二进,与假书生住
的第三进,只隔了一座公众活动的小客厅和过厅而已。
他们当然不是花子,只是穿得褴楼,随身行李少得可怜,又点着打狗棍,所以外表极像
两个花子。
接着,陆续住进三位旅客,似乎各不相关,也分住在第三进三间上房,右侧与假书生毗
邻。
他们一点也不浪费时间,那位叫郭先明的中年旅客、到了店堂找上了一位闲着无事的小
厮。
“小兄弟,带我去厩房看看我的坐骑好不好?我不认识到厩房的路。”中年旅客一面
说,一面挽了小厮便走,不管小厮肯是不肯。
“大爷,厩房自有伙计照料,用不着客官自己看的,敝店的服务是有口皆碑的。”小厮
已有十四五岁,说话居然毫不粗俗“大爷既然不放心,小的这就领路。”
“谢啦!小兄弟。”中年大汉笑容满面,一团和气:“哦!
不久前落店的那位书生,好俊好秀逸,我似乎曾经见过这个人就是想不起来,记性太差
啦!小兄弟,你可知道他姓什名谁?”
“小的看过流水簿,只知道那位公子爷记载看姓杨。叫杨明开封人氏。”小厮伶牙俐
齿,有问必答:“带了两位随从,叫龙魁、昌飞。哦!大爷记起来了没有。”
“记不起来,算了。”中年旅客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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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先明进了东门,在城门口跟上了一位穿长衫,文绉绉弱不禁风的学究型中年人。
“怎么居然把人跟丢了?”郭先明有点不悦:“县城有多大?
你们办事真能干呀!
“人手不足,不能怪我。”学究委委屈屈诉说:“谁知道他们早早就落店?姓龙的似乎
地头熟,老鼠般一溜烟就走掉了。”那书生更滑溜,进了一条小街,一眨眼就消失在一条小
巷内。
“别向我诉苦,我也没有几个人可用。”
“有头绪了?”
“除了知道姓名藉贯之外,别无线索,当然,那都是假的。”
“那你打算……” ', ' ')